第10章 交涉

听到这句话，母亲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你想带牧师去黑石谷地？这有些难办呀，黑石谷地那里的条件十分艰苦，一般的牧师恐怕不会愿意去。”

“所以我才来找您呐。”艾伦微微一笑，“您不是有一位'特别'的学生吗？”

母亲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了然：“你是说...艾琳？你还记得她？”

艾伦点头。

作为一名天赋异禀的魔药师，她虽因出身问题始终未能获得教会的正式牧师资格，但这对于艾伦并不是问题，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艾琳这种没家庭背景，有一定个人能力，还被教会打压的人。

若能成功招募她，艾伦就更有把握控制领地了，毕竟她也算是半个医生，一个来自大教堂懂的医术的牧师，这些buff叠起来，领地里的人还不得当神使来崇拜呀？

“艾琳确实天赋过人，我也很看重她，但她性格...有些固执。”母亲轻叹一声，“况且，她未必愿意跟你去那么偏远的地方。”

“让我试试。”艾伦自信一拍胸膛，“您知道的，我向来能言会道。”

“就凭你那套哄小姑娘的花言巧语？”母亲摇头失笑，眼中却带着宠溺，“罢了...既然你坚持，就去试试吧。她正在后院的草药园照料圣光草。”

艾伦躬身行礼：“多谢母亲。”

从教堂后门出去，穿过幽静的石廊，艾伦来到圣安娜教堂后方的草药园。

园中种植着各种珍稀药草，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清香。在整齐排列的药圃间，一个纤细的身影正俯身检查那些散发着微光的植物——正是昨日在城堡遇见的那位少女。

她身着朴素的灰色长袍，银白长发简单束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脸颊旁。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露出那张清秀却略显疏离的面容，那双碧蓝眼眸在晨光中格外明亮。

而当她看到来着是艾伦时，脸上露出一抹喜悦。

“晚上好，艾伦少爷。”她停下手中的动作，向艾伦行了一礼。”您今天怎么来教堂了？”

艾伦看着艾琳明媚的笑容，心中微微一动。他缓步走近，靴底碾碎了几片掉落的草药叶子，发出细碎的声响。

“昨晚见了一面，就一直想着你...“艾伦故意拖长了语调，看着艾琳的耳尖渐渐泛起粉色，“想着你的圣光草培育得如何了。”

艾琳眨了眨眼，眼中的期待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了那副专业而疏离的模样：“圣光草长势很好，但还需要三个月的精心照料才能成熟。”她蹲下身，纤细的手指轻抚过一株散发着微光的植物，“少爷突然关心起草药，是有什么需要吗？”

艾伦也蹲下身，故意凑近了些。

他闻到艾琳身上淡淡的草药香气，压低声音道：“确实有需要。我需要一位精通药理的助手，陪我去黑石谷地，你愿意吗？”

艾琳的手指微微一顿，但很快继续检查着草药的叶片：“少爷说笑了。教堂里有那么多正式牧师...…我不行的。”

“但他们都不如你。”艾伦打断她，“我看过你给玛莎太太配的药方，据说比教会标准配方见效快了三倍。”

听到这话，艾琳脸色露出一抹不悦：“玛莎太太真是……什么都往外说。可是少爷，就算我有些能力，但您或许不知，我并非正式牧师。教会从未承认过我的能力。我没有身份呐。”

“身份？”艾伦一笑，“黑石谷地条件艰苦，伤病频发。我需要的是真正懂医术的人，而非那些只会念经的牧师。”

“况且...“他压低声音，“据我所知，当地教堂已久无圣堂派遣的牧师，我需要值得信任的助手帮我站稳脚跟。在整个教堂，你是我第二信任的人！”

“第二信任？”艾琳的眉头微微蹙起，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了一片草药叶子：“那第一信任的是谁？”

艾伦露出狡黠的笑容，伸手轻轻拂去她肩头的一片草屑：“当然是圣安娜教堂的主教，我的好妈妈。”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艾琳的耳尖又红了几分。她别过脸去，假装整理药草：“少爷真会说话，但有一件事您可能不知道，夫人已为我向圣城举荐，或许不久后我就能获得正式资格...…“

“艾琳。”艾伦打断她，“你在城堡五年，始终是个见习牧师。若教会真要册封你，何须等到现在？而且你要知道，母亲只能申请并不能决定，如果教廷因为你的精灵血统不通过，那你该怎么办？难道是再当十年见习牧师？”

艾琳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在黑石谷地，没有教会束缚，你可以自由钻研医术。”艾伦继续道，“而且...“他压低声音，“我手上有德岛商队带来的珍稀草药，其中有一种'坠星草'，据说能提炼魔力水晶。”

艾琳猛地抬头，眼中迸发出光彩：“坠星草？南方高地特有的那种？”

艾伦颔首：“正是。若你愿往，这些资源都可供你研究。或许你能在药草学领域开创一番新天地。”

艾琳陷入沉思。艾伦知道，对痴迷医术的研究者而言，珍稀草药和自由的研究环境是难以抗拒的诱惑。

良久，艾琳深吸一口气：“我答应您。但有个条件。”

“请讲。”

“我需要一个能供我使用的草药园。”艾琳直视艾伦双眼，“您不得干涉我的研究方式，即使它们...可能不合常规。”

艾伦笑了：“一言为定。”

虽然不知艾琳所谓的“不合常规“具体指什么，但只要有利于领地发展，他并不在意。他可不像那些墨守成规的老牧师。

“明日清晨出发，请做好准备。”艾伦转身欲走，又突然停步，“对了，艾琳，你可听说过'生命共鸣'？”

艾琳身形一僵，很快恢复如常：“...那只是失传已久的理论。”

“是吗？真可惜。”艾伦叹息，“我在古籍上见过记载，据说是结合生命魔法与神术的奇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艾琳一眼，“既然失传了，那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