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的刘锜兄弟(求追读 求月票)
- 靖康:从逃跑将军到开国太祖
- 白澄祥
- 2017字
- 2025-04-01 09:06:39
六月初八,刘光世父子刚随宣抚司衙门抵达东京城,就听说赵宋朝廷下了惩罚种师道的旨意。
朝廷明旨宣布种师道擅起边衅、不遵宣抚司军令,最终毁坏伐辽大计,将种师道的宣抚都统制之职撤去,改授种师道为右卫将军,告老还乡。
这个旨意确实不出刘光世所料,但他今天还没有心思来管这件事。因为今日早就托人传信约好了东京城里他最想见的一个人,而此人已经在丰乐楼设好了酒宴为他接风洗尘。
丰乐楼是东京城市井生活的招牌,这楼坐落在皇城东华门外,紧挨着汴河码头,坐拥五丈河、金水河的景观,远远望去,三层朱漆飞檐直插云霄,远看简直是天上宫阙到了人间。
丰乐楼足足有五座大楼相连,每座大楼都有三层楼,五座大楼通过一楼的廊道相连,不论是远眺还是近观,都显得气势非凡。
一进门,满眼都是富贵气象,青石板、波斯毯,连楼梯栏杆上都雕着花儿,雅间里挂着名人字画,连盛酒的银壶都雕了细密的花纹,说实话,刘光世的府上都要稍逊一筹。
二楼临河的雅座也是东京城的抢手货,往往达官贵人们都要提前一个月豪掷千金才能订上一个临河的雅座。
顶楼专供达官显贵,不少都是当朝宰执的长包房,稍微小一点的官儿,在这就是花多少钱也定不上座儿。
这次刘光世正是直奔三楼小阁间。
若不是穿越而来,刘光世真要拍手赞叹一声“丰亨豫大、宣和盛世在此间”。
当刘光世进到三楼角落里的小小单间,桌上放了些果脯与时令的瓜果,一个相貌俊美、儒将风范的男子正在屋内等候。
当这男子看见刘光世后,当即展颜大笑,起身相迎:“刘钤辖,好久不见啊!”
“刘琦兄弟,真是好久不见啊,当年在西夏你我兄弟相称,如今刘锜兄弟成了贵人,倒是把兄弟我给忘了?那我也得改口,尊称一句刘太尉了!”
刘光世和刘锜,也是老相识了。
虽然同为“老相识”,但刘光世与刘锜的老相识关系,和刘光世与韩世忠的老相识关系稍有不同。刘光世和刘锜更“门当户对”一些。
刘锜的父亲刘仲武高居泸川军节度使,曾经是西军的一把手,也是西军第一个获得节度使官衔的将领。
种师道目前正是接了刘仲武的班。而种师道和姚古的不和,有一个原因正是二人曾经是刘仲武接班人的激烈竞争者。
刘锜曾经随父亲刘仲武在西军中服役,还在征讨西夏时打出了赫赫威名,因此也是和刘光世一起战场上拼过命的军中同袍。
听见刘光世这么揶揄自己,刘锜不好意思起来,摸摸自己的肚子,说:“哎,叫兄弟取笑了,愚弟在这东京城,整日叫那些真正的贵人们拉扯在这东京城的繁华中,灯红酒绿,推杯换盏。时间久了,倒是叫我也变得习惯假客气了。”
刘光世哈哈一笑:“不打紧,刘锜兄弟且坐吧,但我听说丰乐楼三层的小阁子可不好定吧,如果不是叫那些真正的贵人们给兄弟帮忙,我刘光世今日怕是也坐不上这个宝座了?”
刘锜脸色微微一红,点头说道:“哎,不瞒兄弟说。这件小阁子是高殿帅长期包着的,此番正是去寻了高殿帅,才给了我这么半天的使用权,但也只能中午用,不叫晚上来。晚上高殿帅还要亲自来享用这间阁子。”
高殿帅,正是大名鼎鼎的高俅。高俅如今是殿前司的一把手,因此被人尊称高殿帅,此人目前挂着太尉的衔。但和刘延庆等人的“太尉”多是尊称不同,高俅这个太尉是正经的官衔,二品太尉,是北宋武将能拿到的最高官衔。
当年高俅正是在刘仲武手下混军功,因此两家关系一直不错。刘仲武因病致仕之后,高俅把刘锜举荐到了侍卫亲军马军司来工作——正是童贯当时打算把刘延庆架空供起来的地方。
“兄弟如今是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又是官家跟前的红人,高殿帅自然把兄弟你引为心腹,巴不得你多去求他呢。倒是我这番来,叫兄弟你欠下高俅的人情。”
刘锜听见刘光世突然直呼高俅大名,右眉一挑,看向刘光世,倒是顾左右而言它:“贤兄来此,我已经吩咐小厮点好了菜码,今日愚弟做东,点的都是丰乐楼的招牌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我这就叫小厮催菜。”
等刘锜又安顿坐下,寒暄阶段就算是结束了。刘锜立刻询问起了自己最关心的内容:“兄弟快和我说说,伐辽之战究竟是如何落个大败的结果。”
“哦?不是朝廷已经下了旨意,说是老种经略相公擅起边衅、不遵宣抚司军令,导致辽军来攻,我军大败吗?”
刘锜把身子往前靠了靠:“这话哄哄京城的文官还行,你我都是西军出身,老种经略相公如何令行禁止、西军战力如何强悍,单纯挑衅让辽军出击,我军绝不可能有此大败。”
刘光世眯起眼看刘锜,果然是好见识。刘锜正是在韩世忠之外又一最好的帅才人选,毕竟在未被扰乱的历史线中,刘锜是在顺昌之战中大破金兀术的良将。
“兄弟说的不错。”刘光世开始添油加醋,把宣抚司的军令如何束缚军士手脚、宣抚司的监军如何如何让西路军不战就退导致大溃败,童贯如何在雄州城断绝东路军的退路。
当最后一道菜上齐,经过刘光世添油加醋的这些消息也终于讲完。听闻这些的刘锜,实在是怒火中烧,双拳紧握、眼睛都快要瞪出眼眶了。
刘锜紧咬牙关,从嘴里一字一句蹦出几个字:“他娘的童贯,让我西军毁于一旦,大宋军务都叫这个阉宦害了!”
刘光世看火拱到位了,一边吃着新鲜的鲥鱼,一边慢悠悠说出一句:“若非官家的意思,量一个阉宦岂能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