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程砚之站在医院门口，一身墨竹纹汉服随风轻扬，衣摆下却踩着一台荧光绿的电动滑板。他左手抱着裹成襁褓的儿子程慕漫，右手捏着根糖葫芦，活像从古风剧里穿越来的纨绔公子。
“爸爸，你的腰带快掉了！”小汤圆举着直播手机蹿到他身后，镜头对准他腰间摇摇欲坠的玉带扣。弹幕瞬间炸开：
「程总这是接娃还是拍《武林外传》续集？」
「汉服配滑板，文艺复兴赛高！」
程砚之抬脚轻踢滑板，试图摆个潇洒姿势，不料襁褓里的儿子突然“哇”地一蹬腿。他重心不稳，连人带滑板“扑通”栽进医院门口的喷泉池。水花四溅中，玉带扣飞上三米高的银杏树，汉服下摆糊满落叶，活像只落汤孔雀。
“年度沙雕动图诞生！”小汤圆蹲在池边狂笑，镜头精准捕捉亲爹从水里捞起儿子时，婴儿襁褓上还挂着条金鱼的狼狈画面。
爆笑冲突
程家客厅乱成战场。智能婴儿背带在茶几上疯狂震动，显示屏跳出刺眼红字：「网络连接失败，建议返厂维修」。程砚之单手抱着哭到打嗝的儿子，另一只手猛戳背带开关：“昨天刚升级的防断网系统呢？！”
“防断网？”程夫人倚着门框冷笑，“你不如防防自己的智商。”她甩来一本《霸道盟主》小说，书页里密密麻麻贴着便利贴：「3:00夜奶需45°温水」「红屁股禁用湿巾品牌清单」，甚至画了张「哭嚎声波分贝与抱姿对照表」。
程砚之耳尖发红，脚底却跟着儿子哭声的节奏颠起来。他哼着荒腔走板的《野狼disco》，抱着娃在客厅跳起“人肉摇篮震动术”。程慕漫的哭声奇迹般渐弱，小汤圆举着手机跟进直播间：“老铁们，火箭刷起来！看我爹在线作法！”
弹幕疯狂滚动：
「程总这舞步像触电的汤姆猫！」
「求BGM链接，我娃听了秒睡！」
程夫人扶额叹气，拎起那本小说晃了晃：“盟主带娃，尿布当战袍？程砚之，你写育儿经能不能换个载体？”
“夫人明鉴，”他边扭胯边辩解，“这是为夫在产房参透的兵法——以尿布为盾，奶瓶为剑，方能制敌于哭嚎之前！”
话音未落，程慕漫“噗”地吐了他一胸口奶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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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程砚之蹲在阳台搓那件汉服，洗衣液泡沫糊了满脸。月光漫过衣襟，夹层突然掉出张泛黄信纸。程夫人的影子笼上来时，他手忙脚乱往兜里塞，却被一把抢过——
「愿为夫人弃代码，洗手作羹汤。若得孩儿笑，愿做一世痴人。」
落款是生产前夜，墨迹被水渍晕开，像朵将绽未绽的花。
程夫人指尖摩挲纸页，忽然抬脚轻踢他小腿：“程大盟主，当年写代码的手现在只会洗尿布了？”
“代码能写千万行，不及夫人一笑。”他仰头笑得讨好，泡沫顺着下巴滴到锁骨，“再说为夫新研制的‘人肉摇篮术’，可是申请了非遗！”
婴儿房里，小汤圆正偷偷给弟弟画“护身符”。她拧开程夫人的迪奥999，在程慕漫脚底板涂了个歪扭的爱心，嘴里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弟弟放屁要小声……”
次日查房，护士盯着婴儿脚底板的“胎记”惊呼：“这红斑形状真别致！”程夫人扶额：“别致个鬼，是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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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泉清理工在池底捞出枚纽扣大小的金属片，日光下泛着冷冽的蓝光。程砚之捏着棉签蘸酒精擦拭，瞳孔骤然收缩——芯片边缘刻着星耀实验室的六芒星标志。
“这玩意儿不该出现在民用喷泉里吧？”他转头问物业经理。
“上周星耀来装过智能灌溉系统，”经理擦着汗嘀咕，“说是测试什么‘生态监测芯片’……”
程砚之把芯片揣进口袋，面上仍嬉皮笑脸：“夫人，为夫申请带娃去星耀一日游！”
“去砸场子直说。”程夫人把哭闹的儿子塞他怀里，“顺便问问苏漫，往市政工程乱塞零件是不是星耀新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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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耀大厦23层的落地窗前，苏漫挺着孕肚冷笑：“程总这是兴师问罪？”她指尖敲了敲玻璃，程砚之方才在喷泉池的狼狈动图正在屏幕上循环播放。
“不敢不敢，”程砚之举起儿子的小脚丫，“就想请教苏总，贵司的‘生态芯片’怎么附赠监听功能？”他按下遥控器，芯片突然播放出模糊音频，隐约能辨出程夫人产房里的痛呼声。
苏漫的钢笔“咔”地折断。全息投影骤亮，陆沉的身影浮现在会议桌另一端：“程总，星耀的芯片绝无越界设计。”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眼底波澜，“除非……有人篡改数据嫁祸。”
程砚之眯起眼，儿子突然“哇”地哭出声。小汤圆从门缝探进脑袋：“爸爸！弟弟在你西装里拉臭臭了！”
混乱中，芯片悄然滚落桌底。陆沉弯腰去捡的刹那，苏漫忽然按住他手腕。她孕肚抵着桌沿，声音轻得像叹息：“这局棋，越来越有意思了。”
月光漫过城市天际线，那枚芯片在垃圾桶深处幽幽闪烁，映出程砚之汉服上未洗净的一抹口红印——像滴凝固的血，又像颗朱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