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叔叔的讲述,朱晨的心情十分沉重。夫妻离异无可厚非,能过在一起就过,不能过在一起就散。对于三姑和三姑夫的离婚,却让他深恶痛绝。二人不是感情不和,三姑夫是有了外遇,三姑是寻找外遇做报复。受到伤害的却是两人的孩子。他可怜起香菊,决心好好照顾香菊,像照顾小丫那样照顾她。
秦燕坐在沙发上生气,骂三姑三姑夫没一个好东西。她看看朱晨,语气低沉而坚定地说:“老公,咱俩照顾香菊吧,不管香菊归他俩谁,都不能让香菊回去,别把她拐带坏了。”
朱晨说:“好,我也是这样想的。”
秦燕说:“我明天白班,你自己去接香菊,我下班回来做饭,晚上让她和我睡,我陪陪她。后天咱俩带她去滑冰,放松放松她的心情,我还想给她换个好手机。”
朱晨满意地看着她:“好,你想得真周到,就按老婆的话做。”
秦燕咧了咧嘴,撇给他一丁点儿笑意,“听老婆的没错。”
他学着猪八戒的声调:“是,老婆大人。”
星期天休息,小猪猪差不多都会来朱晨家,理由就是让朱晨带他去玩。真是禁不起叨咕,杨思雨带着小猪猪来了。
朱晨问他:“你想去哪里玩呀?”
小猪猪说:“去冰冰,嘟嘟飞飞。”
“好,咱们就去滑冰,舅舅还带你飞。”
杨思雨对朱晨自称小猪猪舅舅十分反感,就拿眼睛斜他。要是秦燕不在身旁,就会说:“你是猪爸爸,我儿子是小猪猪,你是我儿子的爸爸。”
朱晨明白,这是杨思雨的长期规划,是为他将来名正言顺地成为小猪猪的爸爸,打下坚实基础。他却装糊涂,不搭理她这茬。
香菊没滑过冰,来到冰场里十分新奇。朱晨让她扶着扶手慢慢走,秦燕跟在她身旁保护她。小猪猪经过朱晨的多次训练,已经能自己慢慢地滑了。朱晨又和他飞了一会儿,就让他自己滑。朱晨去照顾香菊,滑到她对面,握住她的两手,慢慢往后滑,香菊慢慢向前滑。渐渐地,她自己能小心翼翼地挪几步了,脸上挂着汗水和笑容。看到她开心的样子,他也开心了。
杨思雨看香菊自己滑了,就让朱晨带她滑。香菊拿眼睛直剜杨思雨,还瞪着大表哥。朱晨明白,这是不让他带杨思雨。滑了一会儿,香菊见杨思雨没完没了地握着朱晨的手滑,没有离开的意思,就喊我:“大表哥,你过来,你不是说教我吗。”
她在冰上跳舞一样晃起来。朱晨赶紧滑过去,拉住她,她就势扑朱晨怀里。朱晨又扶着她慢慢地滑,教她滑冰的要领。
“嘟爸爸,嘟爸爸,过来呀。”那边小猪猪叫朱晨。
朱晨对香菊说:“我去看看小猪猪,你慢慢滑。”
香菊小声对他说:“不许去杨思雨哪。”
朱晨带着小猪猪滑起来。他好高兴,上开胳膊,“飞飞,飞飞。”
秦燕见朱晨带着小猪猪一起滑,就来的香菊身边,带着她滑。秦燕滑冰滑得很好,不仅速度快,还会很多花样技巧。让香菊羡慕不已。
朱晨带小猪猪滑了两圈,来到她俩跟前,对秦燕说:“你领小猪猪滑,我带香菊滑。”
香菊高兴了。
杨思雨站在围栏边,手握着扶手,慢慢地向前走。看到秦燕领着小猪猪向前滑,既羡慕有妒忌。气得她拿眼睛找朱晨。朱晨斜见了她的焦急神色。
香菊说:“大表哥,你别犯贱。”
中午,他们在餐厅吃完饭才回家。杨思雨和小猪猪也回家了。
香菊对朱晨说:“大表哥,你那么喜欢小孩,你自己生一个呗。”
朱晨笑了,“生孩子说生就生呀?这是个浩大的系统工程,我和谁生呀?”
“大表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能糊弄住我呀。”香菊看看秦燕,小嘴一咧:“大表哥,你有媳妇,当然是和你媳妇生啦。”
秦燕瞥了朱晨一眼,嘴一咧:“我才不和你大表哥生呢,他傻乎乎的。”
“啊,我大表哥还傻乎乎的呀。”香菊看着秦燕,认真地说:“你不和我大表哥生,我大表哥去找杨思雨,我看你咋办?”
秦燕面无表情地:“你大表哥爱找谁就找谁去。”
香菊叫起来:“大嫂子,你才傻乎乎的呢!”
三姑打来电话,说下个礼拜天来。那天,朱晨和秦燕、香菊都没出门,等到下午,三姑和三姑夫一起来了。看到他俩一起到来,朱晨的心里划过一道喜悦,侥幸地在心想他俩可能没离婚。出乎他的意料,三姑明确地告诉他们,两人已经办理了离婚手续。
香菊顿时哭起来,三姑也哭了。三姑夫眼圈红红的。秦燕伤心地将香菊搂进怀里。
朱晨大声说:“你俩就不能看香菊的情分上,不离婚不行吗?”
三姑说:“要是不离能行,还离干啥。”
三姑夫在一边坐着,低着头,不吱声。
朱晨问:“香菊归你俩谁?”
“归我。”三姑看看朱晨和秦燕,为难地说:“香菊虽然归我,我现在不方便接她回去,我租的房子很小,让她先住在你们家吧。”
朱晨说:“没问题。”
秦燕看看他俩:“你俩离婚了,各自找各自的幸福去了,痛苦的是香菊。我希望你俩不要不管她,你俩虽然离婚了,你俩的父母责任是推不掉的。我的要求有两个,一个是,能经常来看看她,我不怕你们来。另一个是,你俩要给她抚养费。”
三姑夫这时才吞吞吐吐地说:“给。不过,目前有……有点困难……。”
秦燕盯着三姑夫:“有什么困难?”
三姑夫低下头:“我俩闹离婚闹的没有钱。”
朱晨气氛地看看两人,说:“你真好意思说没钱。以前你们也是小康人家,要钱有钱,要车有车。就因为闹离婚,闹到这个地步。”
三姑,三姑夫都惭愧地地下头。
秦燕问三姑:“你给抚养费不?”
“给,给。”三姑看看秦燕:“我现在也没钱,等以后给。”
秦燕看看三姑,看看三姑夫:“现在没钱,以后给可以,但是不能无限期地推延,你俩给我一个时间表。”
两人都想了想说:“一个季度给一回。”
“好,说准了,你俩一人给我写一份保证。”秦燕又看看他俩,语气凝重地说:“以前,你们给香菊生活费我不要。但是,你俩离婚了,抚养费你俩必须给。我和你俩说清楚,你们俩给香菊的抚养费,要按照你们当地的人均生活费用,低于这个指数不行。这钱我还是不要,给香菊留着。香菊的生活费,念书的费用,零用钱,还有其它的花销,我和朱晨都管。她无论是在哪念大学,就是出国留学,我俩也管。但是,我和你俩说清楚,香菊的抚养费不能差,这是你们做父母的责任,谁到季度没给钱,我就去法院起诉谁!”
两人嗫嚅道:“给,给,尽量。”
秦燕瞪了两人一眼,提高了嗓门:“不是尽量,是必须,是一定!”
两人连忙说:“好。”“好,一定。”
秦燕说:“还有什么事?没有事你们可以走了。”
三姑对秦燕和朱晨说:“秦燕,小晨,三姑对不起你俩,给你俩添麻烦了。”
两人站起身。三姑夫对香菊说:“你好好在这里……”
“走,走,你走!你俩都走!”香菊哭得更厉害了。“我不要再见到你俩啦!”
朱晨说:“你们走吧。”
两个人眼睛红红的,灰溜溜地出了门。
“哭吧,痛痛快快地哭吧。”秦燕搂紧香菊,眼泪滚下来。“有嫂子,你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