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忆伤事,知仇恨

夜色裹着山林的凉,悄悄漫进木屋。月光透过窗棂,在地面洒下细碎的银斑,萧霆躺在床榻上,呼吸渐渐平稳——白日展示武魂、尝试魂技配合耗费了不少魂力,此刻他睡得很沉,眉头却不自觉地皱着,像是被什么重物压着。

安好收拾完院子里的草药,轻手轻脚走到床边,见他额角沁出细汗,便取了帕子,小心翼翼帮他擦去。“明明累坏了,怎么睡得还不安稳。”她小声嘀咕着,指尖刚碰到他的额头,萧霆的身体突然猛地一颤,像是受了惊,嘴里还含糊地念着什么,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

安好没敢再动,只坐在床边守着。而此时的萧霆,正陷在一片混沌的梦境里——

梦里的天是灰的,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武魂殿徽章的金属味。六岁的他站在自家院子里,手里攥着刚觉醒的青绿色武魂,那是萧玄竹最初的模样,稚嫩却透着灵气。母亲蹲在他面前,温柔地帮他理了理衣领,眼里满是骄傲:“我们阿霆真厉害,是双生武魂呢。”

可这份骄傲没持续多久,院门外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三个穿着武魂殿制服的人走了进来,为首的人胸前戴着银色徽章,眼神冷得像冰:“萧家人,把双生武魂的孩子交出来,武魂殿会给你们补偿。”

母亲立刻把他护在身后,声音发颤却格外坚定:“不可能!他是我的孩子,不是你们的工具!”

“敬酒不吃吃罚酒。”为首的人冷哼一声,抬手就朝着母亲挥出一道魂力——那魂力带着凌厉的风,直接撞在母亲身上。母亲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摔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却还是挣扎着爬起来,死死护住他:“阿霆,快跑!别回头!”

另一个武魂殿的人不耐烦地上前,一脚踩在母亲的手上,骨头碎裂的声音在梦里格外清晰。母亲疼得闷哼一声,却依旧没松开护着他的手。为首的人弯腰,捏住他的下巴,眼神里满是贪婪:“双生武魂,还是先天满魂力,真是个好苗子。可惜,你母亲不识抬举。”

他想挣扎,却被那人的魂力困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为首的人抬手,一道黑色的魂力朝着母亲的胸口拍去——那一瞬间,母亲的笑容还停留在脸上,像是在告诉他“别怕”,可身体却软软地倒了下去,再也没了动静。

“娘!”

萧霆猛地从床上坐起,胸口剧烈起伏,冷汗把里衣都浸湿了。他大口喘着气,梦里母亲倒下的画面还在眼前打转,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着,疼得他几乎说不出话。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还残留着梦里的窒息感。

“萧霆?你怎么了?”安好赶紧扶住他,递过一杯温水,“是不是做噩梦了?你刚才喊得好大声。”

萧霆接过水杯,手指还在发抖,水洒出来不少。他喝了一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才稍微缓过神来。他看着安好担忧的眼神,嘴唇动了动,好一会儿才沙哑地开口:“我……我梦见了小时候,梦见我娘……”

“你想起小时候的事了?”安好的眼睛亮了亮,随即又看到他通红的眼眶,语气赶紧软下来,“是不是梦到不好的事了?别急,慢慢说。”

萧霆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把梦里的画面断断续续地说出来:“我六岁那年觉醒武魂,是双生武魂……武魂殿的人来我家,要把我带走,我娘不让,他们就……就杀了我娘。”说到最后两个字,他的声音忍不住发颤,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这是他失忆后,第一次清晰地想起关于亲人的片段,却是这样残忍的画面。

安好的脸色瞬间白了,她没想到萧霆的过去竟然这么苦。她伸手轻轻拍着萧霆的背,像安慰孩子一样柔声说:“对不起,让你想起这么难过的事。你娘肯定很爱你,她用自己的命保护了你。”

“我只记得这些,后面的事还是想不起来。”萧霆抹了抹眼泪,眼神里满是痛苦和迷茫,“我不知道我后来怎么活下来的,不知道我爹在哪,也不知道武魂殿为什么非要抓我。可我知道……我和武魂殿有仇,不共戴天的仇!”

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连昨天刚结的痂都裂开了,渗出血迹。安好赶紧拉住他的手,拿出帕子帮他包扎:“别这样,会疼的。你想报仇,也要先保护好自己啊。你忘了?前天遇到铁脊野猪,你拼着魂力透支都要护着我,现在换我担心你了。”

萧霆看着安好,眼神渐渐变得坚定:“我要变强。”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只有变得足够强,才能打败武魂殿的人,才能为我娘报仇。不然,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别说像前天护着你那样,守住想守的人了。”

安好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里也跟着一热。她松开萧霆的手,认真地说:“你不是一个人。我会帮你,而且现在有更实际的事要做——我教你内视魂核吧,只有知道自己的魂力等级,才能有针对性地修炼。”

萧霆愣了愣,随即点头:“内视魂核?我……我好像没试过。”

“很简单,你先闭上眼睛,放松身体,把注意力集中在丹田的位置,慢慢感知里面的魂力核心。”安好耐心地指导,“不用急,慢慢来,试着去感受魂核里魂力的波动和层级。”

萧霆按照安好说的做,闭上眼睛,摒除杂念。一开始,他只能感觉到体内零散的魂力,随着注意力逐渐集中,丹田处慢慢浮现出一个淡青色的魂核,魂核周围萦绕着淡淡的魂力光晕,光晕里还隐约能看到两道细小的纹路——那是魂环对应的印记。他仔细感知着魂核的强度,心里渐渐有了答案:“我……我好像是28级?”

“我就说你很有天赋!”安好笑着点头,随即也闭上眼睛内视,片刻后睁开眼,眼里满是笑意,“巧了,我也是28级。我们现在等级一样,以后可以一起修炼,互相督促,进步会更快。”

得知两人等级相同,萧霆心里的底气又足了几分。他攥紧拳头,眼神里再没了之前的迷茫,只剩下决绝:“从明天开始,我就抓紧修炼。萧玄竹的魂技要练得更熟练,雷牙熊猫的附体和魂技配合也要多练,争取早点突破,早日能和武魂殿抗衡。”

安好用力点头:“我们一起制定修炼计划,白天专注打磨魂技、稳固魂力,晚上我煮些聚魂花粥帮你补充魂力,遇到不懂的地方我们再一起琢磨。”

日子就这样在规律的修炼中悄然流转,清晨的山林里,总能看到两人并肩打坐的身影;暮色渐浓时,木屋里飘出的草药粥香,伴着讨论魂技的轻声交谈,成了最安稳的日常。萧霆的双生武魂掌控越来越熟练,“飓风竹牢”与“霆速毒射”的配合愈发默契;安好的“月辉鼓舞”也精准了不少,能根据萧霆的修炼状态调整增幅力度。

不知不觉间,一年的时光匆匆而过。

这一天清晨,萧霆在打坐时突然感觉到体内魂力翻涌,丹田处的魂核猛地扩张,淡青色的光晕中,第三道代表魂环的纹路缓缓浮现——他突破了,30级!几乎是同一时刻,一旁的安好也睁开眼,眼底满是惊喜:“我也突破了!30级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抑制不住的欣喜与坚定。萧霆站起身,伸手握住安好的手,声音里满是期待:“终于到30级了,该去获取第三魂环了。有了新魂环,我们的实力会再上一个台阶,离对抗武魂殿的目标,也更近了一步。”

安好用力回握住他的手,眼里闪着光:“我们一起去后山深处找适合的魂兽!这次好好准备,一定能顺利拿到魂环,变得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