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幻觉？

头顶的乌云渐渐散开，露出了真容，一轮圆盘大的红月高挂天空，将大地布满了血色。

偌大的镇子顿时只剩下了万家灯火和震惊在原地的赵文。

“十五月儿圆，千里照无眠。哈哈哈哈！”赵文癫笑着，“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幻觉！今晚怎么会是圆月呢？”

赵文崩溃着，不敢置信的望着天上，眼前的一切让赵文迫不及待的想了解到事情的真相。眼前这景象，不是自己疯了，就是整个世界疯了。

赵文只能疯狂的奔跑，想去追上镇民长队，他们一群人速度很慢，不一会儿便追上了在队尾的老妇人，此时他们一群人在悬崖旁的小路行走着。

“等等，大娘！”方十五喘着粗气喊着。

那妇人却没有丝毫回应。

赵文只好加快脚步跟上，在她耳边喊着，“等等我啊，大娘，没听见吗。”

那大娘却小心翼翼的说，“别大声说话，会不灵的！”

“哦。”赵文表示理解。又接着问道，“今天是何日啊，还有，你们是在进行什么仪式吗？”

“七月十五，亡灵节，这是我们这里的习俗！求老祖宗保佑的。”大娘解释。

虽然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但赵文心里还是暗骂了两句。

“那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啊？”赵文不解的问。

“到悬崖下的河谷去，北边有通道的，你去过的。”

“我去过？”赵文疑惑。

“对的，我没记错的话小方公子你今天好像是刚从下边回来呢，回来的时候还奄奄一息的，现在居然神龙活虎的，年轻就是好啊。”

赵文听到这个的时候已经云淡风轻了，毕竟从镇民的口中已经听到许多自己“今天”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赵文往悬崖下一望，漆黑的似乎望不到尽头。

那老妇人笑了笑，用手指着一个方向“那边漆黑一片，能看见个啥啊，你往那边看。”

赵文往老妇人指着的方向看了看，悬崖下夜空中，一条狭小的红色光路缓缓的在下面延伸，发展，越来越长。这漂亮的场面赵文却无心思观赏，也无心对他们的习俗继续了解。

“真漂亮啊！”赵文随口应付似的夸了一句。

那老妇人解释，“领头的他们已经到下面去了。”

赵文突然想到之前镇长说的方大师也在镇上，自己既然是他的关门弟子，应该可以从他的口里问出什么。

赵文便问那老妇人，“诶，大娘，那个…额，我的师父，方大师呢？”

那老夫人思考了一会，带着些不确定，“刚才在队伍里好像没见到他，应该在镇上吧。”

“那好，那我回镇上找他去！”

赵文扭头就要走。

那老妇人又有些担忧的说道，“你一个人小心点，镇上最近不太平！”

赵文向她点头示意后便离开了。

不一会儿，赵文回到镇子，心里想着之前镇长和自己说的自己最近几天都住在镇大院，便猜测他的师父应该也会住在镇大院。

很快便来到镇大院门口，这看起来表面平平无奇的大门竟让赵文心中生出一丝恐惧，但还是鼓起勇气推门而入。

四周却不见一个人，赵文只能挨个房子房间敲响房门，但也没有人回应。

就当赵文要离开的时候，脚下打滑似的猛的摔倒在地上，撑在地上的手顿时有一种碰到粘稠液体的感觉，把手放在眼前，满手的血迹把赵文吓的快要晕厥过去，自己的衣服上也沾满了血迹，再望旁边看去，却见到眼前满院子血流遍地，满地残缺，尸首分离。赵文顿时失去思考，只顾拼命往身后跑去，却迎着撞上了一位老人，二人都躲闪不及，扑了个满怀。

赵文定睛一看，这老人衣着整洁，留着些花白的胡子，颇有些仙风道骨，但眼下却不想做其他回应，只想离开这里，。

便着急忙慌对老者说道，“老头，快跑吧！那边死了好多人！”说完就要冲去，想要离开这鬼地方，但这对话又让赵文想起了那场面，只是想起来，那视觉的冲击让赵文产生一阵阵呕吐感，只能一边吐着，一边颤颤巍巍想要逃去。

老人熟练的一把紧紧抓过赵文的胳膊，一般人听到此话，都吓的半死，肯定拔腿就跑，这老人却与众不同，不仅不慌不忙，还露出有些慈祥的笑，对着赵文说着，“你叫我老头？”

赵文震惊，眼下这老者关心的不是死了那么多人，而是这一点，方十五也不想留在这多说些什么，“是啊，刚才太着急了，不好意思，前辈，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死人了，死了好多！赶紧跑！”

老人却又笑了笑，“你说死人了，哪里呢？”

赵文挥手指着镇大院，“那！”

老人便往镇大院里看了一眼，淡定自若的说了一句，“没有啊。”

赵文愤怒大喊，“怎么可能没有！我刚刚亲眼看到的！你看我手上，身上都是血！”说完便把手摊出，却见到一双只沾有些许泥土痕迹的手，再往身上的衣服看去，刚才的血迹也消失不见。

“这不可能！”赵文从开始的震惊到心底产生强烈的恐惧。

“不信你自己往镇大院看一眼。”老人轻描淡写。

见老人这么放松，赵文觉得诧异，便伸头往里看，刚才尸横遍地的场面竟消失不见，只留下空空如也的场地。

“这怎么可能，我刚刚明明亲眼所见！”赵文觉得不可思议，刚才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现在却都化作虚无。回想最近发生的种种怪异事情，赵文只感到头痛欲裂，之前还怀疑那镇长有病，难道精神错乱的一直都是自己吗？

“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啊，眼花了啊。”老人安慰着。

赵文回想着自从昏迷中醒来之后，之前的事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在军营的时候，夜确实里睡觉总是做些噩梦，而这几天又在马车上度过，睡眠状态就更不用说了，一直休息都不好，这些过度的精神压力可能就导致自己精神有些恍惚了吧。

赵文回答，“确实，可能是眼花了吧，最近几天老是没休息好。”

那老者耐心询问，“怎么了，没睡好是因为什么事情吗？”

赵文叹了口气，“不瞒你说，我忘记了以前的所有事，最近没睡好就是因为做噩梦，可能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吧。”

老人听此却出有些失落的表情，感慨着，“忘记也罢，也许忘记也会是件好事吧，万一经历了些痛苦的事呢。”

赵文痛苦的摇了摇头，“不是的，前辈，我也有想过忘了就忘了吧，你不懂我的这种感受，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闭上眼睛那帮穿着血衣的人就会掐着我的脖子来找我偿命，失去的记忆就像布满毒药的蛊虫不断的侵蚀着我的灵魂，从我被救之后只要我睡下去这个梦就在我脑海里反复播放着，你不明白这种痛苦。”

“你想找回这些记忆吗？”老人问道。

没有一丝犹豫，赵文回答道，“当然！”

“你帮我去找一个人，把他找到你就会知道一切的。”老人用有些神秘的口吻说着。

“你也认得我？”赵文有些惊呼，还未等老人回答，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自言自语的说，“也对，这里似乎每个人都认识我。”

“你让我去找谁？他在哪？他叫什么名字啊？”赵文继续追问道。

“等你找到他一切都会明白的。”老人轻声回道。

“这人是我的师父方大师吗？”赵文追问，可眼前的老者转眼却消失不见了。

只给赵文留下一脸的问号，“真是莫名其妙，这老人年纪都多大了，腿脚还这么好吗，也没留下些什么有用的信息，不会又是什么幻觉吧？”

老人消失的速度让赵文有些分不清是否是在现实，只能按他的要求硬着头皮继续找下去。面对敞开的大院门，但回想起刚才看到的场面，赵文默默把门关上，“先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刚走没几步，赵文竟看到远处屋顶上两个人影对立而视着，只不过距离太远，听不清二人在交谈些什么。

赵文定睛一看，灰衣男人一头花白的头发看上去有些眼熟，再乍一看，“这不是刚刚那老头吗，这把年纪了还学人家高手往高了站，这摔下去不得天人两隔吗这是。”

本想要走近听清楚两人在谈什么，但转眼间二人又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