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查分网站终于开通，我站在角落，静静看着这场即将上演的闹剧。

赵灵儿抢先一步，娴熟地输入准考证号和密码，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

“妈，我估计考了六百多分呢，保底清华。”

父亲搂着她的肩膀，眼中满是期待。

众亲戚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猜测她的分数。

屏幕缓缓刷新，定格数字是250！

全场瞬间安静，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赵灵儿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双手不自觉地颤抖。

“不、不可能......一定是系统错了！”

她疯狂点击刷新按钮，却始终显示同一个数字。

她猛地转身，指向角落里的我。

“都是你！赵念！全都是你的错！”

她尖声哭喊。

“是你天天五点多起床给我压力，吃饭时咀嚼声音大，上厕所时间长霸占洗手间！”

“你就是故意的！就是想让我考不好！”

我忍不住冷笑一声。

实力不行的时候，连空气都是错的。

父亲一听，立刻怒目圆睁，大步朝我走来。

“你这个白眼狼！我们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多年，你就这样报答我们的？”

他抬起手，我闭上眼等待熟悉的疼痛。

一旁的李大爷赶紧上前拦住。

“老赵，有话好好说，孩子还小呢！”

“小？都十八了还不懂事？不教训一顿怎么行！”

父亲拳头紧握，青筋暴起，眼中满是恨意。

母亲则在一旁抱着赵灵儿，一边安慰一边瞪我。

“念丫头，你怎么能这样？灵儿多懂事啊，从来不会惹我们生气。”

我听着这些话，感到一阵心寒。

十八年了，我什么时候真正得到过他们的关爱？

隔壁王婶子看热闹不嫌事大，高声喊道：“大家不如看看赵念的分数，看她能考多少！”

众人立即起哄，父亲冷笑一声，抢过我的准考证。

“看看就看看，省得她整天不知天高地厚。”

他粗暴地输入信息，网页刷新的几秒钟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

当成绩终于显示出来，全场一片死寂。

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总分：0”。

爆发出比之前更大的哄笑声。

“哈哈哈，真考了零分啊？我以为她至少能蒙对几题！”

“这不是连猪都不如吗？随便趴在答题卡上都能蹭出个分数来！”

“看来真是平时不学习，考试靠精神！”

我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内心却在冷笑，等着看这些人接下来的表情。

赵灵儿一听，立马破涕为笑，挣脱母亲的怀抱小跑到我面前。

“姐姐，没关系的，零分也不丢人。”

她故作关切地拍拍我的肩。

“以后你可以去打工，我考上大学后可以接济你。”

陈阳站在她身后，摇着头一脸怜悯。

“赵念，我早就说过你不适合读书，现在信了吧？”

他曾经说最喜欢我的上进，现在却为了赵灵儿否定我的一切。

我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只觉得无比陌生。

曾经对我嘘寒问暖的亲人，如今却成了最尖锐的刀子。

父亲已经拿起手机，兴奋地向亲戚们炫耀赵灵儿的分数。

“250分已经很不错了，我查过了，可以上个不错的大专！”

“至于那个零分......”他冷冷瞥了我一眼，“早该去工厂了。”

母亲也附和道：“明天我就联系服装厂，让她去当学徒。”

邻居看到直播弹幕里的话不可置信地大喊：

“传说中0分不是神就是鬼，不是一点没填就是高分被屏蔽了！”

众人震惊！

“什么？！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