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意外

“别动!”

冰冷的女声从林澈身后传来,随后一个年轻女子缓慢从阴影之中浮现。

林澈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大脑飞速开始运转,视线的余光向身后瞥去,只见一道身穿银蓝色服饰的身影出现。

林澈缓慢将双手举过头顶然后缓慢转身说道:“我一个拾荒者您拿枪打死我连您子弹钱都赚不回来。”

女子冰冷的看着林澈没有丝毫的言语只是将枪口死死的对准了林澈的脑袋。

当林澈转过身来看到女子的袖口处的星鲸鳞片瞳孔骤然一紧,义眼也投射出了信息——雾裔的标志,这枚鳞片只有雾裔才可以佩戴。

雾裔刺客的星刃通常藏在肘间,而她却从右肩弹出了星刃,随后缓慢走到了林澈的身前,将星刃架在了林澈的脖子上。

“交出锚点坐标,人类。”

少女向前半步,星刃出鞘的寒光映出她眼底的红纹。

林澈注意到她瞳孔边缘泛着星芒,那是纯血雾裔的标志,却为何会出现在人类禁区?

“什么锚点?”

林澈稳住呼吸,机械义眼突然泛起微光。

肉眼看不到的金色的丝线从刺客体内蔓延而出,在她右肩勾勒出熵核流动的轨迹,而在她的手臂上,一枚罗盘此刻正疯狂转动,指针同时指向林澈与北方的天空。

还没等林澈反应过来,少女的星刃突然刺来,目标不是咽喉,而是他胸前的机械心脏。

林澈急忙侧身翻滚,手中聚合出了小刀向着少女甩去,小刀径直飞向了对方的手腕。

刺客闷哼一声一道伤口在手腕上浮现,淡蓝色的血液随即滴落,星刃脱手飞出。

林澈急忙起身向着星刃跑去,就在星刃即将落地的瞬间突然转向,如活物般折回,刀刃精准抵住他喉结。

林澈顿时呆愣在原地不敢有丝毫动弹的意思,星刃的炙热正不断传递到他的皮肤之上。

林澈急忙开口说道:“刚刚纯属意外,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少女没有听林澈说什么,只是冰冷的开口。

“别装了!”

她的声音带着特有的颤音,“你义眼里的熵核碎片,明明和北极星锚点的频率吻合。”

林澈听到了少女的话语,机械义眼猛地一震,视网膜上浮现出一串星轨坐标。

林澈瞳孔剧缩——那是妹妹失踪前画在废铁鸟图纸上的纹路,也是父亲临终前塞进他掌心的半块星图,他一直以为只是一段特殊的代码或是讯号,但未曾想到是锚点坐标。

林澈的思绪飞回了六年前,那天父亲将义眼按进他眼眶,随后便说道:“澈,你要保护好这个东西,如果有可能去一趟北极,那里……那里……有……”父亲还没说完便已经彻底死亡。

还没等林澈继续回忆便被少女的话语拉回了现实。

“将你的义眼交给我我便放你离开。”

“你怎么知道这些?”林澈抬手护住义眼,手中能量一闪一面盾牌浮现。

“雾裔议会向来不管人类死活,为什么突然关心锚点?”

少女眼中闪过犹豫,星刃却未移开:“因为锚点正在苏醒,而你们人类的‘完美人类计划’,会撑破太阳系的熵值。”

‘完美人类计划’这个词如重锤砸在心上。

林澈想起联邦电视里反复播放的宣传片,那些没有情感的机械共生体面无表情地说着“熵核即进化”,将小孩送到记忆萃取塔完成‘光荣的进化’。

这一宣传让无数父母将自己的孩子送到了记忆萃取塔,进行那所谓的‘光荣进化’但这和宇宙的熵值有什么关系。

林深的机械心脏,正是用熵核碎片改造的。

林澈刚要开口询问为什么之时,远处突然传来机械犬的吠叫。

数十道红光穿透雨幕,紧接着一道道身影浮现那正是联邦的机械犬,每只机械犬的额头都刻着熵值净化局的齿轮标志。

少女看到这一幕咒骂一声,星刃收回,反手甩出三枚星尘炸弹:“不想被做成记忆燃料,就跟我走!”

“记忆燃料?”

林澈皱眉,却见炸弹爆开的瞬间,星尘化作虚境幼鲸的形态,声波震碎最近的机械犬核心。

他本能地跟上刺客,机械义眼再次发烫,这次浮现的不是星图,而是全息投影。

当看到这个投影之时林澈整个人被无数疑惑充斥,这个投影正是联邦熵值净化局提督——唐・伍德。

“林澈,你以为修复义眼就能解开父亲的秘密?”

投影中的男人戴着齿轮面具嘲笑的说道。

“告诉你个秘密:你的体内有一个比机械义眼更为让我在意的东西,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呦。”

听到这话林澈猛地顿住脚步。

“比机械义眼更为看重的东西?难道是这个东西吗?”

林澈下意识的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那里传来一阵阵心脏的跳动。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妹妹坠机那日,他在废墟里找到的机械心脏,上面还沾着一些蓝色的东西。那些碎片究竟是什么?

正在林澈愣神之际,少女已经跑出去一段距离,当她回头看向身后之时,只见林澈还愣愣的站在那里,少女急忙转身来到林澈的身边大喊一声。

“别看那些机械狗!”

少女突然拽住他的手腕,带着林澈向着远处跑去。

“他们眼中有干扰投影设备!雾裔徽章可以暂时屏蔽投影,但我们必须在……”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

林澈眼睁睁看着少女坠入漆黑的废井,林澈本能的伸出手想要抓住少女但由于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林澈没有抓住少女只能看着少女坠落。

与此同时,机械犬已经来到了林澈的身后,利爪已经高高举起随即朝着林澈挥去破空声阵阵。

就在这时机械义眼迸发出刺目的光亮,一瞬间靠近林澈的机械犬全都陷入了瘫痪。

随着光芒浮现,林澈眼前浮现出完整的北极星锚点星图。

废铁堆里的机械鸟群被义眼的光芒照射后同时振翅,翅膀划破雨幕,在他头顶组成一道钢铁屏障。

看着头顶机械鸟群的异常以及机械狗的瘫痪,林澈决定去北极星锚点去看看,或许那里有自己想知道的真相。

林澈握紧拳头,坚定的向着星图记录的地方走去。

漆黑的废井之中少女此时正抓着星刃挂在墙壁之上,随后双手一用力便向着上方缓慢爬去,当少女爬到地面四处张望的看去,却不见林澈的身影,急忙看向了手臂上的罗盘,向着罗盘指针指引的方向追去。

远处,联邦记忆萃取塔的轮廓已在云层中若隐若现,而在林深视网膜上正浮现着星图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