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南楚之战前的筹谋

午后的阳光洒在校场上，将士们的铠甲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宁天策走到宁远身边，看着整装待发的军队，低声道：“此去西凉，若是不成，便回来吧。”

微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宁远心中一暖，他知道父皇这是在担心自己。

“父皇放心，不拿下东陵城，儿臣此生也不会放弃！”宁远的声音坚定。

说罢，宁远翻身上马，率领近八万将士浩浩荡荡开拔。

战马嘶鸣，旌旗猎猎，铁蹄声震动大地。

城楼上，宁如雨和宁怀文并肩而立。宁如雨眼中满是怨毒：“这个废物，居然敢抢在我前面！”

宁怀文冷笑一声：“大哥莫急，让他先去送死也好。”

而一直沉默的宁惊云望着宁远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宁远，你的死，将成就我的帝位。”

夕阳西下，长长的队伍渐渐消失在天际。城楼上的几人各怀心思，目送大军远去。

皇城内外，到处都在议论这件事。有人说太子仁德，有人说太子愚蠢，更有人暗中打探，想要知道宁远此举的真正用意。

夜幕降临，军营中篝火处处。宁远坐在帐中，听着外面将士们的谈笑声，手中握着一封密信。信上写着东陵城的详细情报，这是他花重金买来的。

“殿下，”亲信李默轻声道，“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

宁远放下信件，望着跳动的烛火：“我知道。”他的声音很轻，“但总要未雨绸缪。”

李默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道：“殿下，大皇子和三皇子他们...”

“我明白。”宁远打断了他的话，“他们想要我的命，但我偏不如他们的意。”

月色如水，寒风萧瑟。

宁惊云独立窗前，目光透过玻璃窗望向远方。

“宁远啊宁远，你终究还是踏入了这个局。”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难以掩饰的得意。

他的姥爷是北魏首富，这些年一直隐忍不发，就是为了等待今日。

而他，也在等这一天。东陵城，将是宁远的葬身之地。

宁如雨和宁怀文对宁远的杀意太过明显，反倒给了他可趁之机。

这些年来，他在宁远面前始终保持着友好姿态，一旦宁远死在东陵城，他便可借机将脏水泼向那两人。

“到时候...”宁惊云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眼中闪过一丝阴冷，“重金收买朝中大臣，制造舆论，储君之位...”

“咯吱——”

他的指节捏得发白，杀意在胸中翻涌。房间内的烛火摇曳，在墙上投下诡异的阴影。

营地内，士兵们三三两两围坐在火堆旁，低声交谈着。

宁远坐在一处较为偏僻的火堆旁，手中拿着一个馒头在烤。火光映照在他年轻的面庞上，那双眼睛深邃而平静，仿佛能看透人心。

“殿下，这东西当真要这般精细？”司智远抱怨着，手中不停地打磨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物件，“我都磨了三天了。”

宁远轻笑一声：“老余，这可是关键之物，容不得半点马虎。再说了，你不是一直想找机会表现吗？”

司智远撇了撇嘴：“殿下就会打趣我。不过这水晶确实不一般，打磨起来特别费劲。”

这哪是什么水晶，分明就是玻璃。宁远在心中暗笑，为了此次西凉之行，他做了诸多准备。原本想让司智远打造一架机关枪，可惜那玩意儿太过复杂，连个雏形都没能做出来。

无奈之下，宁远便让他打造望远镜。虽然不及机关枪威力大，但用得好也能起到奇效。

韩铁虎蹲在一旁，一边啃着馒头一边说道：“殿下，您说这次西凉之行，会不会遇到危险？”

宁远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手中的馒头翻了个面：“危险是必然的，就看我们能不能化险为夷了。”

“那咱们...”

“报——”

一名士兵快步走来，打断了韩铁虎的话：“太子殿下，兵部尚书钱东方求见。”

宁远眉头微皱。这个时候，钱东方来访，必有要事。

“带路。”

宁远起身，韩铁虎紧随其后。司智远也想跟上，却被宁远制止：“你继续打磨，明天一早我要用。”

穿过营地，走进一片茂密的树林。

钱东方已在此等候多时，见到宁远立即行礼：“殿下。”

“钱尚书深夜来访，所为何事？”宁远开门见山地问道。

钱东方示意手下退开，这才压低声音道：“殿下可知道虎字营为何会沦落至此？”

宁远眼神一凝，这确实是他一直以来的疑惑。虎字营乃是北魏精锐，按理说朝廷应该大力扶持才对，为什么这地方这么多年荒废至今？

“说来听听。”

钱东方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追忆之色：“要说这其中缘由，还得从先任丞相欧阳世忠说起。”

“欧阳世忠与欧阳正不同，他主张强硬，常与周边列国开战。那时的虎字营，便是在战场上崭露头角。”

“陛下登基之初，与欧阳世忠志同道合。那时的北魏，可谓是内外一心，周边列国闻风丧胆。”

说到这里，钱东方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可惜...欧阳世忠后来被人以谋反罪名陷害，百官联名弹劾，就连陛下也不得不忍痛处死了他。”

“而后欧阳正上位，因与欧阳世忠素有嫌隙，便刻意打压虎字营，这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宁远双拳紧握。欧阳世忠之死，分明就是欧阳正一手策划！难怪北魏会从威震四方，变成如今这般任人欺凌的模样。

“钱尚书深夜来访，想必不只是为了说这些往事吧？”宁远沉声道。

“殿下可听说过青龙城？”

宁远眼神一凝。青龙城，北魏要地，盛产上等铁矿。十年前，驻守青龙城的将军韩武豹突然叛变，自立为王。

这件事，竟然与欧阳世忠案有关？

“钱尚书但说无妨。”

钱东方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偷听后，才继续说道：“当年韩武豹叛变，表面上看是因为朝廷苛政，实则另有隐情。”

“什么隐情？”

“青龙城的铁矿，其实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钱东方压低声音，“那里出产的不仅是上等铁矿，更有一种特殊的矿石，可以制造出极为锋利的兵器。”

宁远若有所思：“所以欧阳世忠...”

“不错。”钱东方点头，“欧阳世忠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力主开发青龙城。可惜...”

夜风呼啸，树影婆娑。钱东方的话戛然而止，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可惜什么？”

“可惜有人不愿看到北魏强大。”钱东方苦笑，“殿下应该知道，我北魏虽强，但周边列国也不弱。若是让他们知道青龙城的秘密...”

宁远眼中精光一闪：“所以韩武豹叛变，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正是。”钱东方点头，“而且不止一方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