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同事请帮忙

此时的余虹轻快地迈着步子走进嘈杂的车间，手里提着的保温饭盒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天气还带着丝丝寒意，但车间里却暖意融融，机器轰鸣声中夹杂着工友们的说笑声。

她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几个熟悉的身影朝她迎了过来，走在最前面的是陈姐，那张圆圆的脸上写满了笑意。

“哎呀，虹子回来啦，快让我瞧瞧今天你家那口子又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陈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余虹手里的饭盒。

余虹忍不住笑了：“你们这些人，怎么一个个都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天天就惦记着我的饭盒。”

“那可不，隔着老远就闻到香味了。”张大姐也凑了过来，用力吸了吸鼻子，“你男人做的饭菜那叫一个香啊，比我家那口子强多了。”

刘姐边走边感叹：“孙斌这手艺，要是能开个饭店，那不得排队排到天荒地老啊。”

“就是就是，要是孙斌是我男人该多好。”李大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余虹故作生气地瞪了她一眼：“这话可不能乱说，男人可不能抢啊。”

“我们这不是羡慕嘛。”陈姐打趣道，拉着余虹往休息区走去，“快来快来，馋半天了。”

几个人叽叽喳喳地来到休息区坐下，余虹把饭盒放在桌子中间，慢条斯理地打开。

“哇塞，溜肉片！还有糖醋排骨！”陈姐激动地拍了拍手，“这排骨上还撒着芝麻呢。”

余虹笑着把饭盒往中间推了推：“尝尝吧，趁热吃。”

陈姐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排骨，轻轻一拽，肉就完整地脱离了骨头，连一丝肉丝都没留下。

“太香了！”陈姐咬了一口，酸甜可口的味道在口中绽放，忍不住闭上眼睛细细品味。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伸出筷子，一时间饭盒里的排骨被抢得不亦乐乎。

“这排骨做得太绝了，外酥里嫩，一点都不腻。”张大姐赞不绝口。

“糖醋的比例拿捏得刚刚好，酸甜适中。”刘姐也跟着附和。

李大姐叹了口气：“我家那口子连炒个青菜都能糊，跟孙斌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转眼间，一大盒排骨就被吃得一干二净，众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相视一笑。

陈姐擦了擦嘴，若有所思地说：“说起来，我们家条件还算不错，每个月能吃个五六次肉，可这样美味的排骨还真是头一回吃到。”

余虹笑着摇摇头：“你们呀，都把我男人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了。”

“虹子啊。”陈姐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近，“我跟你说个事儿。”

“什么事啊？”余虹被她这神秘兮兮的样子逗笑了。

“我弟弟下个月要结婚。”陈姐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芒，“你看能不能请你男人帮个忙？”

余虹一时没反应过来：“帮什么忙？”

“现在虽说上头不让大操大办，但该请的人还是得请啊。”陈姐解释道，“单位领导、双方父母、要好的朋友，怎么也得摆个十来桌。”

余虹这才明白过来：“你是想让我男人......”

“对，想请他做大厨。”陈姐连连点头，“你也知道，外面饭店的厨师手艺参差不齐，还贵得要命。”

正说着，车间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快看，是孙斌！”有人惊呼道。

余虹转头一看，果然看见孙斌抱着晓晓站在门口，正四处张望着。

“虹子，你男人来了！”陈姐笑着推了推余虹。

余虹赶忙起身迎了上去：“你怎么来了？”

“刚跟杨厂长谈完事，顺道来看看你。”孙斌温柔地笑着，目光在车间里扫视，“这就是你工作的地方啊。”

他目光柔和地看着周围的工友们：“这些大姐们平时没少照顾你吧？”

“照顾什么啊，虹子可懂事了。”陈姐笑呵呵地说，“倒是你，把虹子照顾得这么好，我们都羡慕死了。”

“就是就是。”其他大姐也纷纷附和。

孙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陪着余虹又聊了一会儿，直到车间的铃声响起，这才依依不舍地抱着晓晓离开。

望着孙斌离开的背影，陈姐忍不住又感叹：“虹子啊，孙斌是个好男人。”

余虹微微一笑。

寒风呼啸的傍晚，孙斌抱着小晓晓快步走在四合院的石板路上。

告别余虹回家的路上，气温突然下降，孙斌赶紧把晓晓往怀里又紧了紧，生怕这小家伙着了凉。

推开房门的瞬间，扑面而来的暖意让他松了口气，炉子烧得正旺，火光透过铁皮的缝隙映照在墙上，跳动着暖黄色的光影。

眼前的一幕让他会心一笑，娄晓娥正陪着聋老太太坐在炉子边说话，老太太虽然听力不是很好，但那憨厚的笑容看着就让人心里暖和。

“哎呦，我的小宝贝想姨了是不是？”娄晓娥接过孩子，轻轻亲了亲他粉嫩的小脸蛋。

孙斌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心里莫名一阵酸楚，娄晓娥这样的女人本该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他摇摇头，把这些杂念甩开，从工具箱里翻出卷尺，开始专注于手头的事。

老太太的北屋靠着外墙，即便炉子烧得再旺，温度也总是上不来，这样的天气，老人家一个人住着实在不安全。

他仔细打量着墙壁，手指轻轻敲击着不同的位置，在脑海中盘算着暖气片的安装位置和热水管道的走向。

“这里安装一个1.5米的暖气片，再从炉子那边引一根管子过来...”他低声嘀咕着，在笔记本上画着草图。

娄晓娥见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凑过来问道：“孙大哥，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孙斌抬起头，指着墙面给她解释：“准备给老太太安装暖气片，就是大号的热水袋，只要炉子一烧，热水在管子里循环，屋子里就暖和了。”

“啊？”娄晓娥一脸惊讶，眼睛瞪得圆圆的，“这不是苏联那边用的取暖方式吗？我爸以前在机关工作的时候跟我提过，说是很先进的技术，没想到你还懂这个。”

孙斌笑了笑，继续测量着墙面尺寸：“以前在厂里跟老师傅学过一些，其实原理不复杂，就是要算准水压和热量分布。”

娄晓娥眼里闪过一丝赞叹。

量完老太太的屋子，孙斌又开始测量自家卧室的尺寸，准备一起改造。

“许大茂还没回来吧？”他一边在本子上记录数据一边随口问道。

娄晓娥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几分，声音也低了下去：“嗯，他下乡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孙斌听出她语气中的落寞，想了想说道：“那正好，留下来吃晚饭吧，我随便炒两个菜。”

提起吃的，娄晓娥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吗？上次的红烧肉我到现在还记着呢，那个味道...”

看着她开心的模样，孙斌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个女人命运多舛，原本是机关干部的女儿，谁知道家里在大清洗中遭了难，一夜之间从天上掉到地下。

好不容易遇到个人，以为找到了依靠，结果摊上这么个不靠谱的许大茂。

等时机合适，得给她提些建议，这样的日子不是个长久之计。

厨房里，孙斌挽起袖子开始忙活，虽然只是简单的家常小炒，但耐不住孙斌的好手艺。

这时，余虹推门进来，脸上带着兴奋：“老孙，明天不用送饭了，我放假！”

“快进屋暖和去，外面冷。”孙斌头也不抬地说道，手上继续切着菜，“今天娄晓娥要在这吃饭。”

“太好了！”余虹眼睛一亮，“我在院里都没什么朋友呢，娄姐人最好了。”

夜幕降临，一顿温馨的晚餐让所有人都感到暖意融融。

次日清晨，孙斌早早起来准备早餐，他知道余虹放假也会早起。

他将和好的面团分成小块，动作麻利地包着大肉包子，每一个都松软饱满，馅料十足。

配上一锅热腾腾的豆浆，光是香味就让食欲大开。

“咚咚咚。”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打开门，三大爷站在门口，搓着手笑道：“孙小子，一早上就闻到你家的包子香了，这包子能不能便宜卖我两个？闻着这香味，我这老胃口都被勾起来了。”

孙斌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不卖。”

三大爷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这...”

“我这是自家吃的，不是做买卖。”孙斌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三大爷讪讪地缩回了手，眼中闪过一丝不快。

孙斌关上门，继续专注于手里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