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治疗(二)

  • 演梦师
  • 独仔
  • 2075字
  • 2025-05-20 07:33:38

约莫过了十分钟,玄戈从演梦二室出来。

简单跟仿生女人介绍了一下张宇恒的检查情况,确定了480信用币的治疗费用。

仿生女人出具了张宇恒的相关信用资料和警局开出的临时监护人授权文件,以张宇恒的名义签署好了信用还款承诺书等一堆复杂手续后,玄戈才转身返回演梦二室,正式对张宇恒进行治疗。

当玄戈将意识潜入张宇恒大脑的瞬间,玄戈感觉自己的左手义肢突然发热。眼前的画面突然闪现出自己牵着母亲白大褂的衣角,慢慢行走在北极实验室量子服务器操作台前的一幕。

这种情况玄戈也是第一次遇见。按理说,演梦师主导整个梦境,也就是主导对方整个大脑的思维意识。而被对方的思维意识反主导的情况,理论上根本不可能发生。而刚刚出现北极实验室的一幕,就是玄戈的思想意识在被反主导。

玄戈心下骇然,赶紧用右手在智能眼镜上按了几下,强行切断了与工作台电脑的连接,左手义肢的温度也随即降了下来。

正如他之前用仪器检查的那样,男人并不是天生痴傻,而是在运行某个记忆晶片的时候,被记忆晶片中潜藏的某种比较厉害的病毒程序所感染,病毒快速污染了正常的记忆,错乱了正常的思维逻辑,所以整个人才会变得痴痴傻傻。

“搞清楚原因就好办了,果然我所料不错。”玄戈为找到原因感到兴奋,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按动智能眼镜请求连线妹妹余朵。

“喂~哪位啊?这么早就扰人清梦。”耳中传来余朵那有气无力的声音。

玄戈的机械手指在智能眼镜边缘轻轻叩击三下,视网膜投影界面上立即浮现出淡蓝色的数据流。当余朵睡眼惺忪的全息影像在粒子光尘中凝聚成型时,演梦二室的空气净化系统突然发出异常嗡鸣。

“哥?“余朵扯着柔软的真丝面料的睡袍领口,手腕上那只雕着量子云纹的青铜手镯正泛着幽光,“你触发三级警报了知不知道?这都这个月第几次了?你最好有个让我满意的答案,不然……“说着,余朵龇着她那可爱的小虎牙,故作凶狠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一……定……要……你……好……看!”说完还故作生气的撇起了嘴,双眼圆瞪得看着全息投影出的玄戈。

玄戈没想到,妹妹余朵的起床气会这么大,大到他左手的义肢都突然震颤起来,合金关节碰撞出清脆声响。

玄戈也知道妹妹的生活是晚睡晚起,这个时间打扰她,就像午夜时分被人突然叫醒一样难受。那种滋味,经历过的人都知道,脾气再好的人,也难免会有起床气。

于是玄戈饱含歉意的说道:“哎呀,我美若天仙、冰雪聪明、秀外慧中、蕙质兰心、落落大方、倾国倾城的好妹妹,哥要不是十万火急,也不敢扰你清梦。”

“得、得、得……说正事。”余朵听着玄戈那不走心的夸赞,虽然还是很气,但谁叫对方是自己哥呢,生气也没辙。余朵相信要是她不喊停,她这敷衍了事的哥哥能背下整部成语词典里夸赞女子的成语。于是她没好气的说道:“先说好,你又欠我一顿海鲜大餐。”

“行,完全没问题。”玄戈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下来。接着说道:“我需要原型机的深层扫描权限。”玄戈将刚从张宇恒身上找到的记忆晶片插入隔离沙箱的读取器,“我遇到一个很厉害的病毒,会伪装成多巴胺分泌信号,已经污染了海马体记忆回廊,从而错乱人的神志,中招的人思维与意识都会变成片段化的记忆碎片,海量的记忆碎片会将大脑变成一个凌乱的记忆碎片垃圾场。”

余朵听到这突然坐直身体,“哥,你咋发现的?你说最近街上突然多出那么多痴傻的流浪汉,会不会都是与这件事有关?”余朵一边说着话,一边开启了青铜手镯。

只见的青铜手镯自动分解成无数个纳米单元,在她身后那台本应展示酒吧监控的投影墙面,突然闪烁出密密麻麻的数字0和1的字符串。那些读取自隔离沙箱的记忆链泛着金光,却正在被某种黑色丝状物侵蚀。

“嗯,你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玄戈略一思索,有点迟疑的回答道。有时他都不得不佩服妹妹余朵的敏锐洞察力和丰富想象力。

“你从哪弄到的样本?你该不是对街头的流浪汉下手了吧?”余朵的声音褪去了慵懒,指尖划过的地方,被腐蚀的记忆链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这个病毒果然很棘手。”

听到妹妹余朵这样说,玄戈心里也有点没底,于是问道:“你有办法搞定吗?”

“放心吧哥,有原型机在就没有搞不定的问题。”余朵充满自信的说道。

玄戈转头透过演梦二室的玻璃望向休息区,那位仿生女人也正一脸关切的望着这里。玄戈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仿生女人冲玄戈点了点头。

玄戈不动声色地激活了隐私屏障,压低声音对余朵道:“朵儿,你还记得母亲实验室的『蝉蜕』项目吗?“

提及母亲,余朵的瞳孔猛地收缩。纳米单元组成的手镯突然发出蜂鸣,在她掌心重构出一枚五角星形记忆体。这是母亲苏砚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亦是脑科技原型机的原始形态——能够绕过任何防火墙的神经密钥。

“哥,你也发现了?这些病毒在扰乱吞噬记忆的同时,会留下0.3秒的空白帧。“余朵将病毒数据流导入原型机,青铜表面的量子云纹开始逆向旋转,“当年『蝉蜕』项目的自毁程序里,也有完全相同的...”

说到这里,余朵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反而抬起头看向玄戈的投影说道:“哥,你是说?”

玄戈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哥,你是不是猜到了些什么?”

玄戈略一沉吟:“现在还不好说。其实,主要是现在我也说不好。只是有些模糊的猜想,要不这样,晚上,我去你的小饭馆,我们见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