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前往临城分部!

妖魔……

这个字如同沉重的烙印,刻在每个人的心头上。

它们种类繁多,从最低等的奴仆级,到统领一方的战将级,到再足以威胁一个城市的统领级,甚至传说中能够毁灭国度的君主级、帝王级。

人类能在这样的世界繁衍,到现在为止依赖的正是魔法的力量,以及一代代法师用生命铸造就的防线。

猎者联盟,就是这道防线中俘虏的一部分,游走在城市之外的荒野,猎杀妖魔,获取资源,同时也承受着极高的风险。

而他即将占领的,就是这样一个组织在偏远小城的分部。

一个快要倒闭的分部。

苏牧眼神微凝。

挑战,才刚刚开始。

他需要迅速出发,前往风临城。

转让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前往风临城的旅途,并不舒适。

苏牧乘坐的是一种古老的魔法列车。

博物馆内弥漫着一股混合了沙漠、尘土和劣质消毒水的气味。

轿厢在轨道上颠簸摇晃,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透过布满了车窗的向外望去,悲痛愈发荒凉。

离开了苏家聚集的繁华都市圈,大地稀疏而寂寥。

偶尔能看到一些荒废的村落,断壁残垣在风中诉说着被妖魔摧毁的悲伤。

植被也有些稀疏,带着一种病态的枯黄。

天空中,偶尔有翼展巨大的怪鸟掠过,投下令人不安的阴影。

列车行驶的速度不算快,似乎有一刻提防着来自荒野的威胁。

途中,列车有过两次短暂的紧急停车。

一次是因为前方轨道上出现了短暂的群游荡的、类似动物园狗的低级妖魔,被列车上配备的护卫法师用简单的魔法驱散。

又一次因为远处传来一阵阵的震动和嘶吼声,似乎有高等级的妖魔在战斗。火车站居民区选择了驻扎在一个临时建立的简陋防御点,等待危险过去。

这些小插曲,不断提醒着苏牧,他的世界是多么危险。

也让他对即将到来的风临城,那座妖魔环伺的偏远小城,有了更仔细的认识。

心情,也随之减轻。

经过数天的颠簸,列车终于缓缓驶入了风临城的车站。

车站本身就十分简陋,只有一个狭小的车站台和一间低矮的候车室。

走出笼子,一股混着尘土、牲畜粪便和淡淡血腥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苏牧微微皱眉,抬眼打量这座城市。

第一个印象,是破败。

城市的城墙不高,甚至有些地方能看到明显的修复痕迹和焦黑的战斗伤痕。

墙体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爪痕并影响坑洼,无声地诉说着这座城市经历过的事故。

城门口的守卫穿着洗得发白的制服,目光带着麻木和表情,对进出的人流只是象征性的扫了几眼。

进入城内,街道并不宽敞,路面是坑洼不平的石板路。

数十座建筑大多低矮而简陋,多为两三层的石木结构房屋,墙皮剥落,门窗陈旧。

偶尔能看到几栋稍显气派的建筑,但也蒙着一层挥之不去的灰暗色调。

街上的行人很少,大多行色匆匆。

他们穿着普遍朴素甚至破旧,同时带着一种长期生活在压力和危险下的疲劳与觉醒。

苏牧注意到,明显的行人身上都佩戴着武器,或者背着猎囊,显然是猎者联盟的成员或者依靠猎杀妖魔为生的自由猎人。

他们的眼神中,往往带着一种警惕和姿态,打量着苏牧,这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的“外来者”。

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和妖魔气息似乎更加明显了。

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模糊的、令人不安的低吼,仿佛就在城外不远。

苏牧思想中浮现出苏家聚集城市的聚焦。

高耸的魔法塔,整洁宽阔的街道,穿着光鲜亮丽的人群,完善的防御体系,空气中蕴藏着毁灭的元素、能量和热闹的氛围。

两个相对比,风临城简直就像是另一个世界。

资源匮乏,秩序混乱,危险近在咫尺。

这里就是他未来要待的地方。

接管一个快速倒闭的猎者联盟分部。

苏牧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失落和午睡。

既来之,则安之。

至少,他现在还活着。

而且,越是混乱的地方,也许越容易找到机会。

他根据原主记忆中那份模糊的调整指示令,开始寻找猎者联盟分部的具体位置。

一路询问,一路观察。

风临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担心。

城内的商业活动似乎并不繁荣,店铺大多是出售基础物资、廉价药品和二手装备。

偶尔能看到几个小酒馆,里面传出喧闹杂乱的喧哗声。

城市的不同区域似乎也存在隐性的划分,有些区域明显更加混乱和贫困。

猎者联盟分部的位置,比他预想的还要偏僻。

它在城市西北角有一个几乎被遗忘的祈祷。

周围的建筑更加破败,人烟也更加稀少。

当苏牧最终站在那栋标有“猎者联盟”徽记(一根交叉的剑与法杖,但徽记本身也锈迹斑斑)的建筑前时,他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眼前的,与其说是一个官方机构的分部,不如说是一栋摇摇欲坠的危房。

两层楼的石木结构,外墙布满缝隙,几扇窗户的玻璃已经破碎,用破木板随意钉着。

大门是两扇厚重的木门,但其中一扇明显有些变形,门轴也锈蚀得厉害。

门前冷冷清清,只有几片枯叶在萧瑟的风中打转。

与周围的环境完美地融了——同样的破败,同样的毫无生气。

苏牧站在门口,久久没有动作。

从最初接收调令时的不甘,到艰难中的见闻,再到亲眼目睹风临城的现实,冥想看到此刻分部的惨状。

他心里的期望值,已经跌到了谷底。

家族将他扔到了这里,恐怕真的是连一寸幸无抱。

这里是让他来代管分部吗?

这分明是让他来给这个破地方收尸的。

沉重的无力感再次袭来。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能够在这里生存下来。

但退缩,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無處可去。

苏牧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抬起头,表情复杂地看着眼前这扇破败的大门。

深吸一口气,他迈步上前,伸出手,推向了那扇沉重而扭曲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