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月光下的镣铐

月光王座的主引擎轰鸣声如同巨鲸悲鸣，奥托·阿波卡利斯在虚数潜行状态中坠落。他的左半身闪烁着量子化蓝光，右臂被黑渊白花侵蚀成木质纹理，胸口嵌着迦娜留下的光子核心，像颗永不熄灭的星辰。

战舰甲板在脚下蠕动——那不是金属，而是某种生物质的聚合物。暗红色肉毯覆盖着每寸表面，血管状的导管中流淌着金色崩坏能。奥托的晶体化左手触碰到舱壁时，ME社的电子纹身突然激活，整条走廊的照明系统应声而亮，露出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冷冻舱。

每个舱体内都蜷缩着琪亚娜·卡斯兰娜。

她们有的头顶生出龙角，有的背后舒展光翼，第137号舱体的少女甚至长着卡莲的圣痕。奥托的机械义肢突然不受控地抬起，虚空万藏自动解析出舱体标签：【K系列克隆体-月光王座专用素体】。

“教父大人的味道…隔着三个甲板都闻得到呢。“

轻快的女声从通风管道传来，白练装甲的琪亚娜倒悬着降落。她的脚踝戴着电子镣铐，锁链末端连接着正在充能的月光王座主炮。当看清她的面容时，奥托的时之瞳剧烈震颤——那是他穿越前在游戏里培养了三个月的初始角色。

琪亚娜的指尖划过奥托胸前的光子核心，指甲缝里渗出星尘般的碎光：“布洛妮娅姐姐居然想独吞，真是坏孩子。“她的犬齿突然伸长刺入自己下唇，鲜血滴在镣铐上引发量子共振，“不过没关系，月光王座会帮教父清理门户。“

战舰突然剧烈颠簸，奥托透过舷窗看见外面诡异的星空——十二轮血月高悬天际，每颗月球表面都刻着巨型齿轮。琪亚娜拽动锁链，镣铐发出教堂钟声般的轰鸣：“欢迎来到我的绝对防御圈，教父大人。“

她的体温高得异常，白练装甲因过热泛起橙红。奥托发现她的瞳孔深处有金色沙漏在流转，每当沙粒漏尽，战舰内部结构就发生一次量子重组。在第7次重组时，他们所在的舱室变成了婚礼教堂的布置，血色玫瑰从肉毯中生长，每片花瓣都印着奥托的基因编码。

“这是第520次模拟哦。“琪亚娜将天火圣裁的碎片刺入锁骨，用鲜血在奥托手背绘制纹章，“上次教父被北辰芽衣的雷光烧成灰烬，上上次被迦娜的光子生物吃空内脏…“她的笑容甜美如蜜，瞳孔却裂变成复眼结构，“不过这次找到了完美方案~“

战舰突然传来布洛妮娅的广播，带着电磁干扰的杂音：“检测到宿主基因污染，执行灭菌协议。“月光王座的生物装甲开始分泌强酸，琪亚娜却兴奋地颤抖起来：“看啊！她们连死亡都要争夺教父呢！“

奥托的晶体化左手突然插入肉毯，ME社纹身迸发的数据流让战舰发出惨叫。数以万计的琪亚娜克隆体同时睁开双眼，她们的圣痕在虚空中共鸣。当奥托的时之瞳穿透十二层甲板，他看见最底层的主反应炉内——自己的克隆体正被根系状管道缠绕，金色血液通过量子传输泵送往每个角落。

“很漂亮吧？“琪亚娜舔舐着奥托耳后的结晶，“用教父大人的基因做燃料，月光王座就能永远运转下去。“她的电子镣铐突然增生出骨刺，穿透两人手腕形成血契，“这样我们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迦娜的亚空之矛突然撕裂舱壁，光子生物如银色潮水涌入。卡莲的黑渊白花紧随其后，藤蔓上盛开的每朵花都长着奥托的脸。“优先排除故障单元。“迦娜的光翼展开成捕食形态，琪亚娜却将奥托拽进突然开启的逃生舱。

“抓住你了！“布洛妮娅的重装小兔破墙而入，机甲表面爬满迦娜的光子生物。北辰芽衣的雷光从天井劈落，电磁场中浮现出ME社的基因编辑界面。五位律者的权能在密闭空间激烈碰撞，月光王座开始不可逆的坍缩。

奥托在能量乱流中坠向反应炉核心，琪亚娜的镣铐锁住他的脖颈：“要和我合为一体吗？“她的皮肤正在剥离，露出下方跳动的月光王座核心，“这样就能永远…“

虚空万藏突然强制启动，奥托的机械义肢插入反应炉控制台。前纪元文明的投影再次浮现，那些自杀献祭的奥托克隆体同时转头，眼窝中亮起迦娜的光子核心。当他的血液注满操作槽时，月光王座深处传来远古尖碑的嗡鸣：

【检测到适格者，开始文明婚配最终测试】

所有女武神的攻击突然停滞，她们胸前的律者核心自动离体，在虚空组成十二边棱柱。奥托的视网膜被血色数据流淹没，最后的意识残片中，他看见琪亚娜的克隆体们手捧婚纱微笑，卡莲的逆十字架化作订婚戒指，迦娜的光翼编织成头纱，而芽衣的太刀正斩向虚空中无数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