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一次实验

李轩，王拙的助理，这两天有些心神不宁。

他已经一周没见过自己的老板了。

就连这些天预定的行程，都是一推再推

他这些天，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向预约来园区参观合作的高校，企业与研究所负责人道明情况，并一一道歉。

这些负责人倒是都很礼貌。以中海集团研发部如今的地位，他们不能不礼貌。

但李轩也不能因此盛气凌人。

还是按规矩办事好，不会给别人留把柄。

不像某些人，存档的博士论文都不愿意好好整，最终过去有多嚣张，现在被钉在耻辱柱上就有多牢。

铃~

手机铃声响起，李轩连忙接起。

这是他设置的特别提醒铃声，一听就知道来电的是谁。

“老板？嗯，好，好，我马上安排。”

挂上电话，李轩顿时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太好了，老板终于回来了。

在中海集团研发部，王拙是绝对不可替代的核心。

这倒不是因为他是老板，是所有人的金主。

这里的人都是有本事的，去外边拉几个人投资自己的研究，算不上什么难题。

但王拙不只是老板，还是他们这个团队发展的动力，遇到难题时披荆斩棘的利刃。

虽然这么想可能有些自私，但李轩真的担心以这次为契机，王拙会逐渐将重心转移到生活上去。

研发部不能失去老板，就像地球不能失去太阳。

现在，经过几天的休整，太阳终于再次升起了。

另一边，王拙刚刚告别风莎燕。

“接下来只要按部就班的推进，很快就能尝试陈朵的治疗了。”

王拙回顾这段时间，虽是在研究少女的治疗方案，但衍生的各方面收获可不算小。

蛊的知识，逆生三重在陈朵这样特殊人群身上的实践，自己的神格面具，建立炁的模型并以此为基础开发了行炁之术......

对他来说，帮助别人也好，打击外敌也罢，有时候目的并不重要，从中收获的知识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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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段时间过去。

廖忠接到王拙的联络，从华南赶到了京城。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啊。陈朵都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他摸着少女柔顺的发丝感慨道。

作为哪都通的大区负责人，廖忠没办法总在京城陪着陈朵。

但每隔段时间，他都会赶来见见少女，有时甚至会凌晨两三点到，呆上两天，待少女熟睡又匆匆离去。

堪称特种兵式探望了。

“廖叔，等这次实验结束，我可以到外边去了吗？”

廖忠微微一滞，还是笑着答道：“啊，只要坚持下去，迟早会有那么一天的。”

他没有权限给出肯定的答复，也不愿意欺骗这个如同他女儿一样的孩子。

但总有人能做出这种决定。

陈朵低着头，沉默不语。

廖忠又陪了陈朵一段时间，便离开实验场地，来到玻璃对面的观察室。

他目标明确的找到了王拙。

“小王先生，实验什么时候开始？”

廖忠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等实验成功，他还得拿着结果报告去找董事会的人，为陈朵争取权利。

为公司打工还是难免的，至少让少女能够在非工作时间自由活动。

万一董事们不答应......

廖忠盯着王拙的眼睛，琢磨起了说动眼前的年轻人，保陈朵一手的可行性。

“再等等吧。还有个设备需要安装。”

廖忠闻言一愣，转头望去，只见实验场地中，几个工作人员正在忙碌。

在他们手中，一个奇怪的装置逐渐成型。

那是一个个同心圆环组成的结构，有点像去处原子核的原子模型。

“那是什么装置？”

廖忠面皮一紧。

陈朵的治疗方案不用对他保密。

虽然他这个大老粗不擅长读专业性太强的报告，但这些日子还是把其中内容一一琢磨明白了。

其中，可没有这个装置的存在。

“唔，算是保险装置吧。”

廖忠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公司的爆炸项圈。

“......这次治疗，把握大吗？”

王拙专注的看着，那保险装置映在他瞳孔中，逐渐组装成型。

“在我已知的范畴内，失败概率不高于百分之一。”

廖忠舒了口气，但王拙的下一句话又让他把心提了起来。

“但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

但是，这世上恐怕也没有比你知道更多的人了吧？

廖忠咬紧了牙关。

是要赌一把，相信王拙的能力？还是就此退缩，至少让少女过完那注定并不长久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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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廖忠还是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实验正常进行。

“陈朵，先到圆环中间的台子上站好。”

少女依言照做。

“好，现在进入逆生状态，全力维持。”

王拙能够“看”到，陈朵身上有半透明的炁如云雾般升腾，少女一头黑发褪色，碧绿的瞳孔也渐渐褪色。

“最后一步了。陈朵，可以开始炁化重构脏腑了。如果蛊毒失控，就坚持住，直接炁化重构全身！”

于是，黑色开始在少女身上蔓延。

其实二重时，陈朵就能通过炁化重构五脏六腑，摆脱原始蛊的寄生。

但万一蛊毒就此暴走，杀伤少女体内未炁化的组织，很可能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原始蛊，不同于一般的剧毒，它具有强烈的细胞毒性。

像神经毒素，通过破坏人体神经活动，使人窒息而亡。

或者溶血毒素，能使中毒者体内大出血，最终丧失生命。

这些都是能针对杀伤人体某个系统的毒素。

但原始蛊不一样，它会平等的杀死每一个细胞，将人体化为灰烬。

只要陈朵体内还有未炁化的血肉，它就能发挥作用。

但是参考上一代三一门长的经历，这样的生死危机，反而能迫使已经能炁化三丹的修行者更进一步。

所以，这场治疗仪式直到陈朵到达第二重的最后关口，才算准备完毕。

好在她是蛊仙会精挑细选出的圣童，在修行一道上天赋极高，这才能在短短几年间，在改良版功法的帮助下，达到如今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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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全身炁化的进一步加剧，陈朵眼中的世界渐渐变得有些失真，耳中听到的声音也越来越远。

好安静啊，就跟在那个洞窟里一样。

突然，有念头自她心底浮现。

【这样真的好吗？哪怕成功度过了这次实验，也不会得到自由吧？】

少女意识到，这不是她自己的念头。

但是，想起实验前廖忠的闪烁其词，她又情不自禁听进去了几分。

实验成功了，自己真的就能到外边去了吗？

【只要放弃重构自身，你就能一直留在这里。】

伴随着这个念头，一幅画面在陈朵脑海中浮现。

那是当年的那个洞窟，没有了药仙会的大人，只有当年的同伴。

他们在望着自己。

【这不是幻象。所有死者，最终都会重新化为炁，不是吗？】

这样啊。难道说这里就是死后的世界吗？

【所以，选择吧。是回去，相信未来会变得更好，还是就这么留下来。】

【这是只有你能做出的选择，没有人能干涉。】

这是少女第一次有选择的机会。

真好啊，能自己选择未来。

也许就这么留下来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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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外界。

“情况不对！”

陈朵的炁化重构循环突然停止运转了，同时蛊毒也没有被重新压制。

怎么回事？这小姑娘怎么突然一副放弃了的样子？

王拙搞不明白。此前陈朵虽然有些心理问题，但大体上还是一直往好的方向发展的。

现在怎么突然崩溃了？

王拙顾不上感慨人心难测。

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必须立刻终止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