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这世上唯一的病，叫做穷病

李四海挑眉看着扑进怀里的温软身躯，鼻尖萦绕着洗发水的清香——那是魏婷婷惯用的味道，带着晒被子般的暖烘烘气息。他的手掌悬在半空，离她后腰上的蝴蝶结发卡不过三寸。

“想太多了吧？这样你觉得能成么？”

他还是觉得魏婷婷在胡思乱想，他怎么可能答应这种事情？

魏婷婷仰头望他，睫毛上还沾着泪珠，她注意到他喉结旁新添的伤疤，像条细小的蜈蚣，正沿着锁骨往衣领里钻，这其实也是土夫子的杰作。

“我认识一伙人，”她咽了口唾沫，指甲掐进他小臂的肌肉，“他们想要进山游玩一番，愿意出十万块雇猎人护驾。”

大黄忽然对着院角狂吠，李四海这才惊觉自己的心跳竟比平时快了两拍。

他低头看魏婷婷，发现她围裙带子松了一根，露出颈间淡青色的血管，像初春解冻的溪流。

“十万块？这么多钱吗？你是不是在胡说八道？”

李四海彻底推开了魏婷婷，这娘们就在胡思乱想啊，什么进山就能有十万块？

要是真有这种事，就连他也不免于动心了，魏婷婷见状急忙从内衣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用铅笔写着个电话号码和“老胡”两个字。

纸角沾着不明深色污渍，像是血迹。

“他们明天中午在县城汽车站旁的兰州拉面馆等你。”

魏婷婷掏出了一张纸，让李四海觉得惊讶，看起来像是确有其事的样子。

随即魏婷婷也就离开了，他不清楚这个女人从中是不是获得了什么好处，刚才的一切是否都是虚情假意的试探。

不过很明显，他作为猎人的水平获得了广泛的承认，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确实可能因此大赚一笔。

“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小日子要吃松茸，都能给我一个摆弄其他人的好机会。”

他觉着，这魏婷婷的勾引可以放一边去，这一次护着人进山打猎倒也算是一个机会。

挣钱嘛！不寒颤，本来打算今天再进去现在想想，还是改天再去呗。

天刚蒙蒙亮，窗纸上的霜花还未化尽，李四海就听见院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大黄忽然竖起耳朵，喉咙里却没发出警告——这是它对熟人才有的反应。他趿拉着布鞋开门，只见魏婷婷裹着件褪色的红棉袄，怀里抱着块油乎乎的油纸包，鼻尖冻得通红。

“给大黄的。”她把咸肉递过去，大黄立刻摇着尾巴凑上来，湿乎乎的鼻尖蹭过她手背。

就这么成为了别人家的大黄，这实在是有几分搞笑，李四海把这个不争气的家伙拉了过来，但它还是咬着咸肉不肯松嘴。

对于动物而言，盐和蛋白质都是不可多得珍贵食物，所以大黄显然无比钟情一块皱巴巴的咸肉。

“我是怕你还不起啊！倒也不是说，你不可以交点朋友。”

李四海笑着骂了一句，转身去屋里拿猎枪。枪管擦过门框时，他瞥见墙上的日历——今天是农历十一月初三，诸事不宜。

“走吧，别在乎这些封建迷信。”魏婷婷拽了拽他袖子，声音里带着少见的急切。

一旁一辆黑色的轿车刚好开了过来，这让李四海大开眼界，他穿越以来都没有见过几辆轿车，更别提坐轿车了。

“好啊！到底是你本事大。”

李四海对村花的能量又有了新的认识，这车现在见都难以见到一眼，更别提是坐一坐了。

现在他抱着大黄，坐上了这小轿车，心里依然感慨不已。

似乎是丰田某款车，现在小日子的车在中国简直就是工业皇冠上的明珠，中国以全国之力也造不出一辆。

这也是小日子最嚣张的一段时间，几乎要梦回一百年前，各种作妖自然是少不了，李四海唯有深深一叹。

轿车在土路上颠簸，李四海靠窗而坐，开车的男人戴着黑色手套，后视镜里偶尔闪过的眼神像淬了冰。魏婷婷坐在副驾，脊背挺得笔直，像根绷紧的弓弦。

“胡哥在前面等您。”男人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铁皮。李四海注意到他后颈有块刺青，隐约是只展翅的鹰，爪子抓着枚骷髅头。

“装，继续装！”

李四海在心里叫唤，这人还玩起了沉默。

车在兰州拉面馆门口停下时，日头正爬上屋檐。李四海下车时故意撞了下男人肩膀，后者纹丝不动，像块铁疙瘩。

馆内飘出浓重的牛肉汤味，角落坐着个穿皮夹克的男人，面前摆着碗没动过的面，烟头在醋碟里堆成小山。

“李老板。”男人伸手，掌心有层薄茧，虎口处有块月牙形伤疤——典型的握枪姿势磨出来的。

李四海没握，掏出烟盒扔在桌上：“听说你要进山？”

胡哥挑眉，夹起片牛肉慢悠悠咀嚼：“魏丫头没跟你说？我们想找块风水好的地儿，给老爷子迁坟。”他吐掉牛筋，指腹敲了敲桌下的黑色背包，“定金三万，现金还是转账？”

这话说得李四海有几分狐疑，迁坟这种事就这么几个人来了？而且这人一看不是善类，所有的话都不可信。

“就你一个人吗？你一个人进山的话，只要听我的，不至于出问题。”

他却也懒得管这些了，只是带个人进去又有什么难的啊？

大黄忽然对着后厨方向狂吠，李四海这才注意到墙角蹲着个戴口罩的男人，手里攥着把剔骨刀，指节发白。

魏婷婷急忙按住狗，却被李四海一把拉开：“你先走，去车上等。”

李四海觉得不对劲，自家狗子似乎陷入了狂怒之中，他也感觉如芒在背，似乎有人随时打算对他出手。

魏婷婷退到门口，看见胡哥眼神示意，戴手套的男人突然关上门，锁芯发出清脆的“咔嗒”声，一大群“老相识”跑了出来。

“你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领头的一个人，只剩下右手还有手指，而且都有缝合的痕迹，对李四海那是满脸的杀意。

李四海退到门边，这时候彻底认出来了，这是当初那些土夫子，这些人要进山，想做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

“哼，当时是你们有枪，现在老子怕你们！”

李四海不惊反喜，这正是一雪前耻的机会，他的身体素质还有形意拳的水平碾压这些人，没有枪械这些人不足为虑。

吴六指现在改名吴四指，两根手指之前被大黄咬的接都接不上去，此刻见了李四海当即嘶吼着扑了上去，这时一定要杀了李四海才能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