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生长》第四章燃烧的账本
-**程远**：表面冷酷的商界新贵，实为从小被植入纳米机器的“活体武器“，在自我牺牲中完成对父辈罪孽的清算。
-**林世诚**：伪善的幕后黑手，其利用毒素控制商业帝国的阴谋随芯片反噬而崩溃。
B2停车场的应急灯在头顶滋滋作响。小月按住玉佩裂痕处渗出的血珠，突然发现电梯按键上有个新鲜的指纹——拇指第二关节处有道斜疤，和父亲遗物照片里那个催债人的手部特征完全吻合。
她猛地转身，安全通道的铁门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闭合。门缝里飘出一缕淡蓝色烟雾，是古巴雪茄特有的钴盐发酵味——林世诚今早抽的同款。
手机在掌心震动。程远发来的新邮件里，1998年矿井事故调查报告在荧光笔标记处清晰显示：「幸存者证词与现场勘验矛盾点：井下汽油燃烧未产生足够一氧化碳」。附件是父亲死亡当日的气象记录，风速风向显示，恒隆大厦天台的血迹喷溅轨迹存在人为篡改可能。
“李小姐需要搭便车吗？“
黑色奔驰不知何时停在了身后。车窗降下，程远母亲程雅茹的翡翠耳坠在暗处泛着幽光。后座真皮座椅上摊开着本相册，小月一眼认出扉页那张泛黄照片——八岁的自己站在福利院门口，怀里紧紧搂着个烧焦的饼干盒。
“这是你父亲留在翡翠阁的保险箱。“程雅茹递来把黄铜钥匙，指甲上的朱砂色与父亲验尸报告上的公章如出一辙，“可惜钥匙孔被人灌了铅，直到上周才...“
刺耳的刹车声打断了她。三辆没有牌照的越野车呈品字形围堵过来，为首的车窗里伸出支黑洞洞的枪管。程雅茹突然按下车门锁，小月听见机械装置运转的轻响——这辆奔驰的防弹级别远超民用标准。
“低头！“
子弹击穿副驾驶玻璃的瞬间，程雅茹从手套箱抽出的不是手枪，而是本烫金账簿。泛黄的纸页在气流中翻飞，小月看见无数个「李成儒」的签名以不同笔迹出现在抵押文件上，最近日期竟是他死后第三年。
越野车引擎声突然远去。程雅茹松开攥着账簿的手，露出被纸页割伤的血痕：“现在明白为什么有人要杀你了？这些伪造的债务，足够让程氏和林家互相撕咬二十年。“
挡风玻璃上的弹孔透进一缕阳光，正好照亮账簿某页的油渍指纹。小月呼吸停滞——那是个由咖啡和机油组成的特殊纹路，和父亲跳楼前留在她蛋糕盒上的指纹完全一致。
手机突然响起警报。程远安装在林氏集团的监听程序传回实时录音：「...处理掉那辆奔驰...确认李小月看到账簿...」林世诚的声音里混着打火机开合的脆响，背景音中有矿井特有的回声。
程雅茹突然踩下油门。在后视镜里，小月看见燃烧瓶从高空坠落在他们刚才的位置。烈焰腾起的刹那，她恍惚看见父亲站在火中，手里举着块写满公式的写字板——那上面潦草的希腊字母，正是程氏新能源最核心的电池算法。
“抓紧。“程雅茹甩尾驶入地下隧道，从坤包里抽出支钢笔递来，“你父亲留给你的不止是伤痛。“
钢笔在颠簸中自动解体，露出藏在墨囊里的微型胶卷。隧道灯光扫过的瞬间，小月看清了胶卷上的画面：年轻的李成儒与程远父亲站在矿井入口，两人共同捧着块刻有「锂提取」字样的矿石样本。
轮胎摩擦声突然刺破耳膜。隧道尽头，程远骑着杜卡迪摩托横挡在路中央，手中高举的平板电脑正在播放实时画面：林氏集团顶楼会议室里，林世诚正将小月做的尽调报告扔进碎纸机，而碎纸机出口处露出的纸屑上，赫然是程氏集团与德国公司的真实资金流向。
“选边站的时候到了。“程远的声音通过摩托头盔的通讯器传来，同时发到小月手机上的，还有份正在传输的加密文件，进度条显示为「98%」。
隧道照明灯突然全部熄灭。在彻底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秒，小月看见程雅茹的翡翠耳坠映出幽幽绿光，那光泽与父亲坠楼时紧握的玉佩残片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