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死我亡

司婆婆本想叮嘱秦毅，若情况逼不得已，可以使用他的瞳术。

然而，不等司婆婆把话说完，村长便打断了她，继而斥责道：“住口！沐兄既未搬出朝廷来威慑我们，而且此次又是按照江湖规矩行事，那么在场诸位，谁都不准给毅儿和沐儿提示。”

村长身上陡然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威慑力，秦毅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惧意。此前，在他眼中，村长只是一位学识渊博、和蔼可亲且极易相处的老者。

这也是秦毅头一回见村长动怒。

村长的声音冰冷如霜：“毅儿，司婆婆和马爷已经备好了棺材和寿衣，摆放在那儿。你若能击倒其中一口，那便是你的；若你被击倒，这便归他。要么你死，要么他死。”

“既然你主动应战，还愣着作甚？还不速速前去应战！”

秦毅从司婆婆身后走出，站到场地中央，他微微躬身，沉声道：“请。”

千秋也礼貌地回礼：“请。”话落，他背后悬挂的宝剑嗡嗡作响，似在呼应主人的战意。

秦毅将自己的剑扔给秦牧，此番他打算凭借肉身之力击杀千秋。

秦毅正要抬脚出击，千秋背后的宝剑忽然出鞘，剑身元气丝化，一道凛冽的剑光如雨点般朝着秦毅刺来。

千秋所化的元气丝线，比秦牧和秦毅施展的灵气丝线还要纤细数倍。只见他手腕迅速翻动，那宝剑便接连刺出一朵朵剑花，秦毅全凭重瞳的惊人洞察力，方才勉强躲过。

“这般下去不是长久之计，看来得毁了这柄剑。”秦毅脑海中飞快地思索着对策。就在剑花又一次朝着他后背刺来的瞬间，秦毅手中灵气汇聚，一只栩栩如生的小鲲鹏凭空浮现。

秦毅身体朝左边敏捷侧翻，随即将手中的小鲲鹏朝宝剑掷去。伴随着一阵巨响，小鲲鹏与宝剑激烈碰撞，宝剑瞬间被炸成无数碎片。

远处操控宝剑的千秋，元气丝也被强行震断，虎口处被撕裂出一道小口子，鲜血缓缓流出。

千秋甩了甩发麻的手臂，看向秦毅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凝重。他虽不知秦毅使出的是何种法术，但能在如此远的距离让他受到反震，足见这门术法的厉害。

千秋很快调整状态，随即打开背后的剑匣，第一柄剑率先飞出，接着第二柄、第三柄……如此循环往复，不多时，一柄由众多宝剑相连而成的银白色剑龙，威风凛凛地在空中盘旋。

秦毅见状，也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运转《不灭经》。刹那间，他原本白皙的皮肤上浮现出大量神秘符文，皮肤也逐渐变成金色。

千秋操控着剑龙，如汹涌的波涛般朝着秦毅扑杀而来。秦毅先挡住了第一柄剑，紧接着，第二柄剑断开与第一柄剑的连接，剑尖直逼秦毅的脖子。

司婆婆见状，焦急地喊道：“毅儿，小心……”

然而，她话音未落，便被村长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为秦毅捏了一把汗，司婆婆更是眼睛紧紧盯着秦毅手中的针线，双手不自觉地蓄势待发。

“当！”

令人意外的是，宝剑竟未能划开秦毅的脖子，反而如同撞在坚硬无比的鸡蛋上一般，瞬间震得粉碎。千秋和观战众人皆瞪圆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

瘸子更是迫不及待地追问司婆婆和药师：“你们平日究竟给毅儿喂了什么东西，他的身子骨怎么如此强硬，连剑都砍不动。”

司婆婆和药师纷纷摇头，秦毅这惊人的肉身强度，就连他们也是刚刚才知晓。若不是今日秦毅在众人面前展露，恐怕这个秘密还会被隐瞒许久。

秦毅趁势抓住第一柄剑，用力一捏，那柄剑便被他生生掰成两半。紧接着，秦毅如猛虎下山般朝着千秋冲去。

千秋见状，迅速将剩下的几柄剑首尾相连，组合成一柄巨大的宝剑，朝着秦毅狠狠砍下。

秦毅与千秋对视的瞬间，重瞳发力，千秋的意识瞬间陷入幻境之中，对宝剑的操控也随之失控。

秦毅将全身的力量汇聚于右手，握拳与那柄大剑猛烈撞击。只听“轰”的一声，大剑竟被秦毅打回原样，化作零散的宝剑散落一地。

秦毅信手捡起几把散落宝剑，运用元气化出的钢丝紧紧缠绕在剑柄上。随后，他操控着元气钢丝，一道剑影闪过，直接刺穿千秋的心脏。

秦毅解除了对千秋施加的幻术，待千秋的精神回归，临死前看向秦毅的眼神中，依旧满是疑惑与不解。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身为漓江派的大弟子，为何会输给大墟的一名弃民。

秦毅将元气钢丝扔回给千秋，拍了拍身上略显破旧的衣衫，此刻他虽然衣衫不整，但为了营造气势，吸引众人目光，他还是故意摆出一副洒脱的模样，想要赚取更多的震惊值。

他故作轻松地说道：“唉，可惜了，我还没尽兴呢。前辈，这柄剑就物归原主吧，就当给您留个念想。”

村长目光扫过千秋的尸体，转而对着沐悲风说道：“沐兄，你的弟子输了，是否需要给他穿上寿衣，放进棺材里？”

沐悲风看了一眼千秋，摇了摇头，赞许道：“不用了。倒是这位小兄弟让我刮目相看，不仅修为深厚，更是拥有一副堪称金刚不坏的体魄，老朽自愧不如。”

秦毅脑海中再次传来系统的提示音：“叮，来自沐悲风的震惊值加100。”

秦毅旋即转过身，满脸笑意地对着众人喊道：“婆婆，爷爷们，我赢了，我是不是特别厉害？”

司婆婆看到秦毅平安无事，悬着的心这才落下。不过，随即她便怒目而视：“耍什么帅！还不赶紧过来！瞧瞧你把衣服都弄成什么样了，等你回去有你小子遭罪的。”

秦毅赶忙笑着拍马屁：“哎呀，婆婆，您这手艺精湛，我实在舍不得衣服被弄坏呀，所以才故意弄成这样的，您看能不能再给我做一件漂亮的新衣服。”

司婆婆嘴上虽说着埋怨的话，但还是把秦毅拉到自己身后。瘸子也走上前，朝着秦毅竖起大拇指：“好样的，毅儿！”

村长对着沐悲风说道：“沐兄，如今还有十一口棺材空着，咱们继续吧。”

沐悲风同样回以请的手势：“既然准备好了，那便开始吧。”

说罢，沐悲风当即便启动了漓江水龙阵。江水奔腾呼啸，瞬间在残老村的头顶形成一条奔腾的大河。

沐悲风和其余几位漓江派的人均稳稳地站在江水之上。秦毅施展重瞳，清晰地看到这江水中竟有无数把宝剑在其中穿梭游弋。

这些剑的数量，比司婆婆当初面对漓江五老的后手剑丸时所见的剑，还要多出数倍之多。这些宝剑在空中汇聚成一条气势磅礴的银色剑龙，剑龙内部光芒璀璨，剑光如潮水般流转不息。如此恐怖的剑阵，让秦毅也不禁暗暗心惊，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