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五年白露,陶然亭的残荷凝着霜,沈鹤鸣独坐慈悲庵藏经阁,掌中《青囊书》残页映着血光。阁外老槐枝桠间悬着具风干女尸,腕间金镯刻满摩斯密码——昨夜黑樱组屠了整条胭脂胡同,尸骸皆悬树示警。
一、经卷谶
明月攀上槐枝,绣鞋尖挑开女尸襟口。腐肉间嵌着蜡丸,磺胺粉洒上显形:“中秋月圆,瘟神降陶然。”她甩出水袖缠住经阁飞檐,忽见沈鹤鸣背肌纹身赤红如烙,《黄帝内经》经络图竟与树尸排列暗合。
“公子可知,这槐树是前朝刑场镇魂木?”翠喜的机械义肢碾碎满地霜花,“黑樱组以人血养菌,要炼百鬼夜行图。”沈鹤鸣蘸尸血在《金刚经》批注,血纹遇雄黄酒化作日文假名:“小林様、最後ノ花火。”
二、双生祭
夜半,同仁堂密室蒸汽氤氲。明月褪去染血旗袍,锁骨朱砂痣在林一雄的怀表镜面上泛光。沈鹤鸣持柳叶刀剜她肩头弹片,刀刃触到东洋钢芯:“这子弹……是燕大实验室编号!”
明月忽攥住他手腕:“公子可记得,那年秦淮河灯上写的什么?”沈鹤鸣背肌纹身突暴起,前世记忆如毒蛇噬心——画舫火海中,玉簪为他系的红绳烙下“明月”二字。窗外骤响能剧鼓点,混着林一雄的德语呢喃:“Blut ist dicker als Wasser.(血浓于水)”
三、地宫劫
五更梆残,三人潜入城隍庙地窖。德制保险箱已被撬开,满地菌株试管泛着萤绿。明月持马灯照见壁刻浮世绘:百鬼簇拥着樱花盔甲武士,武士面容与林一雄别无二致。
“姑娘看这处。”翠喜的机械义肢戳向壁画角落——苏浣纱的剪影依在武士肩头,腕间螭佩与明月的一模一样!沈鹤鸣蘸菌液在《瘟疫论》勾画,墨迹竟显出血书:“浣纱绝笔,倭寇孽种当诛!”
四、双生乱
晨雾漫过卢沟桥,明月伏在石狮后。林一雄正与浪人密谈,灰呢大衣下露出昭和军校徽章。她甩出蘸雄黄酒的银针,针尖将触其风池穴时,忽见沈鹤鸣自人潮冲出,徒手攥住针尾!
“此人杀不得!”沈鹤鸣背肌纹身渗出血珠,遇霜凝成铁路图,“他若死,黑樱组即刻启动细菌战!”林一雄回身冷笑,怀表链子绞住明月脖颈:“我的好妹妹,令堂没教过你弑兄大忌么?”
五、胭脂谶
同仁堂密室内,明月摔碎染菌胭脂盒。瓷片划破掌心,血滴入雄黄酒竟凝成樱花。翠喜转动《本草纲目》雕版,暗格弹出苏浣纱的绝命书:“倭寇窃螭佩,吾以血饲之。明月吾儿,见佩如见杀父仇雠!”
沈鹤鸣忽夺门而入,背肌《黄帝内经》经络图灼穿衣衫,显出血色城防图:“今夜子时,黑樱组要在陶然亭引爆菌云!”明月螭佩骤亮,映出林一雄在窗外阴笑的脸。
六、残局启
戌时三刻,陶然亭升起孔明灯。明月扮作卖灯女,竹骨中塞满硝酸甘油。沈鹤鸣在慈悲庵撞钟,钟声暗合《青囊书》解毒方剂节奏。林一雄混在香客中,浮世绘折扇掩着德制定时器。
“妹妹这灯,可要写愿?”林一雄突然贴近,怀表链子缠住她手腕。明月蘸雄黄酒在灯面疾书:“诛尽倭奴!”字迹遇菌雾泛出青光,映亮他鬓角樱花胎记——与苏浣纱遗照中的军官如出一辙!
七、螭佩劫
子时梆响,菌云如绿蟒腾空。沈鹤鸣赤膊立于钟楼,背肌纹身血光冲天,与明月螭佩青光交汇成八卦阵。林一雄狂笑着按下定时器,菌株试管却在他怀中爆裂!
“浣纱……你终究……”他咳出黑血,浮世绘折扇坠地,露出夹层照片——苏浣纱怀抱婴孩,婴孩襁褓绣着片假名“コ”。明月螭佩炸裂,青光中映出自己与林一雄的满月抓周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