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见面

“你是说，凶手就是这个布莱特·康介？”

艾伦有些不相信：“可是，他已经死了啊？”

布鲁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确定他已经死了吗？”

“确定啊，他的脉搏和心跳都没有了，我亲自检查过的。”

“所以我才会说，把这件案子交给我来处理。”

布鲁斯的目光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在哥谭，死亡证明从来都不是终点，尤其是对那些拥有特殊能力的罪犯来说。”

艾伦哑口无言，他只好将目光转移到戈登局长的身上。

“够了，艾伦。在遇到蝙蝠侠之前，我也从没想过有人能靠披风滑翔。”

考虑到蝙蝠侠一直以来的彪悍战绩，戈登最终选择了信任，他拿起手枪，上了膛，脸色严肃地说道：“照你所说，犯人就在外面，对吧？我立即联系外面的特种部队，将他抓获。”

“不。”

布鲁斯独自一人站在门口，背对着他们扭头道：“他是你们对付不了的人，我一个人去就行。你们就在这里待着，我去和他聊一聊。”

“这不可能！”

戈登的声音陡然提高：“我是哥谭市警察局局长，绝不会因为害怕罪犯而躲起来！”

布鲁斯转过了头：“局长，这不是请求。”

“见鬼！”

戈登突然箭步上前，却在距离大门半米处猛地停住——厚重的防爆门已经轰然关闭，将他们隔绝在内。

布鲁斯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门外，只留下戈登和艾伦面面相觑。

戈登冲到透明窗前，震惊地质问道：“蝙蝠侠，你在干什么？”

“没有权限的话，这扇门是打不开的。”

布鲁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渐行渐远：“局长，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应该不会太久。”

“你这家伙！”

戈登用力拍打着门，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布鲁斯的身影融入黑暗。一股不祥的预感在他心头萦绕不去。

“伙计，你可别乱来。”

戈登低声喃喃：“你还得回来放我们出去呢。”

......

门外是陈列尸体的大厅，布鲁斯站在通道中，屏息凝神，仔细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然而，四周一片死寂，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启动通讯器，连接了蝙蝠洞：“阿福，帮我查一下布莱特·康介的所有资料，越快越好。”

说完，他就关闭了通讯，轻吸了一口气，侧身缓缓拉开了门。

借着门缝，布鲁斯迅速抛出两只烟雾弹。

烟雾弥漫的瞬间，他已如鬼魅般闪身而出。

然而，他很快停下了动作，瞳孔微缩——所有的烟雾竟诡异地汇聚到一个方向，被一个男人轻松握在手中。

这完全违背了物理规律。

布鲁斯目光锐利如刀：“你就是康介？

康介就这么毫不掩饰地坐在大厅中央的椅子上，脚下踩着某个人的尸体，微笑地看着布鲁斯：“是的，没错，我就是康介。找我有事吗，蝙蝠侠先生？”

似乎是戾气在之前的杀戮中散尽的缘故，他的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显得文质彬彬，一点都不像是会犯下连续杀戮的可怕罪犯。

布鲁斯与很多罪犯打过交道，经验丰富的他深知这样冷静的犯人才是最棘手的类型。

他一边想要拖延时间，一边也想让康介迷途知返，于是开口道：“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康介把玩着手中的烟雾球，轻笑道：“你说错了，你应该问我为什么忍到现在才动手。”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力量是刚刚得到的吧，虽然不清楚这股力量到底是从何而来。”

康介惊讶道：“不愧是蝙蝠侠，这么快就知道了。对了，你都找出凶手是我了。唉，第一次犯罪是没有什么经验，请不要见怪。”

“你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逃走，为什么要留下来？”

布鲁斯笃定道：“你在等我。”

“是的，我在等你。”

康介的眼神有些飘忽：“我想看看伟大的蝙蝠侠是个什么样的人，究竟有何魅力得到如此多人的喜爱。”

“你很失望。”

“确实，蝙蝠侠实际上只是个自私又胆小的伪善之人罢了。”

布鲁斯脸色不变，这种话他早就从小丑那里听过无数遍了。

论扎心程度，康介这种轻飘飘的话远不如小丑，小丑是真的想要把他的心挖出来狠狠扎上几刀。

不过，康介也不想用嘴遁来证明什么。

他累了。

真的很累，他想要马上结束这一切，找一个软塌塌的床，美美地睡上一觉。

当然，在睡觉前，最好能吃一顿美味的大餐，在一个大浴缸里面泡一会澡。

“所以，蝙蝠侠先生，请你死一下可好？”

康介突然朝布鲁斯伸出了手掌，强大的念动力喷薄而出，瞬息之间跨越空间，作用在布鲁斯的身上。

布鲁斯早就对康介有所防范，一发现康介有所异动，他立即朝天花板射出钩索，缠绕在一处雕像上，身体快速弹射而起，避开了康介的锁定。

康介一点都不慌，动动手指，便有几把尖锐的战术匕首漂浮起来，飞着刺向布鲁斯。

‘果然，他的能力是操控物体。’

布鲁斯像只灵活的蝙蝠，在奔跑跳跃的同时，躲避着紧追不舍的匕首。

与此同时，他的耳朵里传来管家阿福的声音，眼睛变得越来越亮。

‘在过去二十多年间，康介并未表现出超出常人的地方，所以除却了操控物体的能力外，他的近战能力应该很弱。如果能近身的话......’

布鲁斯的思维急速运转，很快就制定了策略。

可是，率先发难的是康介。

“躲得挺快。”康介轻笑，五指骤然收紧。

咔嚓！

一声尖锐的爆裂声骤然划破空气，仿佛无形的巨手瞬间捏碎了整面玻璃幕墙。

数以千计的玻璃碎片在念动力的牵引下悬浮而起，每一片锋利的边缘都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寒芒。

这些碎片开始急速旋转，起初只是零散的个体，很快便形成了一道直径超过三米的螺旋风暴。

这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玻璃龙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