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愣住了，脸上写满了恐惧和屈辱。看着女人呆滞的表情，苏凌失去了耐心。
身后的威胁随时可能降临，他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
他向前踏出一步。
女人被他逼近的动作吓得尖叫一声，下意识地向后缩去，后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她双手死死地抓紧领口，声音带着哭腔，“别……别过来！”
苏凌停下脚步，目光在她身上逡巡片刻。
她的恐惧不似作伪，那种发自内心的绝望和无助，很难伪装。
而且，从【疾病】的微弱感应来看，她体内没有任何异常的能量波动，只是一个因为长期饥饿和恐惧而极度虚弱的普通人类。
或许，真的没有。
但苏凌从不相信“或许”。
如今已是末世，人命如同草芥，任何一丝疏忽都可能致命。
尤其是刚刚经历了妹妹那场精心策划的“赌局”之后，他的警惕性已经提升到了最高。
“自己脱，或者我帮你。”苏凌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温度，仿佛在讨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女人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绝望地看着苏凌。
她从这个男人的眼神里，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怜悯、犹豫，甚至连最基本的人类情感都没有。
只有一种近乎机械的冷酷和绝对的理智。
她知道，反抗是徒劳的。
屈辱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缓缓地、颤抖着抬起手，解开了睡衣的扣子。
苏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锐利，如同最精密的仪器，仔细观察着她身体的每一寸皮肤，不放过任何可能隐藏卡片的细节。
之后是脱掉的衣服。
苏凌仔仔细细的摸了个遍，没有任何卡片一样的东西。
空气仿佛凝固了，房间里只剩下女人压抑的啜泣声和应急灯微弱的电流声。
几分钟后，检查结束。
女人蜷缩在墙角，用手臂紧紧抱住自己，身体因为寒冷和羞耻而不断颤抖，眼神空洞，仿佛灵魂都被抽离了。
苏凌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确认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他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拨开窗帘的一角，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窗外依旧是死寂的黑夜，血月的光芒被厚厚的云层遮挡，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怪物的嘶吼，提醒着这个世界的残酷。
暂时安全。
苏凌收回目光，转身看向墙角的女人。
“名字。”他问道。
女人似乎还没从刚才的屈辱中回过神来，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茫然地抬起头，声音嘶哑地回答：“……李……李薇。”
“待在这里，别出声，别乱动。”苏凌丢下一句话，不再理会她，开始在房间里快速搜索起来。
他需要武器，需要食物，需要任何能增加他生存几率的东西。
客厅的茶几下面找到半包饼干，已经有些受潮，但还能勉强入口。
厨房里一片狼藉，灶台上只有一把生锈的水果刀，聊胜于无。
苏凌将饼干塞进口袋，拿起水果刀掂量了一下，皱了皱眉。
这种武器，对付变异替身，和烧火棍没什么区别。
他将目光投向了卧室的衣柜。
走过去，拉开衣柜门。里面挂着几件女人的衣服，散发着淡淡的霉味。
苏凌伸手在衣服堆里翻找着，希望能找到一些更实用的东西。
衣柜里除了几件款式普通的女士衣物，并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东西。
一些叠放整齐的内衣散落在角落，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皂味，但苏凌的目光只是在其上停留了不到半秒，便彻底移开。
没有趁手的兵器。
那把锈迹斑斑的水果刀，用来削苹果都嫌钝，更别说对付外面那个力量得到强化的变异怪物了。
挂板剑的断裂，让他失去了一个重要的攻击手段。
他关上衣柜门，动作轻微，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你……你在找什么？”
身后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
苏凌转过身，看到李薇已经穿好了衣服。
一件明显有些宽大的灰色旧卫衣套在她身上，领口和袖口都有些磨损，裤子也是一条洗得发白的运动裤。
她头发凌乱，脸色依旧苍白，眼神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和一丝小心翼翼的好奇，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站在卧室门口，不敢靠得太近。
刚才的屈辱显然给她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但求生的本能让她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
苏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用那双缺乏温度的眼睛看着她。
李薇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声音更低了：“我……我只是想问问……也许……也许我能帮上忙？”
“武器。”苏凌终于吐出两个字，简洁明了。
“武器？”李薇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更加浓重的恐惧，“外……外面那个东西……很厉害吗？”
“嗯。”苏凌的回应依旧简单，但那一个字里蕴含的肯定，却让李薇的心沉到了谷底。
连这个看起来强大到不像人类的男人都需要武器，那外面的怪物，该有多么恐怖？
她咬着嘴唇，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眼神在房间里飘忽不定。
过了好一会儿，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光，但很快又被犹豫和不确定所取代。
“那个……我不知道算不算……”李薇的声音细若蚊呐，带着强烈的不自信，“我……我隔壁的邻居，她……她好像有一把……”
苏凌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锁定了她。
被他这样盯着，李薇更加紧张了，说话都有些结巴：“就……就是……我之前去她家玩的时候，看到她墙上挂着一把……一把剑……看起来……很……很特别……”
“剑？”苏凌追问。
“嗯……好像是……游戏里的？”李薇努力回忆着，“她是个游戏迷，很痴迷那种……角色扮演游戏。那把剑……蓝色的，上面好像还有骷髅头……她说叫什么……霜……霜之哀伤？”
霜之哀伤？
苏凌瞬间便知道了那是什么。
一款著名网络游戏中的传奇武器，大BOSS巫妖王的佩剑。
虽然不可能拥有网游中那么逆天的效果，但是以末世前的制造工艺来说，质量应该不会太差——至少，结实度应该没有问题。
所以……有总比没有好。
“在哪？”苏凌问道。
“就……就在隔壁，2307。”李薇指了指墙壁的另一侧，“她……她叫王楠，末日刚开始的时候，我还听到过她房间里有动静，后来……后来就没声音了……”
隔壁吗？
苏凌走到墙边，侧耳倾听。
墙壁的隔音效果并不算好，但此刻，外面一片死寂。
不，不是死寂。
“哒……”
一个极其轻微的，若有若无的脚步声，突兀地在门外响起。
声音很轻，像是有人穿着软底鞋，小心翼翼地踩在地板上。
但苏凌知道，那绝不是人类的脚步声。
那声音的来源，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非人的沉重感和恶意。
变异替身！
它找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