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好!杀青!太棒了,完美(二合一)
- 香江1984:从新艺城开始
- 兔羊秋准
- 4147字
- 2025-05-22 23:48:41
“这位是黄锐民,特视组副管。
最佳拍档三部的美术指导,也是咱们这部片的美指。
你们自己交流,我还有事。”
谷丽薇把顾念三人带到特视组。
她走了以后。
顾念和黄锐民开始沟通他需要的东西。
“摄像机这里没有,不过打个电话,十几分钟就能送来,烟雾效果要多大,干冰,烟饼,舞台烟雾机……”
“肉眼看的见,一点点就行。”
“那烧开水吧。”
黄锐民指了下墙角的长嘴茶壶,说:
“古装长袍,这个真没有,不过可以现做,要什么颜色,材质……额,那个……”
顾念扛着人字梯,把灰色印着民族特色的窗帘取了一块下来。
又在杂物堆里,扒拉出来几条红色布料。
咧嘴对目光有些呆滞的黄锐民笑,“就用这个吧。”
黄锐民接过来,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和谷丽薇报这笔支出。
于仁泰把剩下的半块窗帘拉来拉去,每调整一下,就退回来看光。
折腾了好几分钟,终于找到满意的角度。
让林正英和顾念把靠在墙上,不知道干嘛用,约莫两米高的塑料板材,搬到他指定的位置。
“拿几块布给它盖上,OK。”
黄锐民哒哒哒踩缝纫机,用窗帘改长袍。
顾念三人布景。
十几分钟后,摄像机和胶片也到位了。
于仁泰调整机位,林正英弄过来一把藤椅,背对摄像机放好。
他坐上去,起身,先扭头给脸,再回身。
顾念和于仁泰同时摇头,说,“不行。”
于仁泰说,“动作不够……”
顾念说,“流畅,有气势。”
于仁泰说,“对。”
林正英又试了两次,说,“椅子不要了,直接扭头,回身。”
“行。”
……
方逸华亲自带着王祖贤到新艺城。
她是真的喜欢这个台弯姑娘,完全当成亲闺女对待。
买断合同,安排单人宿舍,找老师教她英语、粤语。
亲自担当她的经纪人,担心影响咖位,连tvb的电视剧都没让拍。
又找来当红小生尔冬升跟她合作《天官赐福》《再见七日情》,定档在元旦和贺岁。
面对王祖贤,方逸华好像中了“魅惑”,整个人都异化了。
让人无法把这个她,和指着楚原鼻子骂“你根本不适合拍电影”那个刻薄泼妇联系在一起。
谷丽薇接到前台通知,赶紧放下正在填写的制片表,起身整理了一下套裙,急走出去。
“方小姐,你好,你好。”
方逸华是邵逸夫的妾室。
邵逸夫一直这么称呼她,慢慢就成了固定称谓。
谷丽薇和方逸华打招呼,用余光扫王祖贤。
第一印象,漂亮。
然后是,高,很高。
穿着平底鞋,还比方逸华高一截,估计能有175。
谷丽薇和她对视一眼,不自觉把目光移开了,艳光四射,无法直视。
方逸华没有和谷丽薇客套什么,直接说,“剧本在哪里,在哪里拍?”
她是听到客串《僵尸先生2》,才同意了新艺城的邀约,让王祖贤过来露脸。
但是,这边不是很专业的样子。
谷丽薇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挤出微笑,说,“请跟我来。”
她带两人往特视组的工作间走。
顾念靠坐在缝纫机上,看黄锐民车衣服。
黄锐民按照他的意思,把一块红色布条,作为领口内衬,缝到窗帘上,再踩出来平直的对襟衣领。
也没有什么打板,拼接,把布料边缘圈起来,用缝纫机封住,变成两个宽大的袖筒。
用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黄锐民把窗帘和布条做成,红色内衬,类似道服的外袍。
他停下缝纫机,拿起剪刀把线头修理干净,举起衣服使劲一抖。
看着从自己头顶到脚面的长袍,皱眉说,“给女角色,是不是太长了?”
顾念努努嘴,示意他回头看。
黄锐民回过头,看到王祖贤。
手一松,长袍往下坠。
王祖贤看着长袍坠落,被靠坐在缝纫机台面上的顾念随手接住,惊讶的说,“是你!”
顾念用眼神瞄她身边的方逸华,伸出手指在嘴唇比“嘘”。
这货的动作,搞的两人很熟,还有什么秘密一样。
方逸华见状,问王祖贤,“你们认识?”
顾念不等王祖贤说话,摇头,说,“不认识,没见过,不是特意找她。”
方逸华心里一咯噔,问王祖贤,“怎么回事?”
王祖贤看看顾念,看看方逸华,一脸呆萌,不知所措。
“方小姐,不好意思,开个玩笑。”
顾念看快把人弄急眼了,起身走过去,说,“其实呢,我同高志森、于仁泰三人写了剧本,不想分第一编剧,第二编剧……”
他把“顾志泰”马甲的由来和方逸华解释了一下。
扭头对王祖贤用国语说道,“你那天一脚下来,改变了港岛影史,创造了一个了不起的笔名。”
王祖贤笑道,“我还记得你那天念诗,太阳每时每刻都是夕阳,也都是旭日……”
真是畜生啊!
不仅马甲跟这货姓,还要看他用这件事把妹。
于仁泰看王祖贤笑的跟朵花一样,难受的整个人都扭曲了。
方逸华开口打断两人,说:“剧本呢。”
王祖贤马上不说话了。
“不用剧本。”
顾念双手提溜新鲜出炉的长袍领子,唰一抖,越过王祖贤的脑袋,披在她的肩上。
退后两步,看了下效果,感觉挺满意,说,“化妆。”
方逸华见情况这么不靠谱,不说话,心里盘算,等一下不行,直接带着王祖贤走了。
当然,钱不退,镜头也不给用。
顾念的要求是眉宇之间,英气,煞气,再带杀气。
王祖贤眉毛本来就浓,化妆师上去描了两笔,整出来一个蜡笔小新。
顾念都没眼看,索性拿过卸妆巾和眉笔,拉了个凳子,坐到王祖贤对面。
“诶?”
王祖贤感受湿巾轻轻揉过眉间,脸色微微泛红,和顾念对视一眼,见他专注的眼神,不由低头。
顾念用指尖一托,说,“看着我。”
眉峰一笔提顿,再向眉尾缓缓晕染,勾出一个向上的弧度。
“拿着。”
顾念将眉笔放在王祖贤手上,起身把她单马尾解开。
手指插进她浓密的发间,将头发打乱。
再从耳后,把上半部分扎到脑后。
“起来。”
王祖贤手里捏着眉笔,听话起身。
顾念给她整理长袍,说,“看到地上那个X了吗,走到那里,别动。”
林正英把烧开的水壶端过去放在旁边,开盖,水蒸气袅袅升起。
顾念随手把王祖贤鬓角几缕没扎牢的头发,拿到耳后,说:
“听到拍手声,什么都不要想,直接回头盯着我,明白吗。”
王祖贤愣愣点头,走到定点,听到拍手的声音,扭头回身,盯着顾念。
随后,不知道怎么了,径直迈步朝他走去。
几步走出,才回过神。
刚想道歉,突然听到——
“好!杀青!太棒了,完美……”
顾念啪啪啪鼓掌。
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个花环。
伴随叽里咕噜的无意义赞美,咔一下扣姑娘脑门上。
杀……杀青了?
我干嘛了?
这就演完了?
演了什么?
……
王祖贤整个傻住,脑子里问号蹭蹭蹭往外面冒。
“抬手,对,抬手,好,真棒。”
顾念拎着窗帘改长袍后脖领子,往下扽,脱下来后,挎在臂弯,说:
“可以了,回家吧。”
又和方逸华握手,“方小姐,希望有机会再合作。”
方逸华犹豫了一下,说,“再合作。”
拍摄的时候,顾念让方逸华站在他身边。
王祖贤一扭头看过来,她甚至有种把钱退给顾念的冲动,费了好大气力才压住。
方逸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那一瞬间,便觉得王祖贤就该拍这样的戏。
她甚至隐隐有种预感,王祖贤主演的《天官赐福》。
可能没有这几秒戏,给人留下的印象深刻。
方逸华脑补一番,决定回去狠狠拷打《天官赐福》的导演鲁俊谷。
算了,直接把他开除吧。
让司机把王祖贤顺路送回去,方逸华火速赶往清水湾。
诶?
王祖贤迷迷糊糊的被方逸华接到新艺城,又迷迷糊糊的跟着方逸华回来。
她走回单人公寓。
坐到床上,摊开手,掌心是一截眉笔。
呆坐了半晌,从镜子里看到头上的花环。
她最讨厌花。
伸手摘下来。
哇,假的,塑料花。
太恶劣了!
王祖贤拿着假花,突然感觉很生气。
她回顾刚才的遭遇,感觉顾念把她当一个孩子,一边哄,一边骗。
完成任务以后,随便给个小礼物,就打发走了。
王祖贤把塑料花环往床上一丢,又把顾念随便给她扎的头发解开,重新绑成单马尾。
到卫生间看着他画的眉毛,狠狠地洗脸,拿上钥匙,出门打车到始创大厦,一口气冲到新艺城办公层。
她要当面指着顾念的鼻子,告诉他,自己不是可以被他逗着玩的小姑娘!
“不好意思,小姐,顾生带人去西湾看景了,不在公司。”
王祖贤鼓了一路的气,一下泄了,对前台勉强笑笑,说,“麻烦你了。”
她扭身往回走,开始想,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然后回忆顾念逗小孩的态度,气又充了起来,转头问,“可以给我,他的联系方式吗?”
“不好意思,小姐,我这边没法提供顾生的联系方式。”
“你怎么还在这里?”
刚刚和黄锐民,交流完美术风格的于仁泰,从里面走出来。
西湾有点远,路也不好走。
他便没有和顾念林正英一起过去。
只是让拍些照片回来,洗出来看,过几天开拍,心里也好有个数。
王祖贤认出来于仁泰,是那天和顾念一起蹲在巴士站的人。
她刚才被哄骗的,甚至没注意于仁泰是导演。
王祖贤不知道该怎么说,摇头,又扭身走。
于仁泰拄着手杖,跟出去,发现这姑娘已经下去两层了。
腿长,了不起。
于仁泰只能开口,喊她等一下。
王祖贤闻言,又转头上来。
年轻,了不起。
于仁泰看这个漂亮比过林青霞,英气也不输她的姑娘,问:“那天阿念,读的是什么意思。”
王祖贤有些犯难了,她刚开始学粤语,没有能力去翻译,而且那一大段,她也没有全记住。
于仁泰说,“你尽力。”
于是王祖贤磕磕绊绊的说:
“太阳是夕阳,也是朝阳。
这边下山,那边上山。
有一天,你扶着你的拐杖,走下山,会再跑上来一个蹦跳的孩子,我的孩子。”
这些话,乱翻译都有点滋味,除了“我的孩子”。
于仁泰挠头。
感觉顾念可能在恶心他,但顾念恶心他又不太可能。
“我把阿念的呼机和家里电话给你。”
他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来一张纸,又摸了摸上衣口袋,发现钢笔不知道哪去了。
王祖贤默默把眉笔递过去。
“晚上六七点钟,他应该在家。”于仁泰嘴角带笑,把顾念的号码写上。
西湾的景,弄的很快。
李居明早上带着道具组七八个人过去。
顾念下午去看,已经打通了一排废弃民居,布置两口石棺,以及一些陷阱。
“明天再干一天差不多,辛苦大家,等下我请客,一起喝点。”
顾念看天色暗下来,就让收工了。
林正英回忆起昨晚和梁家辉喝的两瓶啤酒,脸色都绿了,抬腿就要走。
顾念给他拉住,“英叔干嘛去?他们灌我,你还要给我挡着呢。”
林正英心里在叫,你都进奋斗房了,这些道具组灌你啊?!
顾念看他面色阴晴不定,索性把话摊开,“咱们当时说好,你赢了,我给你买几箱酒。
我赢了,你替我挡几箱酒。
那时候,说的不严谨。
现在,折中,算五箱。
一箱算六瓶,一瓶算一斤,一斤十六两。
接下来天天有酒局,一瓶啤酒算一两白酒,你就喝吧,直到这些酒喝完。”
林正英也看出来了,顾念是让他戒酒。
顾念看他脸色变幻不定,说:
“英叔,我不是你的谁,说句难听话,你喝成肝癌,喝死了,也和我没关系。
现在之所以这么干,说白了,就是恰逢其会,随手开个窗。
你愿意,这段时间把脑袋从这个窗探出去,看看不喝多,不醉酒,是什么样子。”
顾念搂着他的肩膀,指了指那两口棺材上面,还没用砖封起来的窗户:
“窗户在这里,但脑袋长在你脖子上,要往哪里看,没人能够逼你。”
林正英喝了两瓶啤酒,回家去了。
顾念到家,七点出头。
电话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