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收服人心五步法
- 南北朝:穿成元修,傀儡我不当了
- 大大大大大大宁泽
- 3346字
- 2025-04-16 02:58:24
元修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大脑如同高速运转的引擎,疯狂搜刮着一切可能破局的线索。
猛然间,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击中了他!
穿来前,他曾经参加某个企业家论坛,一位西装革履的大佬唾沫横飞地讲过一套所谓的“收服人心五步法”。
当时听着像成功学鸡汤,此刻却仿佛成了救命稻草!
虽然讲的是商业,但人心,从来都是相通的!
“第一,让他敬重你,觉得你有真本事。”
元修掰着手指头,眼中精光闪烁。
“本事……我能有什么本事?除了那些历史‘剧透’……等等!军事!独孤信是武将世家!他不可能对这个没兴趣!我脑子里那些领先一千五百年的军事理论、战术推演、甚至是对这个时代骑兵战术的碾压级理解……”
“第二,让他觉得被理解。”
他继续盘算,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独孤信跟着贺拔胜,地位不上不下,恐怕心里也憋着气。贺拔胜那反复无常的性子,名声又臭,独孤信这种心高气傲的人物,在他手底下,能痛快才怪!我若能一语道破他的困境,再表达出对他的激赏……”
“第三,让他觉得被拯救。”
“救……怎么救?我现在自己都泥菩萨过江……”
元修眼神一凝,闪过一丝狠厉,“除非……我亲手给他挖个坑,等他掉进去,再亲手把他捞出来!对!这个可以有!”
“第四,让他觉得利益被满足。”
“这个最实在!”元修舔了舔嘴唇,“权力、地位、财富、封妻荫子、建功立业的机会……只要我能翻盘,这些都不是问题!关键是,得让他先相信,我能翻盘!”
“第五,让他觉得只有你可以选!”
“这个……操蛋了!”元修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高欢、宇文泰……后面排队等着收人的大佬太多了!凭什么他就认定跟着我这个‘傀儡皇帝’才是唯一出路……”
想到这里,元修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异常坚定:“看来,第一次见面,就得下猛药!不能藏着掖着!必须把我肚子里那些压箱底的‘真货’,狠狠砸出去!先把他震住!让他对我产生敬畏、好奇,甚至是……恐惧!”
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却骨感得让人牙酸。
他环顾这空旷死寂的寝宫,目光扫过那些垂手侍立、看似恭顺、实则如同冰冷摄像头般的内侍宫女,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无力感涌上心头。
“我现在就是个光杆司令!”他自嘲地苦笑一声,“身边这帮侍卫,从中郎将到最底层的卫士,哪个不是高欢的人?!禁军那几个头头,什么领军将军、左卫将军、武卫将军,全是他刚塞进来的心腹!就连这端茶倒水、扫地铺床的太监宫女,估计都换了一茬,全是安插进来的眼睛和耳朵!”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
“对了!高欢要走!”他猛地想起了关键的历史节点,“他很快就会离开洛阳去晋阳,那里原本是尔朱荣的老巢!洛阳这边,他只会留下高乾那帮人盯着我……这是个机会!”
“高欢本尊一走,洛阳这座铁桶一样的囚笼,控制力必然下降!到时候……”
他的眼睛眯了起来,“或许……可以试着联络一下斛斯椿、贺拔胜那两个老阴逼和墙头草?”
想到这两个名字,元修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虽然膈应得慌,但形势比人强!现阶段,也只能捏着鼻子利用这帮混蛋,来搅浑水了……”
他的思绪又跳转到另一条更隐秘的线索上。
“还有……李延寔!那个当初阴养死士、协助元子攸诛杀尔朱荣的侍中!他后来被尔朱世隆杀了,但他是北魏忠臣李冲的后人!他弟弟李休纂,当时逃亡在外,现在尔朱氏倒了,又官复原职了……”
元修眼中,骤然爆发出难以抑制的希望之光!
“李冲一门,世代忠良!这个李休纂……或许,值得赌一把!不行!必须尽快找到他,跟他搭上线!就算他现在没什么实权,至少能帮我递个话,办点见不得光的事!身边,总得有几个真正属于我自己的人,而不是高欢的探子!”
想到这里,元修狂跳的心脏,总算稍微平复了一些。
“不急……一步一步来。”他对自己说,“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眼下最重要的,是继续演好这个‘傻白甜’皇帝的角色,稳住高欢,等他滚蛋……”
“等他去了晋阳,洛阳这座铜墙铁壁的牢笼,或许……就能被我撬开一条缝隙了……”
窗外此时的夜色已经浓得化不开,将这座金碧辉煌、却冰冷刺骨的宫殿,完全吞噬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唯有元修的眼中,仿佛有两簇微弱却异常坚韧的火苗,正在这黑暗的深处悄然点燃,闪烁着危险而灼热的光芒。
高欢的天柱大将军府内,依旧是酒酣耳热,喧嚣震天。
宴席已至中盘,先前的拘谨和客套,早已被沸腾的酒精和胜利的狂喜彻底冲垮。
大厅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混杂着汗水、酒气、烤肉香和隐约血腥味的、属于乱世军汉的粗野豪情。
高欢的姐夫尉景,显然已经喝高了,舌头都有些打卷。
他端着一个几乎有他脸盘大的酒碗,摇摇晃晃地对着高欢嚷嚷:“贺六浑!哥哥我……嗝……是真他娘的服了你!你这脑子……是越来越妖!韩陵山这一仗……打得……神了!”
坐在尉景旁边的窦泰,嗓门比他更大,几乎是用吼的,脖子上青筋都爆起来了:“可不是嘛!大将军料事如神!俺就是想不通!您当时咋就那么肯定,那狗日的尔朱度律会缩着不动,眼睁睁看着尔朱兆那疯狗被咱们往死里揍?”
高欢稳坐主位,脸上挂着一丝淡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微笑。
他优雅地端起面前精致的青铜酒爵,轻轻呷了一口,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我早就看出,尔朱度律此人,器量狭小,嫉贤妒能。他与尔朱兆,名为叔侄,实则早已心生嫌隙,互相提防。尔朱家,看似强盛,实则内部分崩离析,各怀鬼胎。这,才是他们败亡的根子!”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座所有人,刻意加重了语气,如同敲打在众人心上:“不像咱们兄弟!上下一心,同生共死!这才能摧枯拉朽,荡平凶顽,还这天下一个太平!”
“大将军英明!”孙腾、司马子如这些文臣立刻抚掌称善,恰到好处地烘托气氛。
就在这时,窦泰却突然贼忒兮兮地嘿嘿一笑,话锋陡转,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戏谑和挑衅,斜着眼睛瞟向对面的贺拔胜,阴阳怪气地说道:“大将军说得是!他们人心不齐是没错,不过嘛……嘿嘿,关键时刻,还得靠贺拔将军这‘弃暗投明’的神来一笔,才彻底断了他们的念想啊!”
高敖曹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心里直犯嘀咕:这两个鲜卑蛮子,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
大庭广众之下,说翻脸就翻脸,粗鄙!
“窦泰匹夫!尔敢再辱我!!”
贺拔胜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豹子,猛地炸了!
本就因酒精而泛红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额角青筋突突直跳,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如同活物般剧烈抽搐!
他“腾”地一下站起身,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桌案上,“哐当”一声巨响,震得杯盘乱跳!
他胸中憋着一股冲天的怨气和怒火!
是!老子是背叛了尔朱度律!那又如何?!
你们他妈的知道那是为什么吗?!
第一次讨伐高欢的时候,尔朱度律那混蛋派老子去尔朱兆那疯狗的营里传话,那疯狗二话不说就要拔刀砍老子!
尔朱度律那王八蛋呢?
他屁都没放一个,直接带着大军跑了!扔下老子当替死鬼!
是他先不仁!老子卖他,天经地义!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身旁气定神闲、端着酒杯仿佛在欣赏风景的斛斯椿,心里恨声道:你斛斯椿当时也在场!咱俩差点一起被那疯狗砍了!
斛斯椿察觉到贺拔胜喷火的目光,却只是嘴角微不可查地向上弯了弯,继续慢条斯理地品着酒,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悠然姿态。
他心里巴不得这两个愣头青斗起来,最好打个头破血流,自己好看戏。
眼看一场火并就要在宴会厅上演,高欢立刻站起身,快步走到两人中间,一只手沉稳有力地按住贺拔胜暴怒之下微微颤抖的肩膀,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哎,贺拔将军!今日是我等庆功之日,何必为些许口舌之争动怒,伤了自家兄弟的和气!”
随即,他又转过身,脸色一沉,对着窦泰厉声呵斥:“阿六敦(窦泰小字)!你也给我闭嘴!都是自家弟兄,战场上一起扛过刀的!少在这里逞口舌之利,挑拨是非!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军法从事!”
窦泰见高欢亲自下场,虽然脸上写满了不服,脖子梗着,但还是悻悻地坐了回去。
嘴里嘟囔着什么,依旧用杀人般的眼神狠狠剜着贺拔胜。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稍稍缓和之际,宴会厅靠近内宅的侧门,被无声地推开了。
只见一位年约三十许的妇人,身着一袭华贵而不失端庄的深色锦袍,发髻高耸,珠翠环绕,面容秀丽,气质沉静雍容,眉宇间自有一股寻常女子所不具备的威仪。
她牵着一个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眉眼间已经隐约有了几分乃父英气的锦衣少年,款款步入这充满了阳刚与杀伐之气的宴会大厅。
来者,正是高欢的结发妻子,那位在历史上以贤德和智谋著称的——娄昭君,以及他们的长子,未来的北齐文襄帝——高澄。
她的出现,瞬间让喧嚣的大厅安静了不少,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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