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火之意志

“以后不要跟那个杀手组织联系了，你好歹也是木叶的火影，是未来要当五代目的人，跟这种阴沟里的耗子打什么交道，平白玷污自己的身份，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南野肃然点头，虽然日斩用一种很柔和的语气在说着，可话语中不容置疑的意味他还是能听出来的。

如果再犯，日斩就不会对他客气了。

“您是怎么让杀手改变射击位置的？”

“得到你的纸条后，我便安排人手在会场附近守株待兔，很快便将他擒获，然后利用忍者的手段，篡改了他的记忆。呵呵，恐怕他至死都没发现自己的记忆存在问题。”

日斩没说的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可是找了专业人员来炮制这名杀手，只要有充足的准备，扭曲一名杀手的心智，对团藏来说那还不是手拿把掐。

甚至在行动开始前，日斩还特意找了团藏做了进一步确认，事情果然进展得相当顺利，杀手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现自己身上的异样。

其实杀手本身是一个很沉默寡言的人，偏偏在临死前却说了那么多扭曲至极的垃圾话，这都是被幻术影响的缘故。

“所以也是您在他的身上动了手脚，在最恰当的时机将他炸成了一朵烟花？”

“呵呵，为了确保不留痕迹，老夫这回可是用掉了十来张起爆符呢。”

“原来如此，所以您特意找来了纲手大人，让他给我身上设下治疗用的封印，就是为了确保计划的万无一失是吧？”

“不止如此，你身上的问题，也需要纲手来解决，只可惜即便是她，也无法进一步延长你的寿命。”

一切问题都得到了解答，南野终于窥得整个计划的全貌，果然是被日斩魔改过了，却也因此取得了更好的效果。

只是一想到稍有偏差自己就会丧命，还是让他对这个老头感到胆寒。

这老家伙太不把人命当回事了！

沉默许久后，南野情绪低落地问道：“能不能告诉我……我还能活多久？”

“如果纲手她不计代价地帮你延命，可以让你再多活六年。”

南野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苦笑起来，这位可是忍界最强的医疗忍者，连她都做出了这样的判断，几乎相当于是给自己下达了死亡通知书，缓期执行。

“那您要不要考虑另请高明？一个只能再活六年的火影，应该不符合您的要求吧？”

“怎么，当初那个说五代目火影我当定了的小子，这么快就要放弃了吗？”

“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是为了活下去才想当火影，如今我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您就不能可怜可怜我，让我在木叶村里安享晚年吗？”

大扫除之后，村子如今已经变得安全得很，只要自己不踏出村口一步，相信那些水门的仇敌也不敢潜入村子来对付自己，那纯属是活腻了。

这么看来，当火影似乎倒也没那么必要了。

“南野，我这老家伙都没想过安享晚年，这话你是怎么说得出口的？你若真是这么想，为何方才要脱离我给你的演讲稿，说出那样一番慷慨激昂的话，拼命去刺激民众的情绪？其实在你的内心深处，很想当木叶火影的对吧？”

南野被说得愣住了，低头思考了一会，幽幽叹了口气。

“好吧，还是被您看穿了，我确实有这种心思。毕竟从小我就以水门哥哥为榜样，哥哥死得一定很不甘心，所以我就想继承他的遗志，这样他在下面也能含笑九泉了。”

“这次是真话还是假话？”

“您觉得呢？”

“呵呵，我就当你说的是真话好了。”

“对啊，我说的就是真心话。”

“臭小子你有点放肆了。”

“我都快死了，还有什么话不敢说的呢？”

“放心吧，老头子会想尽办法让你活下去的，既然纲手不行，我再找其他人就是了。”

南野心中苦笑，连纲手都不行，还有谁行？

唔……也许……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但那个人却是他最不想接近的恐怖存在，就算真能帮自己延长寿命，恐怕也是以最扭曲的方式，这让他陷入了万分纠结之中。

两人各怀心思，一段时间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过了许久，当两人抵达医院门口处，日斩这才开口道：“南野，你刚刚的发言非常不错，尤其是最后那句‘木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简直是对火之意志的完美诠释。我知道你从未在木叶生活过，本以为你对火之意志并不在乎，却没想到你对这种思想有着如此深入的理解，这让我很意外。”

我能说我这是在复述您的原话吗？

原来在这个时间点，您还没有做出这么精辟的总结啊？

那我岂不成文抄公了，还是抄的当事人？

那确实很能引起灵魂上的共鸣了。

“略有研究，略有研究……”南野不好意思地讪笑起来。

“我不管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我希望将来你成为火影，成为木叶的领导者之后，最起码表面上一定要坚定认同‘火之意志’，因为这是能够将所有人凝聚在一起的思想武器，是你手中最好用的管理工具。失去了它，木叶就会变成一盘散沙，彼此间矛盾不断激化，最后分崩离析。”

南野肃然点头：“是，大人，南野受教了。”

上辈子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应该都清楚，火之意志这种东西本质上是一种主张为他人牺牲的奴化思想，其实非常落后。

但历史发展的每个时期，都有最符合这个时期特点的思想理念，而柱间就为他所开创的忍村时代，找到了一个最适合的理念，那便是火之意志。

后来不仅仅是木叶村在用，其他各大忍村也同样在努力效仿，只不过称谓不同罢了，不然早就在激烈的竞争当中落入下风。

你若是不用，那本来就是东拼西凑起来各大忍族整天住在一起，必然矛盾重重，彼此敌视，除了内耗以外，没有任何益处。

看看堂堂五大国之一的砂隐村吧，因为资源严重不足，彼此将自私自利发挥到了极致，结果内部争斗不断，越发衰落下来，这就是一个极好的反面案例。

在时代发生巨变之前，南野丝毫没想过要对‘火之意志’做出什么改革，即便他知道有更先进的理念，却也要考虑是否符合这个时代的发展需求。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将自己的这些想法说给日斩听，老头子的表情罕见地有些失态起来。

难道他还真是个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