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洱海的温暖分镜稿
- 系统离开后,一切从华娱开始
- 隐知秋
- 3620字
- 2025-04-24 21:10:00
次日清晨的苍山索道上,陈默突然捂着胸口倒在缆车座位上:“哎哟哎哟,我高反了!宁导你快扶着艺菲先走,我在中转站等你们!”
他偷偷眨眨眼,往座位上一瘫,“记住啊,洗马潭的许愿铃铛要系成双数,不然江神收不到!”
刘艺菲信以为真,拽着宁言就往缆车外跑:“宁言快!陈默说双数铃铛才灵验!”
看着在前方跑的少女,宁言暗笑她的笨,却也没挣脱手臂,任由她拉着。
留下陈默在缆车里偷笑,掏出海鸥相机对着两人背影猛拍:“孤男寡女共处苍山,我可什么都没看见!”
缆车在中转站停下,刘艺菲趴在玻璃上,望着脚下翻涌的云海,忽然转头:“宁言,你说江豚在云海里游,是不是就像老船工说的‘腾云驾雾’?”
她腕间的银手链擦过玻璃,发出细碎的响。
宁言望着她被山风吹红的鼻尖,想起昨夜在酒店外面,她蹲在地上给流浪猫包扎伤口,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株正在抽枝的小白杨。
“江豚要是看见苍山雪,”他递过保温杯,杯壁还带着体温,“说不定会以为是长江结冰了。”
洗马潭边,刘艺菲突然抓住宁言的手腕,指尖的温度透过衬衫传递过来:“前面就是许愿台了!老师傅说,在这儿许愿,银铃铛会帮着传给江神。”
她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银铃,绳结上还缠着段蓝染布,“你帮我系在栏杆上好不好?”
宁言的手指在她掌心轻轻划过,接过铃铛时,触到她手心里的薄茧,那是练威亚时磨出的。
十六岁的女孩,本该在校园里读书,却早已在片场摸爬滚打。
他将铃铛系在锈迹斑斑的铁栏杆上,风吹过,与她腕间的素银手链发出和声。
“宁言你许了什么愿?”刘艺菲歪着头,发梢扫过他的袖口。
还没等他说出口,却听见她在身后小声说:“我许的是……”
“叮铃铃,叮铃铃……”
话尾被山风揉碎,只剩银铃铛的清响。
正午的阳光炙烤着石板路,三人在感通寺外的树荫下休息。
陈默这时举着海鸥相机冲过来:“来来来,拍张全家福!宁导你往艺菲身边靠靠,对,肩膀挨上!笑一个,别跟审犯人似的!”
相纸吐出来的瞬间,刘艺菲悄悄凑近,额头轻轻靠在宁言肩上。
宁言的身体骤然紧绷,相机差点从手中滑落。
相纸上,他的耳尖通红,而刘艺菲笑得像偷喝了蜜的小松鼠,秀发恰好挡住半张脸。
“这张我要!”陈默一把抢过照片,塞进裤兜,“将来剧组杀青宴就挂在大屏幕上,标题就叫‘导演与女主角的非遗情缘’!”
下山路上,刘艺菲没注意被凸起的树根绊倒,宁言本能地伸手抱住她的腰。
少女的体温透过薄薄的T恤传来,他触电般收回手,双腮的红蔓延到脖颈:“没事吧?”
刘艺菲揉着膝盖,抬头看见他慌乱的模样,忽然笑出声:“你脸红了!”
她晃了晃擦伤的手掌,“不过你抱得好紧,比威亚师傅还稳。”
陈默立刻凑过来,贱笑着比出剪刀手:“哦吼!英雄救美名场面!我要是写进剧本,保证收视率爆棚!”
随后他指着远处的蝴蝶泉,“那儿的蝴蝶会落在银饰上,艺菲你去试试,宁导给你当人形支架!”
夕阳中的蝴蝶泉边,刘艺菲蹲在水边,任由白蝴蝶停在她腕间的银铃铛上。
宁言举着DV机,镜头却始终对着她的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唇角微微上扬,仿佛与蝴蝶共享着秘密。
“宁言,你说蝴蝶能听懂铃铛语吗?”她侧过头,眼中倒映着泉水中的星空,“就像老船工说的,江豚能听懂平安铃,蝴蝶说不定能把我的话带给苍山神。”
宁言关掉DV机,想起她刚入行时,在《麦浪》片场哭着说“怕演不好楚晓柔”,那时他也是这样帮她擦眼泪,用搪瓷杯装着温好的牛奶。
此刻,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创可贴,轻轻贴在她膝盖的擦伤处:“苍山神要是听不懂,还有江神、洱海神,这么多神仙听着,你的愿望一定能实现。”
环海路的风带着洱海的腥咸,刘艺菲骑着粉色单车,车篮里的扎染平安铃“叮当”作响。
陈默骑着山地车在旁边打转,模仿宁言的语气喊:“刘艺菲!注意眼神戏!此刻你不是在骑车,是在逆流而上的木船上,船桨划破的不是水花,是时光!”
刘艺菲一边笑的喘气,一边又佯装生气。
“你再模仿宁言,我就把平安铃系在你的车把上,让你一路响回大理!”
陈默假装告饶,然后手指着水面惊呼:“鱼!大鱼!”
刘艺菲转头时,却看见他把她的扎染平安铃抛向空中,阳光穿过铃身,在他脸上投下晃动的银圈。
她笑着追过去,素银手链与新铃铛相撞,发出清越的和声,惊飞了岸边的水鸟。
宁言站在一旁,一边提醒“小心点!”然后用相机捕捉着少女的美好。
暮色渐浓,三人坐在返回酒店的车上。
刘艺菲靠在车窗上打盹,头渐渐歪向宁言的肩膀。
他僵坐着不敢动弹,任由她的发丝蹭过自己的手腕。
陈默冷不丁指着车窗外大喊:“看!UFO!”趁宁言转头时,偷偷把刘艺菲的手往他手里塞。
快门按下的瞬间,陈默又突然把脸挤到镜头前,舌头吐出半截,在照片上留下个模糊的白影。
刘艺菲笑得前仰后合,布料上的船锚图案跟着颤动,靛蓝染料的清香混着洱海的风,仿佛要把这个瞬间染进时光里。
七月的大理,暮色像杯打翻的梅子酒,将洱海染成半透明的琥珀色。
刘艺菲抱着刚洗好的扎染布料穿过大厅,目光看见宁言独自坐在亭子下,海鸥胶片机搁在膝头,分镜稿在晚风中轻轻翻动。
“你在看什么?”她凑近,发现纸上画着今早她在喜洲古镇捆扎布料的侧影,袖口还沾着靛蓝染料。
他甚至画出了她咬嘴唇的小动作,旁边标注:“右下睫毛比左上长0.5毫米,需用45度侧光突出。”
宁言慌忙合上本子,脸色在暮色中泛起薄红:“没什么,随便画着玩。”
他的帆布包敞着口,露出半截胶片盒,标签上写着“2003.7.05艺菲笑场×3”,那是今天在扎染工坊拍的素材,她被阿婆的玩笑逗得直不起腰,胶片里定格着她眼角的泪光。
晚风送来远处白族民居的炊烟,混合着破酥粑粑的麦香。
刘艺菲从帆布包掏出块用报纸包着的点心:“给,刚出炉的玫瑰糖粑粑,陈默骑车去喜洲买的,说要‘犒劳大导演’。”
报纸边角印着2002年世界杯的旧闻,宁言接过时,指尖触到她掌心的温度,和去年在江汉码头,她递来的那杯姜茶一样暖。
他蓦然想起,那时她未满15岁,在《麦浪》剧组第一次吊威亚,下来后却笑着说:“宁导,飞起来的时候,能看见你分镜稿里的江豚。”
“陈默呢?”宁言咬了口粑粑,玫瑰糖在舌尖化开,甜得有些心慌。
“被我支去买胶卷了。”刘艺菲坐在他身边,扎染裙摆铺在沙地上,像朵盛开的蓝莲花,“他说要拍‘导演与女主角的秘密茶话会’,我让他先学会给海鸥机上胶卷再说。”
亭子帽檐的影子在沙地上拉长,像艘停泊的船。
宁言望着她发间的木雕蝴蝶,想起今早看见她在窗户外晾晒手帕,靛蓝色的“风花雪月”纹在阳光下格外清亮。
“宁言,”刘艺菲目视前方,指着洱海,水面倒映着漫天星子,“你说,星星落在洱海里,会不会变成船工的渔火?”
他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却看见她腕间的木雕小象在星光下投出小小的影子。
2003年的夏天,胶片机的快门声总在她说话时卡顿。
就像此刻,他多想按下快门,却怕打破这静谧的时光。
“会的,”他轻声说,“就像你在片场的笑,会变成胶片里的光。”
远处传来陈默的自行车铃声,破风而来时还伴着跑调的白族民歌。
刘艺菲朝他凑近,从他衬衫领口摘下片缅桂花:“昨天杀青宴别上去的,都蔫了。”
她的呼吸拂过他锁骨,带着薄荷糖的清香,让他想起今早看见她在窗台种薄荷,泥土沾在指尖,却说:“这样宁言来的时候,屋里会有夏天的味道。”
自行车在沙地上刹出痕迹,陈默举着塑料袋大喊:“喜洲粑粑买一送一!”
却在看见两人坐在一起时,突然转身:“咳,我什么都没看见!导演组的机密会议,小的告退!”
刘艺菲笑着扔出个鹅卵石,却不小心打中宁言的胶片机包。
她打开包检查时,发现里面多了个纸折的小船,船帆上画着个戴蝴蝶发饰的小人,船尾写着“言”。
这是她的字迹,和前两月在戛纳海滩画在他掌心的“言”字一模一样,被海浪冲散前,宁言曾偷偷临摹过三十七次。
夜色渐深,路边的路灯次第亮起,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宁言收拾分镜稿时,一张泛黄的纸页飘落,是去年的《麦浪》试镜记录,上面贴着她14岁的照片,旁边写着:“眼睛像江汉的水,能倒映整个剧组的光。”
刘艺菲捡起纸页,指尖划过他当年的批注:“原来那时你就注意到了。”
她抬头,发现他正望着自己,目光比任何胶片都更温热。
2003年的影视圈还没有“双向”这个词,但她知道,当他在分镜稿里画满她的剪影,当他在暗房为她的镜头多调三次色,当他在威亚事故中用身体护住她时,有些东西早已在苍山洱海间悄悄发芽。
陈默的DV机突然从拐角探出,传来憋笑的声音:“两位老师继续聊,我拍的素材保证不卖给狗仔!”
刘艺菲追着他跑远,裙摆的流苏在沙地上画出蜿蜒的线。
宁言摸着纸折的小船,想起白族阿婆的话:“喜欢一个人,要像洱海的水,慢慢流,慢慢等。”
他望向远处,她正举着粑粑追打陈默,发间的蝴蝶发饰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像极了他胶片里最美的那个镜头。
回到酒店,宁言在分镜稿最新一页画下:暮色中的洱海,扎染裙摆的女孩,和一个攥着纸船的男人。
右下角写着:“2003年7月5日,大理晴,有些光,不用胶片机也能记住。”
窗外,刘艺菲站在车子旁,她正对着车窗玻璃的反光别上他送的木雕蝴蝶。
东西是今天下午她在古镇小摊看见的,他借口买胶卷,却悄悄绕到她身后买下。
2003年的夏天,没有社交媒体的官宣,没有盛大的庆功宴,只有胶片机的咔嗒声,和洱海畔未说出口的心意,像薄荷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