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一阵阴森森的笑声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整个空间都被这诡异的笑声所笼罩，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不过是些贱民罢了，值得您这样的人物如此大动干戈吗？”那声音继续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盘羽眉头微皱，他紧紧握着拳头，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四周，试图找出声音的来源。
然而，四周一片漆黑，根本无法看清任何东西。
“让我猜猜，你究竟是哪家的公子呢？亦或是哪个大教出来历练的传人？”
那声音再度传来，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这般天资和手段，称得上一句天之骄子啊”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羡慕，但更多的还是对盘羽的嫉妒。
盘羽冷哼一声，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你的命数到了。”
他盘羽表情坚毅，声音冷淡，他已经名了，此人必定就是这宗门最后的底蕴了。
然而，那阴森的声音却似乎并不在意盘羽的威胁，它继续说道：
“这并不是一个黑白分明的世界，黑与白之间更多的是灰暗。为人处世如果太过干脆，那么举世都将容不下你。”
盘羽的心中微微一动，他不禁思考起这句话的含义。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不被敌人的几句话所动摇。
“有些鱼虽然能够跃起，出现在河面上，见到前路，预见未来，但鱼终究是鱼，到头来还是要落回河中。”
除非它能够化鹏，展翅高飞，真正脱离命运之河。”那声音最后说道，然后便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死寂。
“孩子，别那么较真，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盘羽却并不领情，他嘴角泛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回应道：“很巧，或许我就是那化鹏的鱼，而你，只是那井底的蛙！”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屑和挑衅，显然对对方的观点完全不赞同。
话音未落，一阵童声突然传来，带着明显的呵斥之意：“放肆，我家师祖与你相谈已是想饶你一命，而你却屡教不改，不知死活！”
这童声清脆而响亮，在空气中回荡。
随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天边出现了两个身影。
一个是佝偻着身躯的老妪，她步履蹒跚，仿佛岁月的重担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另一个则是掺着她的小童，年纪尚小，却一脸的严肃和骄傲。
面对小童的呵斥，盘羽并未回应，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然而，一股强烈的杀意却从他身上扩散而出，如同一股红色的旋风，席卷四周。
小童见状，更加愤怒，他指着盘羽继续骂道：“大胆，见到我家师祖还不行礼，就凭你……”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间，一道涟漪疾驰而来。这道涟漪速度极快，仿佛穿越了时间的界限，在它所经过的地方，时间都似乎停滞了片刻。
就连那老妪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
而下一刹那，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冲天而起，其速度之快，简直令人咋舌！
尽管神蛄宝术强大无比，但境界差距过大，也仅仅只是影响了老妪一瞬间而已。
然而，就是这一瞬间，已经足够了。
老妪定睛望去，只见那少年先前站立之处，还有残影滞留原地，宛如一幅静止的画面，纹丝未动。
然而，她却清晰地感受到，小童在瞬间已被一双无情的手撕碎了胸膛，身躯如断了线的风筝般横飞出去。
而取代小童站在她身旁的，赫然正是盘羽！
“聒噪，杀你，连刀都不配我拔。”盘羽平淡的声音在老妪的耳旁响起。
随后，他施展鲲鹏拳轰向老妪的面门。
老妪瞬间绽放出绚烂的光华，与盘羽的拳头狠狠地对碰在一起。
“砰！”
盘羽如被重锤击中，倒飞而出，这是他第一吃亏。
“道宫吗？有点意思。”盘羽的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一个大境界的差距，犹如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令他感到棘手无比。
盘羽施展出鲲鹏宝术，左手太阴之力，右手太阳之力，与老妪的神术交织在一起。
群山为之撼动，大地崩裂，这里仿佛变成了一片沸腾的海洋，在连番激战的几十回合中，盘羽始终处于下风，境界的压制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他几乎无法喘息，难以逾越这道鸿沟。
实际上以他的天资和战力，若是自身踏入道宫境界，哪怕面对整整一个大境界的差距，也未必难以战胜。
只可惜如今的他实在是太过孱弱，才刚刚踏上修炼之路。
他先前之所以能够越级挑战，多数靠的是宝术的压制以及自身血脉的强大。
这血脉所带来的肉体强度，尤其是在修炼前期，尤为显著，然而在神力方面，苦海修士的确无法与道宫相比。
他紧闭双眸，苦苦思索，试图寻觅到破解此局的法门。
见到盘羽如雕塑般一动不动，老妪微微眯起了眼睛：“怎么，放弃抵抗了吗？呵呵，也不过如此罢了。”
“你确实是个难得的天才，只可惜不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懂得趋利避害，明哲保身，而不是在这残酷无情的修炼界，大谈什么虚无缥缈的道义。”
“只要人一死，道义又有何用？虽说你的确是个天才，可这修炼界，每天又有多少天才陨落？”
“罢了罢了，竖子，待我将你斩杀，搜你魂魄，夺了你的法与道，必能使我更上一层，这就是，弱肉强食！”
老妪的声音仿若九幽之下传来的恶鬼咆哮，阴森而又残酷，她缓缓走到盘羽面前，如枯枝般的双手伸出。
然而就在这一刻，盘羽睁开双眼，神秘的光浮现，由符号组成，速度超越极限，笼罩了老妪，将其禁锢在当中。
老妪惊骇，她拼命挣扎，妄图挣脱出这片符号笼罩的范围，却发现自己的努力毫无作用。
而她的身躯，竟在以惊人的速度衰老，仿佛岁月在这一刻突然加速，一下子苍老了数千年。
她的肌肤如干瘪的树皮，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变得枯黄无光，如落叶般纷纷脱落。
紧接着，那老迈的皮肤如干裂的土地，布满了狰狞的裂痕，簌簌坠落，仿佛是她生命的倒计时。
就在这时，盘羽手中的天刀猛然亮起，宛如一轮金色的骄阳，拔地而起，照亮了整个长空。
时间在这一刻凝固，天空中的落叶和飞鸟也静静地停滞在空中。
老妪那枯败的身躯被击至半空，然后在空中寸寸断裂，她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最终化为一缕缕劫灰。
盘羽将天刀收入刀鞘，仿佛是将那无尽的杀意收入囊中。
时间恢复了流动，落叶再度纷飞，而随着落叶一同飘落的，还有老妪那化为灰烬的残骸。
“我的确不该以单纯的善恶来定义这残酷的修炼界”
“但是我盘羽，将会永远留存这最后一丝作为人的良知”
“作恶之人，最好永远凌驾于我，否则，你的命运，便由我来定义吧，这也是一种，弱肉强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