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彻查许侍郎

许悠悠面惊失色，她如何曾经想起过着一个堂堂的皇子竟然过得连个下人都不如。

但是乔婉却记得。，

这打边炉——是她和萧烬一起吃的，

在漠北，那时萧烬只是一个派大边关守城的将领，而她却是从太后宫里逃出来，一定要去漠北为他送棉衣的。

漠北狂沙漫天，乔婉小小身躯，双手抱着棉衣包裹，和来往商人们乘着驼铃骆驼队伍，在人迹罕至的大沙漠里行走。

本以为这些身先立足的感动，能打动得了萧烬。

乔婉放下棉衣后，看到依靠在他身边的沈青染，才知道这只是感动了她自己。

由来，她第一次在只有沙漠和星辰的夜晚，和驻扎在雁门关将士们一起吃的这打边炉。

在军营里，她听说的这件事，是帅将身先士卒，在缺少粮食的行军路上，带头吃下伴着砂石的打边炉。

“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不必再提了！”乔婉低头看着碗里的青菜。

“许小姐，漠北里没有侍郎府优渥，可这打边炉也是将士们充饥的唯一，你不该这样说词。”乔婉冷眼看着许悠悠。

“本来就是……”

许悠悠似乎还想要为自己争辩一些，几下子就被萧白眼神瞪了回去。

她看着许悠悠吃瘪的脸，内心深处泛起一阵凄凉，似乎为那些吃着黄沙的将士们，心中汹涌着不甘。

侍郎府，一介承担着南省一十四州的礼部侍郎，竟然家里顿顿都是山珍海味？

他的女儿坐在高位之上，藐视着芸芸众生？

古来征战，若不是雁门关三十万大军枕戈以待，若不是数十万将士拼死守护。

京都——

京都就是下一个流淌着鲜血河流的空城。

“我吃饱了，先告辞了！”

乔婉本来已经稳定的情绪，再次让这顿打边炉勾起涟漪。

若不是、若不是，她自己亲身经历，怎么会有后来的第一女官。

将士们——用死亡和鲜血换来的牺牲，不应该再次发生。

“阿婉——”萧白叫住了她，“其实，这顿打边炉……”

“不必说了”乔婉心里清楚，这会子是谁又在用这些记忆来【抨击自己】

“他若是真的在这三天里，一直拿着我的事情来阻你的路！”

乔婉斩钉截铁地说道：“那他这皇位，也不用再继续往下坐了！”

她从袖口中拽出一张布条。

转交到萧白的手中“下次进宫，拜托三哥交给萧烬！”

这是漠北时，三次救过萧烬那位千户侯将军的衣衫一角，在一场与敌军的阻击战中，将军为护着萧烬，被敌人乱箭穿心致死。

项上人头在打理战场时不翼而飞。

乔婉只得割下她袍子的一角，留作纪念。

“许侍郎，还是去查查吧！也算是为你早日扫清障碍！”乔婉对着萧白说道，“想你，也是天下第一谋士，身边人还是要啊查一查的。”

说罢！乔婉快步离开清音阁，快步走了几步，扶着低矮的花墙，从胸闷中忽然呕出一口鲜血。

难道重生也没有改变这个病根？

她不由得皱紧眉头。

苏红险些被吓到:连着喊了几声：“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乔婉晃了晃手，虚弱地说道：“我没事——”

可是她的脸上毫无血丝可以见到，而且浑身颤抖的厉害。

苏红真的是被吓到，高声在花园里呼救。

“闭嘴！”

“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今天这个样子吗？”

她第一次对苏红动怒。

“还是在乎着别人对她的印象。”

“那——许侍郎这样的人要么就拿来为我所用，要么就要彻底毁掉。”

萧白不知从何而起，他竟然站在她的身后。

从背后传来寒凉且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让乔婉不由地心惊肉跳。

“从南省回来的消息，许侍郎已经进了萧烬幕府，做了他的官僚”萧白解释道：“

这样我们也很好，至少我们有一些充足的准备空间。”

乔婉低头想一想，劝阻道：你可考虑好了？

萧白非常坚定地点点头。

看着台阶上自言自语的许悠悠，乔婉问道：“要是许侍郎不在于世，这位怎么办？她的身份还没有突破吗？”

“没有——”他异常坚定地眼神看着乔婉，“许侍郎必须要对天启的百姓一些交待。”

“南省的事多且复杂，还是要从头论议的好，”

没过一会、宫里的内务府嬷嬷、天使们直接到达贤王府，过来报丧。

“谁——”

“禀报王妃、小侯爷，是宫中排名第一五位的贵嫔——元恒。”

乔婉如同紧惊天霹雳狠狠地敲打在心上。

她即刻冲到天医院，她质问这些庸医，她明明只是一点赌气才会冲进宫里。

她年纪尚小，所有交的朋友，最后都没有留下，反而死的死、伤的伤。

留下的唯一一个挚友。

乔婉心中似乎有无数苦水无人诉说，她想告诉这个世间所有人，并非灭一个妃子，能全力支持让自己的起飞。

“什么时候发丧？”乔婉抬起泪痕满眼，声音颤抖着，双手在接过那一张圣旨的那一刻。

她颤抖着，尽管已经强压着自己怒火，久而久之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管事太监说道：“明早，下葬地址就在皇陵旁边的一座衣冠冢。”

“什么？”乔婉嘶吼着，“这是皇贵妃！”

“是啊！祖宗旧制里，也没有皇贵妃入不了祠堂的？”

“怎么？贤王也是要违抗圣旨吗？”管事太监轻轻冷哼一声，“这世道，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个皇贵妃又怎样？至今天启国还没有一介皇后死后入皇陵。”

乔婉猛然抬头，将周围的人吓到。

也就是说，天启国的皇后不是沈青染。

沈青染明明是死在萧烬的怀里，全城默哀半个月。

她本是萧烬最爱的妃子，怎么会连一点生活的痕迹都能抹去。

“乔婉——”

萧白轻声唤着沉溺在分析中乔婉，“太多的思绪让她难以解开！”

这时管事太监又说到，最近外朝骚动，南省流民现象日趋严重。

奉皇上口谕，特来向乔婉嘱咐

而乔婉则一直在学习，企图能在学历上下下功夫。

“这可是陛下专属宠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