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拜不拜高堂,与我何干

许悠悠没能注意到远处走过来的乔婉

所以,才会演变成当着乔婉的面,卖弄是非。

“怎么?许小姐,现在我本人在场,怎么不好意思说了?”乔婉清冷地逼迫着许悠悠。

“本来就是这样的事情,我根本不好意思说出来,简直就怕脏了贤王府的清名!”

“我们这种大家族长起来的人,根本不是乱说他人的坏话”

许悠悠嘴角一歪,鼻孔已经朝天望去。

“本小姐,才不屑说你那糟糠之事,不仅玷污贤王的名讳,给我们这些大家族的女子们简直就是把脸都丢尽了。”

许悠悠直愣愣地站在桥面上。

“好——”

乔婉听到此处,轻抿着嘴唇,微微一笑。

她抬起步子,想要从桥面上横穿过去。

不料却被许悠悠挡住了出路。

“妹妹?贵女也会挡道?”乔婉清冷地问道。

“当然是——不会”许悠悠眉峰一挑,“我们贵女自小从来不和别人走一条同样的路,这会脏了我们的脚,甚至是鞋子,都嫌脏!”

她手指轻轻摆动,立刻有人站在身边,虎视眈眈地看着乔婉。

乔婉侧过头,用耳朵听着许悠悠的声音。

若不是有着婚俗禁锢,她定是要好好看一看这个许侍郎的千金到底是个什么贵女?

“所以,姐姐,你是不是才是那个挡道的人?”

“俗语——好狗不挡道,麻烦姐姐还是让一让?”许悠悠得意地抬起双眸,一双纤细葱葱玉指点着乔婉的手。

身边的苏红无法再继续忍下去。

直接开骂道:“我们小姐怎么不能走得这桥?”

“是不是你们才是那个挡路的狗啊?”

“苏红!”乔婉呵斥道

苏红即刻闭上了嘴巴

“忘记王爷是怎么教导你了?”乔婉提醒道。

苏红硬生生地咽下一口恶气,幸好乔婉及时拿出王爷来提醒自己,不然她恐怕又要酿成大祸。

“今日是王府大婚,许小姐也是懂得些规矩的,让一让我们,日后吗,面子上都能过得去”

乔婉劝诫道

想来,许悠悠这些受过家族长辈细心教导的人,纵然是要懂得,什么叫大敌当前,当以全局为重。

新婚第一天,贤王府里就传出来,二位夫人不合。

这王府里的日子还会好过吗?

对于萧白来说,这才是真正的丢失脸面。

“为什么是我们去让呢?”许悠悠刻薄地问道。

苏红不惯着她:“因为你们菡萏阁不用走桥也能到达”

“何况你一个妾室!就应该给嫡母让路!”苏红冲着许悠悠翻了一个大白眼

“你——你一个小小的侍女也敢过来侮辱我?”许悠悠愤怒地指着苏红。

乔婉感受到许悠悠被气得起伏不定的气息不平。

约摸着,马上大婚仪式就要开始了,现在若不是赶紧赶到祠堂,误了吉时。

那就不是乔婉一人能担责了的过错了

所以,乔婉立刻叫住苏红,

“苏红!我们换一条路走吧,不要误了吉时!”

“回王妃!可这前后已经被堵死了,想退退不了。”

苏红看了一眼前后,因为是皇帝赐婚,所以很多聘礼都是跟着乔婉一起走过来

除了皇帝的出的双方聘礼加上彩礼,还不包括后宫中各个宫中的嫁妆。

加起来,马上就要顶上一个贤王府下的聘礼。

当然,贤王府聘礼也被充当嫁妆一起上了乔婉的个人礼单当中。

那这一条长龙一样的队伍直接压满整个桥

乔婉闭上眼睛,沉下肩膀,“对不住,妹妹,今日还请你让一让!”

此时,许悠悠仍然保持高不可攀样子。“不就是一点嫁妆吗?怎么能抵得上我父亲给我准备的十里红妆!”

许悠悠此刻看了看,嘴角遏制不住的上扬,流转着双眸“好啊!还是我让让姐姐!”

这桥面搭建时,只是按照两个人并肩同行的宽窄。

乔婉立即鞠躬道谢,心中感慨道:想来许侍郎家的女子的家教一定是好的。

正当她要起身错过,迈开左脚,踏上台阶时

眼前出现的一只纤瘦娇小的女人的脚横在自己的两脚之间,她只觉得上半身以一种控制不住的力量向后倾斜。

脑海中快速闪过一万种念头。

是——许悠悠!

这位自称扬州贵女的小姑娘,想要在大婚仪式之前害她落水,误了时辰。

这样,她就能顺利地代替自己和萧白成亲!

乔婉忽而快速将自己重心移到另一只脚上,身形稳定住,一个迅速的鹞子翻身将她整个人从将要触及水面的那一刻立刻的撑起。

瞬间扯住许悠悠的袖子,略用一点力气,便将她整个人全部带飞,以一个优美的姿态快速落水。

“乔婉!你这个坏女人!”

“救命!——”

“救民——”

“啊啊啊!我不会水!”

许悠悠落在水中,拼了命在挣扎求救着。

而乔婉只是衣角略有湿润。

“走——”乔婉淡定地说道,“通知府上的小厮,谁水性好,记得下去打捞”

“是——”众人允诺,完全被乔婉如流水般的动作折服。

这位看似娇弱,小风一吹似乎就能将她吹走的女子,竟然会武功?

之前,怎么没有听其他人说过呢?

一路上,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地跟在乔婉身后,悄无声息地行走着,

生怕乔婉一个不开心,就把他们其中某个人像许悠悠一样扔进水里。

乔婉走到半路,心软了,许悠悠说到底是萧白的妾室,也是扬州礼部侍郎许远道的嫡亲女儿。

这样做来是颇有些不合时宜。

于是即刻打发着苏红带着两名侍女,准备好自己另外一套嫁衣,送到菡萏阁去。

那桥上离得最近的就是菡萏阁。

乔婉准时到达祠堂,在诸位宾客的窸窸窣窣中和萧白站到一起。

远远望去,那高位之上,除了修贵妃和先帝的牌位,别无其他。

尽显凄凉。

托送衣服的侍女回来请命。

“婢女,劝了很久都没有劝动许姑娘,催她赶紧拜堂,她竟然信口雌黄地说‘拜什么高堂?与我有什么关系!’”

“是啊!许姑娘说,她自己是扬州贵女,不拜异族的什么大祭司!”

婢女的声音越来越弱

萧白的脸色越来越青紫……

“既然,如此这堂,便不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