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暴怒
- 暴君的巫蛊娃娃她活了
- 天问箐
- 2389字
- 2025-04-02 12:00:15
中年男子身穿暗紫色长袍,大步走进书房,器宇不凡。
暴君喊他亚父,那他便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了。
沈听雨对他多了几分好奇,因为摄政王正是日后背叛暴君的人。
他审时度势,阴险圆滑,是倒向十一皇子,压倒暴君的最后一颗墙头草。能以异姓王坐稳摄政王这个位置的,都是狠角儿。
辛鸿影温和的道了一声:“亚父,不必多礼。”
高汤不紧不慢奉上一壶热茶。
“谢陛下。”摄政王顺着辛鸿影扶着他的手起身。
他端起奉上的茶盏,浅浅抿了一口,赞叹道:“好茶,还是陛下这里的茶喝着舒适。”
他将茶盏轻轻一放,恍若不经意间提起:“想必陛下已经知道臣的来意。”
他面露愁容,整个人略显沧桑:“臣就直说了,渝妃娘娘所犯之事尤为可定,臣膝下并无子嗣,就这么一个养女,含辛茹苦地养大。”
“看在臣的份上,陛下,你就饶过渝妃娘娘吧。”
心中了然,辛鸿影嘴角扬起的为微笑瞬间抚平,语气淡淡道:“亚父不必向她求情,大理寺已经查明,人证物证俱全,若朕轻饶,后宫之中,人人皆可暗中效仿其行事。”
摄政王道:“可大理寺不是寻常之地,她已经知道错了,陛下与她一同长大,难道还不知道她……”
砰!
手中的茶盏重重一放,辛鸿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神色渐冷,“朕意已决。”
“如果亚父来,只是为了替渝妃说情的,那便请亚父离开吧。”
摄政王微微诧异,不知不觉间少年帝王已经暗中长出羽翼,竟然开始忤逆他,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种失控的感觉,失算了。
“陛下……!”
摄政王依然不放弃劝说,两人最终不欢而散,都没能留下来用膳。沈听雨端坐于角落,光明正大的吃瓜。
暴君果然如书中所言将摄政王当成了自己的半个父亲,两人关系如臣如父。
辛鸿影略显烦躁地摸了摸系在腰间的玉佩,脸上明显不悦,周身的气压都降低了几度,沈听雨就不打算出去触霉头,悄悄和系统唠上嗑。
沈听雨:“小七,你说暴君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间发起脾气来了,生气了?”
【人类的感情太过于复杂,小七不能理解,宿主都不知道,小七就更不知道了。】
高汤询问道:“陛下,是否要用膳?”
辛鸿影挥了挥手,高汤微微一笑,赶紧指挥着宫人将吃食端上。
布菜的宫人陆陆续续端上吃食,最后的小太监端着一碗温热的莲子羹。
高汤眼尖瞧见了,心道了一声坏了,给那个小太监使个眼神。
半个身子拦在了小太监身前,他小声怒斥道:“谁让你将这个端上来的,还不赶紧撤下。”
可惜已经晚了,那碗莲子羹已经被辛鸿影瞧见了,他缓缓道:“慢着,端上来。”
高汤闭了闭眼睛,再看小太监的眼神已经变成了怜悯。
辛鸿影用勺子轻微搅动那碗莲子羹,冷哼了一声,重重砸下勺子:“亚父还真是好手段,这碗莲子羹是渝妃做的吧。”
勺子砸在桌上,从桌角弹射到那名跪在地上瑟缩低头的小太监头上,再掉在铺着一层薄毯的地面上,滚落了几圈。
辛鸿影手指按了按眉心,手中的青筋浮起,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忽的将那碗莲子羹扫落在地。
他低沉的怒吼了一声。
捂着脑袋,似乎在隐忍什么不能承受的痛苦,眼眶中蔓起几道红血丝,眼神忽地变得愤怒,半身跌坐在凳子上。
抬腿踢了一脚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其他人,都给朕滚!”
“快滚!”
其他跪在地上的宫人如蒙大赦一般,连滚带爬滚了出去,除了瘫软在软地上绝望的小太监。
辛鸿影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双眼泛红,额头上的青筋浮起,在白皙的脸上格外的明显。
他抽出挂在墙面上的长剑,眼神愤怒,一步步走近瑟瑟发抖,却说半句话都说不利索的小太监。
“陛……陛下,我知道错了,饶……过我我我……我吧。”
“别别杀……我!”
沈听雨蓦地瞪大了眼睛,那小太监只是上错了一道菜,不至于要将他杀了吧。
高大倾斜的影子缓慢靠近,她下意识的侧身藏好。
下一秒,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响起,紧接着是重物落在地上的声音,沈听雨整个人颤抖了一瞬,转头望去。
长剑一挥,当即割破了小太监的喉咙,鲜血刹那迸溅,不断从脖子上涌出,即刻染红了地上的薄毯。
生长于红旗下的她何时见过这个场面,平生最大的血腥刺激,不过是亲眼看超市的大叔阿姨们杀鱼。
长剑锋利如刃,反射着光芒,剑上的鲜血不断往下滴落,血珠不断。
暴君冰冷眼眸微眨,抬手抹去飞溅到脸上的点点血迹,猩红的红血丝遍布眼底。
他取出怀中洁白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去脸上的血迹,压不住心里的暴戾,一脚踩了上去,地上的勺子从勺柄处断裂,发出一声清脆的陶瓷破裂声。
沈听雨害怕的更加不敢出去了,她和系统疯狂吐槽,心中有些后怕:“小七,我觉得我来的不是时候。”
“暴君果然是暴君,谁惹他不开心,就要杀谁。”
“我竟然还觉得昨夜的他有些温柔,什么温柔,都是我该死的错觉。”
沈听雨打了个冷战,想起什么道:“他要是知道我见过他亲手杀人的场面,会不会将我也杀了灭口啊。”
【宿主,这里是古代,不是现代。他是皇帝,杀人不需要付出代价,不会将宿主灭口哒~】
沈听雨并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更觉得腿更软了喂!
【别怕,系统和宿主休戚与共,小七一定会保护你的】
高汤带着宫人熟练地打扫一片狼藉的现场,沈听雨尽量将自己乖乖藏好,不被任何人发现。
高汤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辛鸿影,斟酌着开口,他缓缓道:“陛下,你的头还疼吗?老奴去宣太医。”
“朕没事。”辛鸿影阖上眼睛,手指不断按压着太阳穴,手中的青筋直跳,他挥了挥手,“都出去吧。朕要一个人静一静。”
他看了高汤一眼,低沉道:“你也出去。”
“是。”高汤应声,一脸担忧地离开了。
待所有人都离开,他独自一人坐下,眉头微蹙,一言不发的用手帕擦拭着手中的长剑。
他脸上的表情冰冷,脸色似乎骤然变差了许多,配上他眼中那种常年覆压着的狠戾,显得略微有些憔悴。
他似乎在忍受着莫大的痛苦,竭力压抑着自己的躁郁,看上去极其的割裂,凶狠和脆弱在此刻融为一体。
他不断擦拭着,即便长剑上的血迹早已被擦得一干二净,他也仍旧在擦拭着,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
最终,他手指一松,斑驳染血的手帕从长剑上滑落,飘落在地面上。
精准的落在了沈听雨的身旁不远处,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地面。
沈听雨抱着膝盖缩在一起,尽量缩小自己的身形,浑身上下蓦地紧绷,随时准备逃跑。
他要发现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