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的世界在摇晃。...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动荡，就像他脚下的现实正在剥落，露出隐藏在底层的真相。
他死死盯着女人，嗓音低哑：“这是什么意思？”
女人的神色依旧平静，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身走到书桌旁，轻轻拿起那部老式黑色按键手机。她将手机翻转过来，屏幕正对着沈奕。
屏幕缓缓亮起，出现了一条新的短信。
“他开始觉醒了。”
沈奕的心脏一缩。
他猛地抬头，声音发紧：“这是谁发的？”
女人的目光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幽深，她轻声说道：“这是你自己发的。”
沈奕怔住，手指微微颤抖。他不记得自己发过这条信息，可屏幕上的内容和时间戳无比真实，不像伪造的痕迹。
他的大脑像被无形的手狠狠撕裂，一种尖锐的怀疑在他心底炸开——如果连自己的记忆都不可靠，那他还能相信什么？
女人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而是缓缓说道：“你觉得，你的意识是绝对安全的吗？”
沈奕的喉咙收紧，心底浮现出一个不敢深想的猜测：“你在暗示什么？”
女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低声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现在的思考方式，本身就是被设计好的？”
沈奕的瞳孔猛地收缩。
一瞬间，他想起了某个心理学实验——如果一个人的所有感官都可以被欺骗，那么他的‘真实’是否还能称之为真实？
女人看着他的表情变化，缓缓说道：“你一直以为自己在寻找真相，但或许，你只是按照他们给你的‘剧本’在走。”
沈奕的呼吸变得沉重，指尖掠过额角，皮肤冰凉。他强迫自己镇定：“‘他们’是谁？”
女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点了点手机屏幕，淡淡说道：“你知道的，比你想象的更多。”
沈奕怔住，他低头看向屏幕，屏幕上的文字突然发生了变化。
短信界面自动滚动，一条又一条陌生的信息开始浮现，每一条都以他的名字开头，每一条都是他完全没有印象的对话。
“沈奕，目标已经锁定，准备进入二阶段。”
“沈奕，实验编号A-13，你的意识已被成功调控。”
“沈奕，任务完成，归档处理中。”
沈奕的手指猛地收紧，喉咙干涩得无法发出声音。
这些信息，都以他的名字开头。
可他没有写过。
他猛地抬头，眼神凌厉地看向女人：“这是什么意思？”
女人终于收起了笑意，目光深沉地盯着他，缓缓开口：“你曾经是实验的执行者。”
沈奕的脑中“轰”地一声炸开，所有的怀疑、恐惧、记忆的断裂点，在这一刻瞬间联结成一条完整的线索。
女人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但现在，你是目标。”
沈奕的世界，彻底颠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