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迎新会 下

这只魔物看上去就像柏油构成的巨大变形虫，表面有着发光的眼睛。噩梦般的黑亮形体，那无定型的身躯散发出恶臭，向前蠕动着、流淌着……一团无定形的原生质肿泡，闪着隐隐约约的微光。上万只放出绿光的，脓液似的眼睛不断在它的表面形成又分解。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可黄鹂还是毛骨悚然，她第一时间看向旁边的环花暖，既是想要寻求前辈的帮助，也是想看看前辈是什么反应。

但环花暖没有多余的动作，在那一瞬间马上起身向前冲去。

与此同时，魔物的一条黝黑恶心发着绿光的触手好像在门外死角处抓到一个人，再然后，它被巨大冲击挣开，从窗口冲入两道人影。

“魔物，魔物到我们这边来了！”

说话的人是灵牛，她将浑身沾满黑色粘液的兽爪手套前辈带进来，将她安置好后转身抓起一张椅子，准备在于门口被环花暖施法，不知为何行动一卡一顿的魔物扔去。

反应过来的傻笑先生掏出一把奇怪形状的枪械朝魔物射击，兽爪前辈也朝魔物丢出一块块凭空出现的那松软糕点，伴随子弹呼啸飞出外边。于此同时也让黄鹂控制教室内已经催生出的植物，定住门口，尽量为同伴的支援拖延时间。

飞行物逐一打到魔物身上，冲击力将它位置离远些许，撞到门对面的扶手上。

但对方似乎并没有痛觉，反倒将碰到的物体裹入体内，损坏的食物、椅子与子弹仅仅只是从它身上过滤出来。

而后。

对方流质身躯从植物的缝隙中穿过，又汇聚在一起，以刚才魔法少女们的攻击扬起的烟尘为掩护，流体构成的的触手伸向环花暖。

这个行为被黄鹂通过植物感应到，傻笑先生好像也感应到了，收起枪，捂着头将环花暖奋力拉到安全的地方，也巧妙地避开伸过来的触手。

也同时，反应很快的灵牛没说话，再次抓起一另一张桌子砸向触手，桌下抽屉的书本被撒得到处都是，伴随桌子的运动轨迹形成一道纸张组成的弧线，巨大的冲击力甚至让远在楼下的欧若拉听到砰得一声响，也让她们上楼的速度更快了。

通过那从植物传来的感官使黄鹂隐约察觉到了这个怪物的特性，她朝其他人大喊，“小心！常规物理攻击好像对这个家伙没用！”

同时再次试图催生花朵来将其整个包裹住。

外面传来歌声，欧若拉与曼陀罗华跑到魔物所在的楼梯口，看到星星眼前辈在楼梯口对着教室的方向唱歌来，身边无数发光星星显现，凝聚，膨胀。

在天空中的血天使也以极快的速度对着魔物飞了过来，用手中的长枪与那些小星星，还有曼陀罗华的长剑一起刺入黄鹂创造出来的这个花骨朵，还有花骨朵内魔物的“躯体”。

但还是收效甚微。

花朵四分五裂，显露出来的黑色触手暴躁起来。

刚才灵牛砸得那一下没想到刚好砸断了伸向环花暖的部分，在原地化作一摊黑色沥青一样的物质，也让两位近战的魔法少女也开始斩击阻挡袭来的触手。

伴随着楼梯口星星眼魔法少女那洪亮，让人五脏六腑都在震动的歌声，周围星弹继续凝结，袭去，辅助两位近战魔法少女的战斗，同时魔物的速度也被震动得减缓不少。

教室这里，傻笑先生看那外边与魔物缠斗的魔法少女，若有所思，扭头询问黄鹂：“那个，黄鹂是吧，我记得你好像可以让植物生长。”

“啊……是的。”叫到她的时候注意力被拉回来，立马回应到。

“能通过藤蔓创造一个从窗户下去的梯子吗？我们很难对那个东西造成有效杀伤，我们得远离它。”

“我，我试试。”

“灵牛小妹！”傻笑又去呼唤灵牛“砸碎窗户！”

听闻傻笑呼唤，灵牛赶忙砸烂了玻璃窗，甚至连带着铁防盗窗也一并被砸得螺丝钉剥离水泥墙，朝地面掉落下去，哐当一声传来巨大声响。

随即她就抱着傻笑顺着藤蔓直接从几层楼高的地方滑落入防盗窗砸落产生的烟尘，隐去身形。

黄鹂在窗边望着跳楼的灵牛前辈，再看回教室外与魔物缠斗的另外几位前辈们，她不想逃离，若是在这里什么忙都没帮到的话，是否有愧现在这个身份。

她选择留下来辅助，再次制造出花朵包裹魔物，连同攻击的触手一起。

两位近战的魔法少女见此，也选择远离观察情况，血天使更是直接飞去星星眼前辈那边。

而同时刚才在一旁担心跳下去的傻笑与灵牛情况如何的环花暖也径直走向前，一挥手，黄鹂制造出来的花居然亮了起来，被魔物暴躁地挣扎的新生花骨朵渐渐冷静下来。

随后，花开，但内部的魔物变成一摊不再活跃的古怪流体，表面上那些脓包与眼睛也暗淡不少。流体将这朵美丽花朵浸染，不再有多少动静。

“我撑不了太久，大家，快点解决它！”

环花暖脸颊冒着汗，这大概率是前辈的力量吧。其他人决定抓住时机，尽可能将这个怪物给解决。对此，突然而来的也是一阵雪崩，冲刷走廊，背后凝结着冰晶翅膀的雪人前辈站在扶手上，为花朵用白雪冲洗掉这污秽。

被冲刷到一旁的魔物也被跟随雪崩而上的欧若拉攻击，她那右手化出的一个奇异形状血盆大口给啃咬，活生生撕扯下来一块流体。

而她也看到被撕扯下来的部分，露出来一块圆球一样的物体，这颗圆球被一条条散发彩色光芒的网包裹，也同时伸出去无数彩色光丝。

刚想继续观察的欧若拉看到魔物身体动了起来，不断过滤掩埋自己的雪沫，迅速将这颗圆球包裹起来，将触手伸向欧若拉。

教室内的黄鹂感受到花朵被摧毁，立即重新召唤出一朵又一朵，将花瓣一层又一层地包裹魔物，也让刚才好像与花朵断联的环花暖继续施展魔法，将厚厚包裹的魔物再次强制安静下来。

也让欧若拉有余力大声向周围的魔法少女们传达这个信息：“各位！这个怪物露出里面的石头后动作变慢了！这肯定是它的核心，集中火力进攻！”

然后刚才右手变出的血盆大口将流体吐掉后，变成一把巨大刺剑刺向花骨朵。

黄鹂身边一阵风呼啸而过，正是将傻笑先生带离现场的灵牛前辈回来了，刚才战斗中没有参与的，才赶回来的其他魔法少女也一拥而上——嘴角沾有血迹的血天使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拿着长枪刺去，曼陀罗华也一起斩下、灵牛从上到下脚蹬天花板将双拳砸下、伴随她的还有一阵雪崩、脖子围绕着蓝色烈焰的同伴双手炎拳攻击、无数星星弹幕也跟着一起袭击、还有一起呼啸而来的芝士蛋糕。

一下不行就再来一下，连绵不断的围攻将花骨朵彻底破坏，黄鹂感受到植物在这之下被灼烧、凋零。

前辈的歌声也在此停止。

缓缓走到外面去，黄鹂看着这一片狼藉的地面，花瓣碎片与被不再发光的黑色粘稠液体混在一起，实在是看不清核心的情况，但魔物似乎已经不再动弹。

欧若拉不管地面有多脏，直接踏进去，捡起被不再炫彩的丝网缠绕的核心碎片，揣摩着。

但她这样的行为也算是在宣告魔物被消灭了。

“哈……胜利啦！”

星星眼前辈在后方高抬起手，但捂着自己有一对牙印，流血的肩部。但她作为第一个欢呼之人，带动起其他人一起，少女们有的靠墙，有的坐在角落，更是有的倒在地上，但无一例外在一起庆祝战斗胜利。

在暗处，一只半透明的雾状物默默观察着这一切，看样子这场战斗对它来说这很有趣，不想那么着急离开。但看到旁边一直盯着自己的瓦尔，赶忙钻到一边去了。

它也没注意到瓦尔跟了过来。

“哼嗯……”黄鹂因胜利而不再紧绷的神经，经过几次的视觉冲击和魔法使用，已经变得疲惫不堪。她在看到同伴们都欢呼起来后，露出了了由衷的笑容，但也已没有精力与她们一起欢呼雀跃了，只是倚着窗台勉强支撑着身躯。

“不过，现在剩下这个烂摊子该怎么解决？”曼陀罗华环视了一片狼藉的教室中的前辈们和瓦尔，但大家好像没有精力管那么多了，还有精力的人也表示没办法，星星眼前辈更是说只能逃离现场了。

见此，她转去问在一旁的瓦尔：“所以瓦尔，这具怪物的...尸体该怎么处理，就这样放着吗？”

瓦尔没有回答，而是雪人抢答：“其实啊，第二天它就消失了来着的，只要不管它就好啦。”

“所以你们经常对付这种怪物？”

“那当然~”

随着曼陀罗华打开话题，两人聊了起来，其他人也开始互相聊自己的。

而在少女们聊天时，刚才沉默的瓦尔突然开口了：“还有一位不速之客。”

大家紧张了起来，早些时候在楼下看到的那莫名奇妙出现的水桶，还有刚才突然出现的魔物，让所有人心中不约而同地准备好要战斗了。

但瓦尔则解释：“她一直在偷窥我们呢，但不是敌人，去迎接一下她吧。”

“今晚客人真多啊。”欧若拉无奈地说道：“多招待一个吧。”

而在另一边，离保安处不远的一棵树下，一个戴着黑色发箍的白色短发少女，她好像在聚精会神地专注着什么，那团白色雾状物飞到了她身边，她用手抚摸着它，然后雾状物钻入了她的手掌内，消失。

她也从聚精会神的状态解放出来，正要有所行动的时候，头上树叶间传来一个声音。

“你偷窥我们干什么？”

“什么——”她好像被抓了包的小偷一样，浑身一个哆嗦，向上看去，只见一只毛茸茸的玩偶一样的奇怪东西在树叶间，一双发红的小眼睛静静盯着她。

她用刚才的那雾状物偷窥魔法少女的时候见过这个东西，魔法少女们称呼她为瓦尔。

很快又冷静下来，少女直接反问道：“我只是在这儿找个人而已，你又是来干什么的。”

瓦尔直接说出来她刚才观看了整场战斗，也让少女非常惊讶。

“所有可以回答我，你为什么一直偷窥我们吗？”

“有些好奇你们在干嘛，但又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于是便偷偷看着喽。”

少女的回答似乎跟没回答差不多，但看样子她不是魔法少女们的敌人。

“我们在召开迎新会，你来参加不”瓦尔对少女发出邀请。

而少女也比较无所谓：“现在你们事情办完了吧，这个的话当然可以。”

于是这位少女也便参加进来了，跟着这个毛茸茸的玩偶的路线，溜进了学校里，来到了这个乱七八糟的教室，同时回来的还有傻笑先生。

傻笑先生的头似乎一直不太舒服的样子，他躲在角落，摘下帽子，透过头套面具不断地按揉自己的太阳穴。

黄鹂一直默默地在一旁看着大家，也看着这个到来的不速之客。

她也不是魔法少女，但她的发色还有她的能力，是超能力者吧。

在这位少女眼里，周围的人都是奇装异服的，有的像是穿着白色婚纱，有的长着星星眼，有的带着狗耳朵兜帽，有的长着天使翅膀，好像一个cosplay学校聚会。

但她见到灵牛，立马迎上去，两人唠嗑起来，好像之前也是见过的，也就是说，照样不是完全的陌生人。

“上次，对不起，打，打了你一下。”

“说实话真的有点痛噢……”

“对，对不起。”

二人就这样聊天，听起来好像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白发少女追着魔法少女的线索找到了这里。

说着说着，二人走出去单独谈话了。

黄鹂的眼皮也越来越重，她听见星星眼前辈的声音，好像想要为大家唱上一首，刚才战斗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前辈在唱歌呢，但印象中很好听的样子。

感知愈发微弱，黄鹂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听听前辈的歌声，放松一下刚才过于紧绷的神经吧。

时间滴答过去，前辈好像没有唱起来，周围同伴的说话声愈发躁动，她有点不好的预感，睁开眼睛，大家都聚在教室里，好像讨论着什么。

努力分析讨论的信息，好像是傻笑先生感知到有人布置了陷阱，一楼两个楼梯口各有一个拌雷，外面被人泼洒了水泥，大家都在讨论着怎么解决，特别是拌雷，不想引起太大的动静，不想放着不管伤到无辜的人。

“那么之前在楼梯口发现的水泥桶……”

“这么快对方就行动了吗？”

“我感觉此地不宜久留。”

“所以为什么会有人知道我们在哪聚会呢，瓦尔？”

瓦尔回答：“我不知道。”

“…我可以，用植物来帮你们……如果担心的话。”休息了一段时间的黄鹂弱弱在角落插嘴说道。

此刻黄鹂的很困，她撑着站起身，又没人理会她，大家都在分析到底该怎么解决，还有主犯的行动和位置。虽然尴尬，但她还是想要为同伴们帮忙，不再多嘴，努力倾听，用非常疲惫的神经思考起来。

讲台上，星星眼前辈看起来非常难受的样子，环花暖也对此调侃道：“看来接二连三的事，让你的演唱会泡汤了呢。”

“唔啊啊啊！太难受了，我决定了，下次我要单独举办一次属于我自己的演唱会！”

大家商量着对策，环绕着蓝色烈焰的前辈性情也像火一样，不耐烦地拿起黑板擦，说了一声：“直接炸掉。”之后，从楼梯跑了下去。

“要是把承重墙炸掉，这栋楼也会塌的啊！”傻笑先生对着她喊道，但没来得及，其他同伴听闻似乎也意识到这点，马上行动起来阻止暴躁的那位前辈。

白发少女也说自己要去上个厕所，就出去了。

“啊，那个！…魔物之前是从厕所里出来的…小心些…”来不及讲完，只能看着那名白发少女的身影越来越远，黄鹂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看到大家行动起来时，她也托起自己沉重身躯跟上步伐。

在楼下，她看了看这个被粗暴地倒在一楼楼梯口的水泥，仔细看看这里确实被人装了拌线，大家都在楼梯这边，有人直接从护手那边直接翻过去，跳下去，还有人直接扛起傻笑带着他翻护手，同伴们一一绕开拌雷，来到外面思考怎么办。

黄鹂也跟着一起绕开来。

到达楼下，先追上要拆弹的那位前辈的其他同伴阻止了她的不理智的行为，傻笑到拌雷旁边，左看看右看看，分析一阵后对大家说到并不是那种威力很强的爆炸物，专门杀伤人的武器，并不会炸毁承重墙。

但他还是希望能将爆炸威力减小，不想波及太多。

“直接触发爆炸的话，犯人肯定会听到爆炸声吧，那时候我们可以在附近隐藏起来，说不定犯人会来回来确认战果呢”欧若拉在一旁分析着。

“我可以先用花朵包裹住手雷减小伤害，如果环花暖前辈能帮我一下的话，也许威力会更小一些。”黄鹂对环花暖说到。

“抱歉，我的能力只对活物有效”环花暖有些遗憾地回答。

没办法，只能靠自己了，黄鹂走上前，主动要自己来减少爆炸的威力。

脖子环绕蓝色烈焰的前辈焦躁地表示为什么不让自己来，其他的同伴也想帮忙，虽然黄鹂不知道她们具体的能力是什么。

但大家一阵讨论后，发现自己没有减少爆炸威力的办法，比较强壮的有灵牛选择挡在黄鹂面前，若刚才包裹魔物的那一招失败，她可以保护住黄鹂。

但黄鹂选择躲在拐角处，不想麻烦灵牛前辈受击，虽然如此，灵牛还是护在她身边。

双手合实放在胸前，既是黄鹂对自己的能力不自信，害怕出现意外而紧张，也是她为了缓解之前过度使用感知而有些不适的感觉。

“那我要开始行动了。”

距离近更有助于黄鹂能力的发挥，站在拌雷炸弹前，操控花朵一层又一层地包裹住手雷，随后触发。

“加油~”“加油！”“加油……”背后传来前辈们的鼓励。

轰隆。

黄鹂感受到地板传来一阵震动，花朵的碎片也被炸得到处都是，有得还飞到了水泥中浸染进去。有的前辈被花瓣打中，但没有叫，更多的是被尝试躲避时下意识的叫喊。

“我们的动静好像有点大了”曼陀罗华提醒众人道。

欧若拉有些嫌事不够大，奸笑地说:“没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黄鹂前往最后一个炸弹地点，同时随时警惕着她们口中会出现的敌人，展开感应领域。近距离感受过爆炸威力后，下一步触发炸弹就更加小心了。

“猜猜看是围观群众先来还是犯人先来？还是说会混在围观群众之间呢？”

欧若拉在远处看着黄鹂将拌雷引爆，还有那到处飞的白色雾状物，自言自语地说着。

也是在引爆炸弹后，黄鹂感觉到身体一阵空，好像进入到魔力耗尽的疲惫状态，退一软坐倒在地，这时候，她感觉到自己的魔法少女的衣服开始变得模糊不清，然后，这种疲惫的状态不知为何很快就消失了，魔法少女的衣服也不再模糊。

护在她身边的灵牛对她伸出手来，但走来的欧若拉直接搀扶起她并说道：“辛苦了。”

“哈…谢谢…”用尽力气站起来，黄鹂有气无力地靠在欧若拉的肩膀上。

从天上降下来的血天使前辈也是提醒她：“要注意一下魔力，魔力没了的话，会解除变身的。”

黄鹂朝血天使前辈点了点头，感觉不只是疲惫，好像心情也开始有些低落起来，只能将身体倚靠在身旁的人身上。

脖子上围绕着烈焰的前辈也来了：“辛苦你了，黄鹂，这本应该是我的责任的。”

“没关系…前辈们的…能分担…是好事。”说话的力气也时有时无，就像前辈们和欧若拉说的一样，自己现在只是维持变身也已经竭尽全力了。

看向同伴那边，炸弹的爆炸引来了保安，但听到星星眼前辈大喊了一声：“主犯出现了！”，然后，与黄鹂一起的前辈她们也立马赶去，包括欧若拉。

大家对这个保安摩拳擦掌的，但保安看起来一脸不解，这群大半夜来学校玩cosplay的娃子到底来干什么？

经过一阵交流后，确定保安不是布置陷阱的主犯后，将他放了，并且极力地解释现在和刚才听见的爆炸声不过是一起活动弄的。但没办法，这是保安，他对着大家喋喋不休，认为只是一群小朋友，让她们快点离开这里。

刚才在楼上厕所的白发少女也下来解围了，在保安的催促下，大家准备离开此地了。

“走吧，我们先离开这里吧。”“走吧……”“先走吧。”

“凶手！我和你势不两立！下次我一定要举办！”星星眼前辈非常不满地喊到，发泄她这次没能演唱的怒火。

兽爪前辈拿着一个篮子，叫住大家：“在走之前，有样东西我想送给大家。”

掀开篮子上盖的布，从内拿出来一个个被丝带包裹住的透明盒子，里面装着并不算是很精美的奶油蛋糕。

黄鹂到大家附近，有些好奇地望着这位还不知道名字的前辈，默默站在一旁就像透明人一样不说话。

而她把篮子中拿出来的这些蛋糕，一一递给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位白发少女，还有黄鹂。

“给我的…哇，前辈真好！”黄鹂惊喜地捧起双手接过蛋糕，是蛋糕！沐石还没睡的话，可以带回去给他个惊喜！也由此不由得更感谢前辈的礼物，诚恳地向她道谢。

“差不多也该走了”脖子围绕蓝色火焰的前辈说到：“再这样下去警察应该要来了。”

“到最后，请让我给大家高歌一曲吧~”对此，星星眼前辈直接抢着表示：“这次，我就不唱莫莫缇的新曲了，给大家唱这首吧！”

随后，她便在原地唱起了歌。

歌词大意：

夜空に響いた寂しがりの歌（响彻夜空落寞的歌谣）

どうしてる？きっとそんな言葉も（在做什么呢？就连那样的问候也一定会）

置き去りのままで（今でも）（被你视而不见(现在也是)）

……

傻笑先生在原地坐了下来，静静地欣赏她的歌声，已经非常疲劳的黄鹂也站在远处，早些时候没机会听她唱歌，现在她好不容易抓住机会，也趁机放下刚才的那些负担，欣赏一下前辈的歌喉吧。

其他的一些同伴们都在警惕前往教学楼检查的保安，他好像拿出手机打起电话来。但黄鹂现在不想关注这些了，她半睁半闭着眼一直听到前辈把歌唱完为止。

“遠い君に今日も吠えるんだ(今天也向着远方的你，呼啸不止。)”

直到歌声停止为止……

“遠吠えとこまでも響く（远吠吧，响彻这满月之下）”

保安巡视教学楼一圈，回来继续赶人，但发现在场的人早已不见。

…………

虽然这次是突发状况，但是和前辈们一起战斗还是稍微轻松过头了，完全没有意识到魔物的压迫感，所以比起今天的遭遇，还是更关注手中的蛋糕，带回家给沐石，应该能弥补一些这几天不能多陪陪他的愧疚吧。

从头上摘下不知何时飘上去的花瓣，抬起头举在眼前就着今晚的月光与歌声，细细品味着。

不知是被月光还是星星点亮的灵光，直到歌声停止时，眼中的光芒依然熠熠生辉，就此望向星闪前辈的方向，真是好看的人呢～真是不错的…夜晚呢……微微松开手指，任由指间的花瓣或飘落或被晚风卷走。

在被屋檐所笼罩的阴影中无声地笑着，没有力气鼓掌，也没有勇气向星闪前辈表示祝贺，毕竟大家都说过了，自己再过去或许有些多余，只是静静地向她们摆了摆手，随后离开走向回家的路途。

————阿眠的玩家：琉璃瓶

…………

少女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在小巷子里，还没解除变身，在前辈的演唱结束后，她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撑不住了。

疲惫感好像重重压在自己的肩膀上，她现在心底的唯一想法就是能早点回去，这样的事情，成为魔法少女的自己咬咬牙就能坚持下来了不是吗？顾不得可能碰上的路人，沿来时的道路强打起精神走着。

感觉到自己作为魔法少女的衣服在渐渐消失。

感觉到自己的眼前开始模糊了起来，头晕脑胀。

在察觉到自身变身状态的勉强后，拼尽最后一点气力寻得一处角落，休息一下，少女现在就只想休息一下。

她感到身上的衣服开始变化，胸口的变身器掉了下来，似乎现在没法继续维持变身了。

眼前越来越模糊，头越来越晕，到最后，少女看到有个人在面前，看不清是谁，就闭上了眼睛，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