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玄冰深渊(水之本源)

北方极地,万丈冰渊之下。

陈明远口鼻覆着冰晶,每一步都在玄冰上烙下焦黑足印。身后,披着雪熊皮的少女冰璃正以冰魄珠撑起结界,晶莹的冰甲已布满裂痕。

“还有百丈。“冰璃睫毛上的冰霜簌簌而落,“但守阵的玄冥兽应该已经苏醒......“

话音未落,冰壁轰然炸裂。通体幽蓝的巨兽破冰而出,六只冰晶眼眸同时睁开。陈明远只觉识海如遭重击,七窍瞬间渗出鲜血。冰璃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冰魄珠上,珠内浮现出上古冰凰虚影。

“带他走!“冰璃将陈明远推向冰桥,自己却迎向巨兽。玄天鼎突然自发震动,鼎身上的水纹亮起幽光。陈明远福至心灵,将补天之力注入冰桥符文,整座冰渊竟开始逆向冻结!

玄冥兽发出惊怒咆哮,冰璃趁机将冰魄珠打入其眉心。巨兽化作冰雕的刹那,深渊最深处传来空灵潮音。陈明远跃入寒潭,在潭底见到被冰封的鲛人遗骸,心口处嵌着水之本源——竟是颗跳动的冰心。

“小心!“冰璃突然推开陈明远,自己却被金色锁链贯穿肩胛。半空中,上界使者踏着金莲而来,手中锁链哗啦作响:“蝼蚁也敢染指本源?“

陈明远双目赤红,补天石与三块本源共鸣,竟在身后凝聚出四象虚影。青龙衔木,白虎啸金,朱雀燃火,玄武镇水。使者面露惊容:“四象归元?你竟触摸到了......“

冰璃趁机捏碎本命玉佩,整个冰渊开始崩塌。三人坠入暗河时,陈明远瞥见使者袖口的血色莲花印记——与当初大长老自爆时的血符如出一辙。

冰渊深处,玄冥兽的咆哮震得冰晶簌簌炸裂。陈明远七窍渗出的鲜血尚未落地,便在空中凝成赤红冰珠。冰璃的冰魄珠骤然爆发出刺目寒光,珠中冰凰振翅长鸣,竟在巨兽额前撕开一道裂缝。

“取本源!“冰璃嘶喊着,双手结出繁复法印。她周身冰甲寸寸崩裂,裸露的肌肤上浮现出古老的霜纹——那是北境巫族献祭生命的禁术。

陈明远纵身跃向寒潭,玄天鼎撞碎冰面的刹那,潭底鲛人遗骸突然睁眼!湛蓝瞳孔中倒映着万千星辰,陈明远只觉神魂被拖入浩瀚星海。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识海:上古时期鲛人祭司跪拜月神,却在祭祀时被血色锁链贯穿心脏......

“当心!“冰璃的惊呼将陈明远拉回现实。玄冥兽的利爪已撕开冰凰虚影,裹挟着冰刃的飓风席卷而来。陈明远本能地并指成剑,木之本源在经脉中奔涌,竟在冰渊中催生出万千冰晶藤蔓。

藤蔓缠住巨兽的瞬间,陈明远瞳孔骤缩——那些冰晶藤蔓的脉络里,竟流淌着青木森林里妖藤的猩红汁液!被腐蚀的玄冥兽发出痛苦嘶吼,六只冰眼同时炸裂,飞溅的冰碴化作漫天利箭。

“玄武归位!“陈明远咬破舌尖,精血点在补天石上。四象虚影中的玄龟突然凝实,龟甲纹路与潭底冰晶产生共鸣。整座寒潭沸腾般翻涌,鲛人遗骸心口的冰心破体而出,化作流光没入陈明远丹田。

天地骤暗。

上界使者的金莲碾碎冰穹降临,九条锁链如毒蛇噬咬。冰璃飞身挡住三条锁链,剩余六条却穿透她的四肢百骸。“快走...“她呕着血沫捏碎本命玉佩,裂纹中迸发的不是寒光,而是药王谷秘传的翡翠毒雾!

使者挥袖驱散毒雾,袖口翻飞间血色莲花妖艳绽放。陈明远浑身剧震——那莲花纹路竟与青木森林中妖藤吞噬青冥剑后浮现的印记一模一样!

“原来你们在豢养天孽!“陈明远怒吼,四象虚影突然交融。青龙化角,白虎作爪,朱雀为翼,玄武成甲,竟凝成上古凶兽穷奇法相。使者首次露出凝重神色,金莲中飞出七十二把降魔杵,每一柄都刻着“镇“字道纹。

冰渊在两大杀招对撞中崩塌,万载玄冰融为滔天洪水。混乱中,陈明远抓住冰璃残破的衣袖,却见她心口浮现出鲛人记忆里的血色锁链印记。“去归墟...“她将冰魄珠塞入他手中,“那里有月神镜......能照出......天道的伤......“

使者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降魔杵贯穿冰璃天灵。陈明远目眦欲裂,怀中补天石突然迸发混沌之光。五色本源首次共鸣,在他掌心凝成一柄无锋重剑。剑身掠过之处,时空竟出现短暂凝滞!

“时空道则?“使者骇然暴退,金莲被斩落三瓣。陈明远趁机抱着冰璃跃入暗河,没注意到重剑斩落的莲瓣中,渗出漆黑如墨的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