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奶狗
- 踹掉渣男世子,本宫转嫁他死对头
- 钟离五月
- 2158字
- 2025-03-21 10:18:03
“母亲放心。”卫云姝笑盈盈打断,“我这就让人把西跨院收拾出来,挑个黄道吉日迎新人进门。只一样——”她突然敛了笑意,“若再有人敢非议圣裁......“
“断不会!”蔡氏指甲掐进掌心,硬生生挤出笑脸,“飞燕那丫头,跪到掌灯时分再放出来。”
她顿了顿话音,又低声道:“至于管家权的事情……”
卫云姝捏着青瓷茶盏,看着里头沉浮的茶叶尖儿。这劳什子“云雾银针”,一两茶叶抵得上庄户人家半年的嚼用,蔡氏倒是会享受。
“母亲说掌家权?”她突然笑出声,惊得琏姨娘手里捧的果碟“哐当”响,“您病着那会儿让我顶缸,如今倒是想起这茬了。”
夏欢立刻抱着两摞账本上前,铜钥匙串摔在黄花梨案几上,震得蔡氏眼皮直跳。
“这两年公中亏空二十八万七千两,全是我嫁妆填的窟窿。”卫云姝蘸着茶水在案几上画道道,“光您屋里这架紫檀屏风,就抵了西郊三个庄子。“
蔡氏攥着帕子喘粗气:“你...你这是要分家?”
“哪能呢。”卫云姝掸了掸裙角根本不存在的灰,“等世子封赏发下来,劳母亲把账抹平。哦对了——”她掰着手指头数,“前年借走的红宝石头面,去年拿的顾恺之画帖,还有上月小妹顺走的掐丝珐琅镯......”
“你血口喷人!”平姨娘突然插嘴,“咱们这样的人家,拿你几件东西算借?”
半盏残茶“哗啦”泼在她脸上,茶叶片像绿苍蝇似的粘在额角。卫云姝甩了甩空茶盏:“姨娘这张嘴,该用马尿洗洗。”
“反了天了!”平姨娘撸起袖子就要扑过来。
“你敢碰我衣角试试?”卫云姝突然抓起剪灯芯的银剪子,“我这人胆小,受惊了可是要见血的。”
屋里霎时静得能听见炭盆“噼啪”声。蔡氏指甲掐进太师椅扶手的雕花里,牙缝里挤出话:“你非要闹得家宅不宁?”
“母亲这话岔了。”卫云姝把剪子往炭盆里一扔,溅起几点火星子,“世子如今是朝廷新贵,若让人知道他花媳妇嫁妆充门面......”
这话戳了蔡氏肺管子。她眼前发黑,全靠琏姨娘撑着才没栽倒。当初就是贪图卫家泼天富贵,才让儿子娶了这个商户女。
“你要多少?”这话从蔡氏牙缝里挤出来,带着血腥味。
“账房先生算得明白。”卫云姝起身往外走,裙摆扫过瘫软在地的平姨娘,“对了,我院里那对鎏金烛台,记得让小妹今晚送回来。”
廊下的冰棱子“咔嚓”断裂,正砸在卫云姝脚边。夏欢吓得直拍心口,她却弯腰捡起块碎冰,对着日头瞧了瞧:“开春了,该结新冰了。”
屋里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夹杂着蔡氏的哭骂:“作孽啊!我儿娶了个讨债鬼!”
卫云姝勾了勾嘴角。
前世她掏心掏肺伺候这家人,结果落得个毒发身亡的下场。重活一世才看明白,这高门大户里,银子比良心管用。
“快来人啊!夫人厥过去了!”踏月苑里炸了锅似的乱作一团。
夏欢提着灯笼的手直打颤:“公主,咱们要不要......”
“装晕的老把戏罢了。”卫云姝脚步不停,青石板路上绣鞋踩得咯吱响。这两年她亲手给蔡氏调理身子,那老妇壮得能打死头牛,哪会真被气晕?
绕过假山时,一声细弱的呜咽从石缝里钻出来。夏欢扒开枯草,捧出个湿漉漉的黄毛团子:“是条刚睁眼的小狗崽。”
卫云姝本要呵斥,却见小东西抖着爪子往夏欢手心拱,到嘴的话转了个弯:“抱回去喂点米汤。”
惊鸿苑里炭盆烧得正旺。卫云姝蹲在绒毯上,看夏欢用筷子蘸着羊奶喂狗。小奶狗粉舌头一卷一卷,逗得她忍不住勾起嘴角。
“倒是比人有良心。”她捻碎块糕点递过去。
门帘“哗啦”被掀开,带进股寒气。司徒长恭玄色大氅上还沾着雪粒子,目光扫过滚作一团的姑娘和小狗,眉头皱得更深了。
“母亲咳血了。”他解大氅的银扣磕在案几上,“飞燕说你当众给她没脸,我原不信......”
卫云姝头也不抬:“世子是来问罪的?”
“云姝!”司徒长恭按住她正要喂狗的手,“这几日你变了。从前你待母亲如亲娘,如今却为个外室闹得家宅不宁。”
小奶狗突然“嗷呜”咬住男人袖口。卫云姝抽回手冷笑:“世子莫不是忘了,那外室肚子里还揣着你的种?”
“我与晏茉是遭人算计!”司徒长恭额角青筋直跳,“你非要揪着不放,连母亲病重都不肯低头?”
“低头?”卫云姝猛地起身,簪子上的珍珠穗子扫过男人下巴,“我卫家填了国公府二十八万两窟窿,倒要跪着求你们花我的银子?”
司徒长恭被逼退半步,后腰撞上多宝阁。阁顶的青玉花瓶晃了晃,“啪嚓”碎在两人脚边。
“明日去给母亲赔罪,至于司徒家的中馈......”
“做梦!”卫云姝一脚踢开碎瓷,“带着你的野种滚出我的院子!”
司徒长恭脸色铁青:“你当真要撕破脸?”
暮色透过雕花窗,在卫云姝侧脸投下半明半暗的影。
她抓起案上账册砸过去:“该还的银子少一个铜板,我让全京城都知道司徒世子吃软饭!”
小奶狗突然冲着门外狂吠。
夏欢白着脸进来:“公主,老夫人院里的刘嬷嬷来了,说...说要把狗崽子扔出去,省得过了病气。”
卫云姝拎起茶壶浇灭炭火:“告诉那老货,我院里半根草都姓卫。再敢伸手——”她瞥了眼司徒长恭,“我就剁了喂狗。”
司徒长恭一拳头砸在门框上,震得檐下冰棱簌簌掉落:“卫云姝,你非要当妒妇?晏茉怀着孩子无处可去,我才......”
“才把人养在外头三年?”卫云姝拨弄着炭盆里的火星子,“世子好算计,让我当冤大头养着你们全家,还得替你的姘头养崽子?”
司徒长恭脸涨成猪肝色:“你嫁进司徒家,难道不该......”
“该什么?”卫云姝抓起案上账册甩过去,“你娘每月喝参汤要二百两,你妹妹做衣裳要三百两,你弟弟请先生要五百两——全从我嫁妆里掏!”
泛黄的纸页拍在男人脸上,墨迹糊了满脸。司徒长恭抹了把脸,突然瞥见“支银两千两购红宝石头面”的字样,正是小妹上月生辰戴的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