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转入暗处(求追读)

“上京城内,除了镇武司,怎么会出现千人以上的军队?更何况是遍地文官的吏部?”

李恪告诉张文,楼敬亭带着一千兵马围了镇武司。

“这……你自己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镇武司外,庞千岳正在骂人。

“老东西,老子念你刚失了独生女和赘婿,不与你计较,赶紧带人滚蛋。”

张文正从后面走来,听得这话,顿时明白楼敬亭为何如此疯狂。

田怀玉膝下无子,这一死,便是让楼家绝了后。

“张哥,要不要躲躲?”李恪小声问道。

“为何要躲?”张文冷哼,快步走到庞千岳身边。

台阶之下。

楼敬亭见着张文出来,横眉怒目:“张文小贼,还我女儿命来。”

张文向庞千岳行礼,快步来到镇武司门前,说道:“楼尚书,你既是吏部之首,理应知晓因果道理,田怀玉的蛊乃是夫人所种。

夫人的死源于愧疚,田怀玉的死亦是对夫人的自责,若硬要找一个凶手,那应是诓骗夫人的郎中和那施蛊之人。

与张文有何干系?”

楼敬亭冷道:“若不是你包围顺天府,打草惊蛇,蛊虫怎会发作?”

“张文奉旨查案,田怀玉受控于邪祟,投蛊杀害在押人犯,包围顺天府合理合法。”张文说道。

“如今死无对证,岂不是任你随意诬陷?”

张文无奈,这老头有点执拗,还好自己早有准备,他从怀中掏出一封文书,扔给楼敬亭。

内里写的是田怀玉的供词。

楼敬亭看了一眼,便将其撕掉。

“捏造,诬陷。”

“楼尚书尽管撕,反正是誊抄的,田怀玉亲笔画押那份还在镇武司内。

楼尚书若是不愿以理服人,可以试试冲进去撕掉。”

镇武司,成为玄甲军的基本要求便是武者,如今这里面,可是有着近万武者。

楼敬亭除非脑子坏掉,才敢冲进镇武司。

“张文小贼,老夫为何要冲镇武司?老夫要的只是你的命。”

张文心中忽得生出不好的预感。

楼敬亭眼神阴寒,冷声喝道:“京都守备营听令,擒住幽罗教余孽,张文。”

一千兵士齐动,为首的正是孙忌。

张文心中暗骂燕从军出尔反尔,竟然一丝惩处都没有给到孙忌,反而让他继续以千总的身份出现在人前。

至于楼敬亭说的幽罗教余孽,张文只觉得莫名其妙。

“老东西,丧女之痛固然可怜,却也不能含血喷人,你若再胡搅蛮缠,老子就不客气了。”庞千岳一挥手,一队玄甲军从门内冲出。

“哼!镇武司自诩斩妖除魔,横行霸道,而今老夫就当众撕下你们的面皮,看看这镇武司到底是个什么藏污纳垢的地方。”楼敬亭信誓旦旦:“来人,把证人带上来。”

一名师爷模样的人,从军士后面,带着一高一矮二人,走到众人之前。

张文惊道:“黑痣九,矮子楚。”

所谓的证人,竟然是当初铭州县衙,与张文一起当巡捕的陆九和楚流。

“认得就好,就怕你不承认。”楼敬亭朗声问那二人:“陆九,楚流,将你们与我说的话,当众再说一遍。”

陆九上前,看张文如同陌生人,说道:“启禀大人,我与楚流乃铭州县府衙当街巡捕,两个多月前,同为巡捕的张文晋升入镇武司。

在他走后,我二人念及旧情,帮其打扫旧屋,却在其屋内发现幽罗教身份玉牌,后又在其家地窖之内,发现枯骨五具,邪教教义一本。”

这位说完,楚流迫不及待得上前,颇有点争功邀赏的感觉。

“大人,其实这张文早就有嫌疑,之前多年,其父还在之时,我便觉着他家内时不时传出血腥之气,没想到竟是幽罗教邪魔。

我们铭州妖魔肆虐多年,定是这父子二人所祸,还请大人为我铭州百姓主持公道,斩妖除魔。”

楚流对着楼敬亭跪下,匍匐在地,声泪俱下。

张文心口如有巨石堵塞,离开铭州时,二人情真意切,这才两个月,竟是满口胡言,欲致他于死地。

“狗日的,一个赌鬼,一个嫖客,你还指望他们跟你讲义气?傻小子。”

张文的情绪低落,被庞千岳一巴掌抽醒。

“大人,认识他们?”

“你进镇武司的时候,信使处连你屁股上有几颗痣都已调查清楚。”

“大人……”顾满在庞千岳身后。

……

楼敬亭又让人呈上幽罗教玉佩和教义。

“人证物证都在,今日我楼敬亭便要替天行道,庞大人,你镇武司到底交不交出张文?”

“交你娘,镇武司的人,谁敢指手画脚!”庞千岳一脚踏出,台阶震碎,宗师之气弥漫全场,无人敢动。

“还有你个狗崽子,领着京都守备营的兵进城,谁他妈给你的胆子?

玄甲军听令,陛下未诏,京都守备营擅入上京城,都给老子砍了。”

“庞千岳,你敢!”楼敬亭硬撑。

“你看老子敢不敢。”

楼敬亭懵了。

玄甲军令行而下,杀气逼人。

“庞大人,孙忌是奉命保护楼尚书,还请不要难为我。”孙忌一如既往,卑躬屈膝。

“妈的,镇武司怎么出去这么个玩意。”庞千岳恼火:“你奉燕从军的命令有卵用,他要敢擅自调军入城,老子连他也砍了。”

孙忌单膝下跪:“庞大人,小的虽奉燕将军之命,但燕将军却是奉燕王之命。”

庞千岳抬手,所有玄甲军止步。

“燕王说要抓张文?”

“并未,只命我等进城护卫楼尚书。”庞千岳的身上有杀意,孙忌不敢隐瞒。

“张文听令。”庞千岳突然喊道。

“张文在。”

“张文涉幽罗教嫌疑,暂停其司察处职务,镇武司内自查,待有结果,禀明燕王!”

楼敬亭还想说话,庞千岳拔地而起,落到他跟前:“老东西,适可而止,别逼老子真的把你砍了。”

……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

受伤的人只有张文。

“委屈了?”镇武司内,庞千岳问道。

张文摇头:“人证物证俱在,张文不敢委屈。”

“狗日的,你非要老子当街砍了楼敬亭,才算信你么?”庞千岳亦是恼火。

“那大人为何要停职张文?”旁边的顾满问道。

“案子要查到根上了,他们急了,不仅找来发疯的楼敬亭,还跑到千里外找人诬陷张文。

只是那燕王,却不知为何出声?

张文若再不停下来,恐怕接下来就是日夜不停得刺杀,镇武司的门都出不了。”

“那这案子还要查吗?”张文问道。

“查,明面上查不了,就暗里查,还得往死里查。”

……

当天夜里,张文一身夜行衣,来到一府门外,轻身跃进,悄进院落。

忽得,一箭飞来,张文早有准备,一刀劈断。

“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