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希尔德纳的酒馆

穿越后的又一个夜晚。

“原来……我艾米尔的父亲是一位伟大的猎人。”

今夜的晚餐别有一番风味,就算是穿越者陈墨,这位热爱吃中餐的小伙都赞不绝口。

他在与母亲的饭后夜谈中得知,艾米尔,他自己的身世。

也是作为一个穿越者最想知道的一件事情,“身份论”

在之前,他可是十年玄幻小说读者,穿越小说他都是略知能道的程度啊。

看看人家那穿越后与自己的穿越后。

不做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人家不是什么修二代的,最次也是啥最弱家族的次子,人家发育起来,不也是毁天灭地的么。

那人家怎么能毁天灭地,不是靠系统就是靠挂,我倒好,靠什么?靠种地?

抱歉,我种地没有系统更没有什么十倍返还或百倍、千倍的奖励机制。

什么开挂仙二代的就先走开到一边,现在正郁闷着呢。

艾米尔还幻想过自己的身世是多么不一般。

什么英雄遗孤。

什么被家族抛弃的落魄贵族。

什么其实我的父亲很强,拯救了世界,在乡村里藏了一个传承。

什么我的父亲有一些实力强劲的死敌,为了不殃及我们母子,才选择消失。

“这么说,我还真的病入膏肓了啊。”

艾米尔自讽道。

他躁动不安的内心渐渐平复。

他在想,为什么会有这种不尊敬人,不思进取的想法。

老天愿意给他这一次机会,那他就该感恩戴德一辈子。

其他穿越者前辈怎么想,他艾米尔管不了。

但他是真的很想认真的走完这场如梦幻一般的异世界生活。

小木屋内,艾米尔侧躺在一张稻草充填的床褥上。四根短小的木腿,六根靠木钉固定好的床铺。

这是陪伴他一年多的床,更准确的说,这是陪伴他7年的床。

而他的脚后跟隐约能碰到床沿的防摔木拦,这道明了艾米尔,在与时间赛跑,赛道正是他身下的床,他跑到了十分之九了。

在锻炼的期间,艾米尔有好好的吃饭睡觉长身体。

在贝朗农庄内,这已经赶超了很多小朋友,快赶上十二周岁的大朋友了。

以目前的长势来看,起码他能超越原来的身高。

他还天真的认为自己的父亲,其实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吗?

可在霍克夫人,也就是艾米尔的母亲眼中,他艾米尔的父亲本就是一个英雄,只属于母亲的盖世英雄。

但在艾米尔的眼里,他真的希望自己的父亲是个挂着英雄头衔的人,那自己不直接起飞起身成为英雄之后了么。

他不禁希望是,他想立马就能见到自己的父亲。

睡了……毕竟梦里什么都有。

明天……要不去看看父亲的……“另一个家?”他如实想到。

……

贝朗农庄的北边,有着一条宽阔的车道,而车道两边是农庄的贸易区,而有一家名为希尔德纳的小酒馆。

春耕季的天气依稀有些寒意,但这里的氛围与周边的有些许不同。

吵闹!扰耳!碰撞!大骂!

带着混乱的地界,而这就是北边夜里贝朗农庄。

酒馆内,昏黄的烛火摇曳如妖艳的舞女般。

酒味扑鼻,夹杂着一丝唾沫星子的气味,那味道难闻的像是尿臊与猪场的食料结合一般。

“怎么样了?”

男性低沉的嗓音小声道,那声小到只有贴在嘴边才能听见。

两位带着兜帽看不清容貌的长相的人聚在一张小圆桌。

“一切正常,按照以往的观察,光明女神的大祭司会与以往一般,来到希尔德纳小酒馆的二楼,去找安尔德女士洗涤身心。”

“哦天呐!女神的祭司不应该是这样的!这是对光明女神的亵渎,作为一位女神的祭司,居然会做出这样不可理喻的事情。”

其中一位男子,如虔诚的信徒般,手指点住自己的右肩,一直滑到左肩,形成一个一字。

“你怎么忽然变奇怪了,虔诚的祭司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再者说,你又不是虔诚的光明女神的信徒。”

“哈哈!因安尔德女士太过美丽了,而作为一位受酒精摧残后的精力旺盛的盗徒,肯定会往那方面想,只是觉得太可惜了。”

“可惜?”

“光明女神的大祭司,大雪季后……他应该60岁了吧。”

“确实挺可惜的。”

到此,两人互相碰了碰手中的木桶所制的杯子。

忽然!一道猛烈的木门碰撞声传来。

一对对手举着火炬,腰别着剑鞘,身穿着木制的护具,分别护在手与胸腿等主要关节。

来人赫然正是贝朗农庄自我组建的一支守夜队伍。

“嗯……没什么异常。”

那位巡夜队的队长,爱伯宁看了一眼酒馆,对着身后的几人说道。

“等会!爱伯宁巡夜队长!这里有两个可疑的人!”

那队长刚想要走时,一道焦急忙慌的声音唤住了他。

“哦!是希尔德纳先生!在春耕季的今天见到你真的令我倍感荣幸。”

“你说你的酒馆有可疑的人?这比不是一个很令人舒服的问候方式。”

希尔德纳向里面的那顶着兜帽的两男子说道,“他们两个到进来!只点了两瓶夜麦子啤酒,坐在我店里一直在做着怪异的动作!那分明是亵神的动作!爱伯宁先生我有理由怀疑他们两个绝对有问题!”

“嗯……”

巡夜队的几人懵了一会。

回过神来,随着希尔德纳的手指,看向了那两人,确实。

小木桌旁只有两桶啤酒。

两人带着黑色兜帽,看不清相貌,最主要的是这些人的气质给人一种十分别扭的感觉。

“哈哈哈!希尔德纳先生!你这小酒馆的顾客每个人来了都只会因为你那高昂的酒水与小吃费用从而没了消费的欲望。”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吧!”

“哈哈!”

爱伯宁说罢,他身后的几名巡夜队伙伴们与酒馆内如看戏般的酒客们都一起肆意大笑了起来。

“对啊!希尔德纳,不能因为你这酒水太贵别人只点了了桶夜麦子啤酒而生气报愤吧。”

“对!笑死我了!就因为别人点了两桶啤酒哈哈哈!还不是你这啤酒又贵又难喝,哈哈!”

“……”

希尔德纳的唰的一下羞红了。

“希尔德纳先生,你这样做生意,可是会让所有贝朗农庄的居民们心寒的哦!”

“没有!不不是的!爱伯宁,那两个真的是有歹意的小贼。”

“如若不是,那为什么来到我的小酒馆里还要带着兜帽喝酒?”希尔德纳羞恼愤然道。

酒馆内再一次陷入那场寂静当中。

霎时!有一位离爱伯宁很近的酒客,猛地站了起来!

兴许是酒喝多了,或是有着一位话事人爱伯宁在场!

他把内心的不满脱口说出,他指在希尔德纳的鼻头前,大声厉吼:“还不是因你!希尔德纳!你作为一位贝朗农庄人居然卖我们贝朗农庄人这么贵的酒!我的天呐!”

“姆林克十铜的麦子,转手到你这,变成了二十五铜!你真是给我们贝朗农庄人丢脸。”

这一声声令希尔德纳羞恼的语意,这一声声歇斯底里的怒斥。

希尔德纳像个被点燃的炸药桶般爆了!

他大怒,顶着矮小的身子也要给那个大声羞辱自己的人一些颜色瞧瞧。

“该死的老鼠纳特!你你母亲的殡葬费还是我出的!你吃的粥还是我家给你的!你去镇上买的鞋子,还是我借你的……”

“呸!我作为贝朗农庄的一员,每天每夜都奋斗在农田里,而你呢?”

“我需要为领主大人供给贝朗农庄特产,每月都要为阿莱斯男爵大人献上一笔丰厚的税金!我难道就很轻松么?”

顿时!酒馆内一片安静,这里的人,每一个放声笑讽着希尔德纳的人都受到过他的帮助。

但每一次,一次次的帮助后呢?居然换来了今天这样的难堪局面。

这只能说希尔德纳做人太失败了,作为一个坏人而言。

“别吵了!你!纳特!马上离开希尔德纳的酒馆!”

“你!爱伯宁!你居然!站在希尔德纳那红头发的矮个子那边!你简直就是我们贝朗农庄的耻辱……你简直就是!”

爱伯宁不再言语,面色逐渐冷了下来,他那不含丝毫情感的眼神扫过纳特,后者立马闭上了嘴巴,逃似的离开了酒馆。

“别被纳特那老鼠行径给浇灭了大家喝酒的兴致!举杯!我先干一个!大家随意!我为希尔德纳先生道歉!为自己嘲弄的态度而道歉!”

爱伯宁随意拿了杯满贯的啤酒,举过胸前,振振有词道。

随着众人一起效仿,每人脸上都挂着十分难为情的样子。

希尔德纳见状,也纷纷表态,“谢希尔德纳先生,我也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而做出道歉,今日的我失态了而打扰到大家的兴致。”

众人不再多言,纷纷做了下来,该聊天的聊天,该喝酒的喝酒。

全然一副松弛懒散的状态。

爱伯宁脚步轻快,一个短暂的时间内,他来到了头戴兜帽的两人身前。

“好了!该做正事了!外乡人们?住店还是喝酒呢?”

“帽子!摘下!”

“是……”

希尔德纳的酒馆内,忽然有种十分焦躁的气息。

酒馆内的众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如鲠在喉,静待奇变。

两人褪下遮住脸庞的兜帽。

全场又从回了先前那般热闹的氛围当中。

那竟是两张普通到流入人群后就根本找不到的面孔,很普通!

普通到一眼就能忘记。

哪怕他上一秒给了你一百块姆林克银币,但下一秒,他换了身衣服后,你绝对认认出那位给了你钱的人。

“嗯……先生,进入酒馆请别学那些探险者,在我们阿莱斯领这可不兴起带兜帽,你们为何而来?你们的通关文书呢?”

爱伯宁十分尴尬,但硬着所有人的刺眼目光,上前询问道。

“啊!我们并不知道。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那俩男子各自从自身的一兜中拿出一张卷成圆筒的纸张,并略带歉意的说:“我们仰慕月亮,为贝朗农庄的夜而来,来前我们并不了解此地的禁令。”

他们手势统一,把那卷成圆筒的纸张递给爱伯宁,这位腰别长剑的褐发中年人。

“嗯……好了,外乡人,祝你们今夜开心,不管你们为何而来,但只要记住一点,来到阿莱斯男爵的领土,要多一分敬畏。”

爱伯宁递回那张卷纸,大步走回酒馆门前,与那些巡夜队的人会面,只见他大手一挥,那几位巡夜人那起熄灭的火把,走进了贝朗农庄的夜里。

酒馆从新拾回了喧闹的碰杯声,似乎忘却了那两兜帽男子。

“呵……你这次用的什么身份?”

“你先说!”

“嘿嘿!一位旅行者!”

“我是一位车夫……”

“怎么样!有人出了五十块姆林克大银,要给那亵渎女神的光明教大祭司一些颜色看看。”

“不,我并不想去招惹一位光明女神的祭司。”

“他们给了五十银哎!这还不够?”

“不!作为一名车夫,我可是以遵纪守法为信条的阿莱斯好领民。”

“……就当为安尔德女士。”

“嗯确实不错,那就全当为了安尔德!为了那位美丽的女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