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我等会出去见个朋友，你也不用想太多，有实力在身上就不怕，最多再复读一年，姐供得起你！”
姐姐林雪琪说着接起电话，进房间换衣服。
林皓还能隐隐约约地听见她在跟电话那头的人道歉，好声好气地求着回去上班。
“哎呀，燕姐，我年纪小不懂事，你别跟我计较，往后客人的小费，你多抽一成……”
挂断电话，林雪琪跟林皓挥手出门。
林皓沉默不语，他知道姐姐可能重新回去上班，但他没立场阻止。
“准武者身份啊，如果我能赚到钱，家里人根本不用那么拼。”
林皓长叹一声，此时电视里也播报了黄衡去世的新闻。
世事难预料。
……
林雪琪出门后直奔绿岩武馆总部，
入夜，北区的绿岩武馆总部灯火通明，勤奋训练一天的武者都会在这个时间段找按摩师放松，林雪琪之前就是在这里做按摩师的工作。
按摩师不像武者要求那么高，工资自然也远不如武者，还要处处受气，被武者揩油更是常有的事情。
林雪琪自己很不喜欢这份工作，她以前之所以报名按摩专业，完全是想着帮林皓按。
之前辞职，她很开心，但现在迫于生计，她不得不重操旧业。
林雪琪到的时候，领班的燕姐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燕姐。”
林雪琪讪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还懂得回来？你不是翅膀硬了要去考武者吗？还把我臭骂了一顿。”
那叫做燕姐的领班翻翻白眼，露出一个极为不爽的表情。
“害，燕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那是喝多了胡言乱语，我上回逛街看到一个包包很符合燕姐的气质，我就给买下来了。”
林雪琪笑着，将一个包包塞进燕姐手里。
平时她自己背的都是地摊买的牌子，但这个包包花了她将近两万块，刚从专柜买出来的。
燕姐掂量了一下包包，眼里露出满意的笑容，开口道：
“算你懂点事，那你赶紧收拾一下上班，A09包厢的客人在等着了，他可是张经理的儿子，别得罪了！！”
“燕姐，你还不放心我吗？我又不是那些刚上班的小姑娘了，怎么可能得罪客人？”
林雪琪笑着说道。
“哼，希望你说到做到，客人揩点油不会死的，别咋咋呼呼的！”
燕姐冷哼一声交代道。
“好嘞好嘞。”
林雪琪满口答应，朝着A09号休息室走去。
武馆大厅有其他按摩师看见这一幕，走到领班旁边悄声问道：
“燕姐，你怎么还真让她回来？她不是骂了你么？”
“最近人手严重不够，我手都快按断。”
燕姐闷哼一声说道。
北边出现了迷雾区，不少武者选择外出猎杀凶兽，来武馆训练的人也多，从外面回来想放松的人也多，导致按摩师根本不够分。
这才是燕姐让林雪琪回来复工的主要原因。
“那也不该让她去给张经理的儿子按，那不是一份肥差吗？”
同事小声嘟囔道。
“肥差？那是你不知道张经理的儿子是什么性格！他玩废了好几个按摩师了！那林雪琪想找工作，就让她去咯！”
燕姐冷笑一声，她可没有那么容易就消气。
虽然按摩师是国家认证的正经职业，但毕竟接触的对象是武者，很多时候武者拥有着特权，骚扰按摩师的事件屡禁不止。
正因为A09号房的客人很难应付，所以燕姐才让林雪琪过去，算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那，那我们要不要报警？”
同事怕惹上麻烦，小声嘟囔道。
“报警？报什么警？神经病，别说现在什么都没发生，就算发生了，那也是林雪琪自愿的，跟你有毛的关系？赶紧去干活。”
燕姐轰散了同事，看了一眼手里的包包，冷哼一声将它塞进了杂物柜里。
……
武馆里面有专门的休息区，货架上摆满了冰饮和各种口味的营养药剂，这里更像是灯红酒绿的娱乐场所，甚至还有KTV和全息游戏供武者消遣。
林雪琪提着工具箱走向A09包厢，才刚到门口，她就听到里面好像在开派对。
“哈哈哈，恭喜张强哥进入黎明武馆！”
“就是，那不知死活的小子还想抢名额，根本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他叫什么来着？林皓是吗？”
包厢里面不断有恭维声传出，一开始林雪琪只觉得心中苦涩，如果林皓成功进入武馆，那他们一家也可以这么庆祝！
但她听到了“林皓”的名字，表情瞬间就变了。
“什么情况？阿皓的名额居然是被他们抢走的？！”
林雪琪捏着拳头，指节微微颤抖。
“冷静，进去看看他们怎么说！”
林雪琪悄悄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然后推开包厢门走了进去。
屋内经过了精心布置，彩带，灯光，横幅都恰到好处，总共有4男3女，年纪都不大，手里攥着酒瓶，正兴高采烈地指手画脚，嘲笑着某个不知死活的毛头青年。
坐在最正中央的是一名外形阳光，衣着得体的少年，他也是今晚派对的主角，张强。
看到林雪琪进来，张强只是轻轻招招手，随后对着旁边几人笑着说道：
“是林皓，还是我和蒋雨的同班同学。”
“哈哈，那小子挺好笑的，竟然还说是强哥抢走了他的准武者名额，我都不知道林皓那小子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蒋雨笑得相当开心，他中午跟林皓在考场起冲突丢了面子，他不怪张强，而是将一切错都怪在林皓头上。
“哈哈哈，确实好笑，他还天真的幻想自己能行，他不知道陈逸瑶退下来那一刻，名额就注定是给强哥的了！”
“还得是强哥有手段，找几个哥们去整一下他，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包厢内的少男少女都在附和，林雪琪站在门口，显得有些局促。
“你们好像玩得挺开心？要不我还是等会再过来。”
林雪琪欲擒故纵地说道。
“不用，你过来陪我们喝两杯。”
张强再次招招手，笑着说道。
林雪琪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愤怒，朝张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