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逸于院中苦思冥想了数日。
也不知是不是《真灵谱》的缘故,自己轻而易举地感应到灵气,且无需牵引,灵气便自行入体。
当务之急,需得创造出能让普通人感应灵气,并接引入体的功法才行。
于是,谭逸以太极内功路线为基础,融合五行术法的灵气路线,最终创成了数个能有效引动灵气活跃的行功之法。其中尤以水行路径的结合最为显著,且靠近水边时,灵气附着路径的速度更为迅疾。
或许唯有收集更多的内家心法,方能衍生出更多的修行法门,然当下却别无他法。
从武馆习得的拳法与刀法,皆为外功套路,以五行术法辅助,仅能增添拳术和刀术的特性,难以开辟新的修行之道。
谭逸将新编成的法门搁置在书架上,写做《水行法》。心中开始思考着如何寻觅一些人手来检验这些功法的成效。
开宗立派?是否显得过于高调?况且如今囊中羞涩,尚无银钱支撑。
似乎得诓骗个富家子弟入门,谭逸轻抚着下巴,心中暗道:这怎算骗呢?我所授乃是货真价实的修行法门。
这小县城中难有豪富之家,难不成得出门寻觅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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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谭逸一心为出门做准备。将袖里乾坤之术完善,添置一些出行用品,将卧室也布置了阵法。
每日里下午,城中的茶馆里也能见到谭逸的身影,听一听江湖事,国家事。
一日,在街头碰见贾捕快,贾捕快还小心地上前问好,谭逸也打听了县尉的动向。原来,城北的山里窜来一伙贼人,县尉最近都忙于抓捕,一直不曾摸到贼人踪迹。谭逸细细问了,贾翔也知之不详,只知道是从州府逃窜过来的,好像犯的事还不小,末了还叮嘱谭逸在城外要小心防范。
某一日路过济安堂,谭逸还特意见了张禾安一面,倒是让张禾安欣喜异常。谭逸查看了一番他武功修习的怎么样,交代他得空了去观里玩耍,说他送的李子都长的枝繁叶茂了。张禾安忙不迭的点头,医馆里人多眼杂,张禾安不好细细询问心中疑惑,只是讲述了之前的打架经历,眼中满是向往和崇敬,这让谭逸有些意外。
时光匆匆,转眼间便到了过年的时节。城中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谭逸走在街头,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感慨万千。孩子们在街上嬉笑打闹,手中拿着糖葫芦和小玩具。大人们则忙着采购年货,准备迎接新的一年。
谭逸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家卖春联的摊位前,摊主热情地招呼着他。他拿起一副春联,上面写着“吉祥如意福星到,平安富贵好运来”,心里想着把这副春联带回去,也给住处增添些喜庆的氛围。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爆竹声,噼里啪啦,震耳欲聋。谭逸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中绽放着绚丽的烟花,五彩斑斓,美不胜收。他不禁想起往年过年时的情景,那些与亲朋好友相聚的温馨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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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禾安又迎来了休沐时刻,他迫不及待的回了家,父亲身体康健让张禾安很是安慰。
回家后的第二日,张禾安早早便带了东西出门,顶着寒雾进了素云山,道观门口的李树已经长的粗壮了不少,按这势头,明年就能结果了。在医馆学习多日,张禾安发现旁边的药田里,草药也都长势不凡。再加上上回符箓的事情,越发衬的谭先生的不同寻常。
道观大门敞开的,麻雀也听到了动静,从梨树上欢快的飞了下来迎接张禾安。
谭逸正坐在院中喝茶,见张禾安进来,微微一笑道:“禾安,来了。”张禾安赶忙上前见礼。谭逸问了一下城里有什么新闻之后,便问道:“且让我看看你这段时日内功进展如何。”说罢,谭逸伸出手指搭在张禾安的手腕上,片刻后,谭逸露出满意的神情,说道:“不错不错,你这修炼很勤奋啊。”当然,谭逸是不知晓正常进境是怎样的,不过夸奖总是不错的。
果然,张禾安听了夸赞之后,喜悦之情压抑不住的从嘴角洋溢出来,口中却谦虚道:“多谢先生夸赞,都是先生的功劳。”
谭逸微笑着点点头,说道:“如此甚好。不过武学一道,终究是江湖路子,我另有一道法门,有奇异之功,不过我却没有练过,不知道具体进境会怎样,你可愿随我学?”
张禾安似是终于等到这一刻,立即跪倒在地,激动地说道:“先生于我有救命之恩,禾安无以为报,愿拜先生为师,追随先生。”树上的麻雀歪着头不解的瞧着少年冻红的耳尖
“好!好!好!”谭逸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将张禾安扶了起来。“今日起,你便是我弟子了,可要好好修行,不要丢了师父的脸面。”说罢,谭逸袖中滑出一本靛蓝册子,交给张禾安,“此法与太极内功有一定关联,你且先看看,按书中法门行气。”
“是。”张禾安恭恭敬敬的接过书册,在梨树下盘坐,只见书册封面写着《水行法》,字迹灵动,有如溪流蜿蜒,张禾安压抑住激动地心情,缓缓打开书册,仔细阅读书中的法门。读着读着,张禾安瞳孔扩张,嘴巴张大,又是惊讶又是欣喜,之前的猜测果然是真的。
第一遍读罢,张禾安闭目思考了一阵,盘腿坐了,按着《水行法》行功,因为此法是太极演变而来,张禾安修习起来相对容易,行功比较顺利。谭逸神念散开,窥见灵气被功法牵引着渗入少年的经络,却不在丹田处落脚,四散开来。
几遍之后,张禾安有点沮丧的站了起来,颓然的问道:“先生,弟子愚钝……”
细细想了一下,谭逸从树上摘下一颗梨子,梨树本就有谭逸刻画的纹路,滋润之下,梨子也富含灵气。
“你吃下这颗果子,再行水行功法试试。”谭逸说道。
张禾安虽有不解,还是听话的接过梨子,在亭子中盘坐,梨子入口,顿觉一股清凉甘甜之意顺着喉咙直下,瞬间弥漫至四肢百骸。谭逸看的真切,冰线般的灵气窜向四肢百骸,立刻喝道:“行功!”
起初,张禾安只觉得体内气息鼓荡,那股来自梨子的清凉之气与自身内力相互交织,内力似乎被这股清凉之气缓缓吞噬,渐渐地,那股清凉之气仿佛替代了内力,受张禾安牵引,开始顺着经脉有序的流动,将体内残余的内力全部融合,所过之处,经脉筋肉被滋养,浊气化作黑泥从毛孔渗出。
谭逸缓缓点头,原来如此。这梨子便是引子了,需得自行摄入体内的灵气才能打开关键灵窍,以此将灵气驻留体内,跨过门槛。只是不知是否需要灵果还是灵株灵物能够摄入都可以,还需要多次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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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的山林里,陈鸿正骑着马走在山道上,马蹄声在山林里显得格外清脆,惊起几只飞鸟。
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捕快装备的年轻人正快马赶来。他行至陈鸿一行人前,迅速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抱拳汇报道:“大人,已打探到贼人踪迹,他们正往西边逃窜。”
“西边?素云山的方向?”陈鸿疑惑的问道。
“是的,大人。”
陈鸿隔着林子看着素云山的方向,沉默了片刻,他一扯手中的缰绳,扬声道:“追过去,不能让他们在城边过年。”
众人齐声应是,随即,马蹄声再次响起,一行人朝着素云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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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张禾安缓缓睁开眼,霞光正穿透梨树枝芽,每一片叶脉在他眼中都纤毫毕现。
“师父!我看到了!”少年指着梨树。
“哈哈哈,今日入门矣!”谭逸大笑着拂袖扫净他周身的污秽。“是灵气。记住,你仍然是医馆的学徒,更是济安堂的抓药伙计,切不可随意施法。”
“多谢师父传法!”张禾安激动下拜。
“你是这门功法的第一个修行者,具体进境威力如何,都要靠你自己感悟,以后要心正意诚,切不可有丝毫邪念,否则极易走火入魔。”
“是。”张禾安端端正正的应了。山风掠过院子,梨树叶沙沙作响。张禾安忽然想起那日棍棒袭来的黄光——原来如此。
“今日且回家吧,天色已晚,别让家里人担心。”谭逸又说道。神念扫过张禾安,下丹田处聚集着一团灵气漩涡,缓缓地转动着。
谭逸又想到,江湖武力分一二流,这修行之路又是否有阶梯呢,一人之力技穷啊。
“嗯?”谭逸眉头微微一皱,有人进山了,神念四散而开,只有五个人,领头的至少二流水平,其余人并没有发现修炼内力。心念一动,将五行法阵笼罩过去。
半山腰处,一行五人前后掩护着往山上爬。
“大哥,这就是素云山,传闻山里云雾缭绕,正适合藏身。”前方开路的虬髯大汉回头说道。
“哼,小心为上,别在这节骨眼出岔子。”队伍中间的汉子一身黑色劲装,神色凝重地说道。
“大哥,放心吧,这荒郊野岭的,马上就过年了,谁能想到咱们会躲在这儿。”其中一人满不在乎地应道,脸上一道刀疤,甚是吓人。
“闭嘴!不可大意,屁股后面还缀着人呢。”
另一人凑上前说:“大哥,那咱们进去后找个隐蔽的地方先躲起来,等风声过了再作打算。”
“嗯,都机灵点,天黑了,找个山洞休整。”
“大哥,这儿有个山洞!”正说着话,虬髯大汉突然压着声音喊了一声。
几人被吸引过去,劲装汉子吩咐几人散开查探,一人处理行迹。
一刻钟后,四人在山洞聚集,靠着山洞里面的石壁边生了火堆,一人在外望风,四人的面色在火光里明暗不定。
刀疤脸用衣角擦拭着手中的弯刀,刀刃映出跳动的微弱火光:“大哥,那玩意儿真值得兄弟们搭上命?”他抬了抬下巴,指向大哥脚边的包裹。
虬髯汉瞪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水囊灌了一口:“前朝叛党的藏宝图,前朝覆灭前将金银财宝武功秘籍都藏匿在里面,以图东山再起,里面东西值不值得搭上性命。”
角落里的瘦猴突然嗤笑一声:“莫不是被说书人哄了?前朝覆灭,真有金库秘籍还能输给现在的朝廷?”
劲装汉子见状抬眼看了瘦猴,说道:“三年前,青州府搜寻叛党,调动了大批高手搜寻,前朝叛党藏匿的深,一无所获,要不是那个暗子酒后说漏了嘴,我们也拿不到这个地图。”
刀疤脸冷哼一声:“就算真有,咱们能守得住?别有命拿没命花。”
虬髯汉子大声道:“富贵险中求!现如今被追杀,不搏一把,难道等着被抓去砍头?”
劲装汉子摆了摆手道:“都别吵了,先熬过这阵子再说。找到宝藏,你们想做什么都行。”
众人沉默不语,山洞里只有火苗噼里啪啦的声音。
就在这时,谭逸已经敛去身形,站在洞内听着几人谈话。心中暗自思忖:“这几人看起来并非善类,身上煞气如此浓厚,那个包裹里的东西是藏宝图?”谭逸施了个障眼法,将包裹取了过来,打开一瞧,只见一张图纸上面标记着藏宝地点,就在素云山北面不远处的一座山里。
谭逸眉头皱了皱,心想这地方倒是不远,不过地图上记载了需要特殊的钥匙才能打开,这几人没有钥匙,看来这领头大哥对这几人还有防范。
此时,劲装汉子打破了沉默,说道:“都休息吧,明日一早再做打算。”几人依言各自找地方躺下,不多时,便传来呼呼声。
谭逸悄无声息地离开山洞,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自言自语道:“此宝合该与我有缘,千里迢迢送到我手上。且先去藏宝地探查一番,反正几人困于阵法之中,他们也跑不掉。“随后闪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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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逸一路向北御风疾行,不过片刻便到达藏宝地点,夜晚的山林,静谧如水,万籁俱寂。
谭逸神念散开,此地荒僻,杳无人烟,山体中空,内里有东西藏匿。稍稍试探一番,没有发现阵法痕迹,谭逸身形一闪,土遁进入洞内,只见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继续向里走去,角落里堆积着几个木箱,打开一瞧,里面摆放着一本本书籍,再往里走,摆放着兵甲武器,已然锈迹斑斑。
谭逸打开书箱略微一瞧,功法典籍罗列其中,还需要细细筛选甄别,心中大喜,越看越觉得收获颇丰。谭逸一挥衣袖,满地金银和书箱瞬间消失不见。
“开宗立派的资本有了。”谭逸颔首道,“只等探明其他势力深浅,得确定没有修行人存在。”言罢,转瞬间消失在山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