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入狱

我坐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这是一个审讯室,非常复古,没有任何科技感。我在这里等待着,不一会,有两道强光照到了我身上,适应了黑暗的我,一时睁不开眼,我迷迷糊糊的看见强光灯后的两个人影,他们将对我进行审问,这是没有必要的,我是什么人啊,在被抓的哪一刻我就打算招了。

其实他们要的就是犯人的亲口承认,这些复古的形式也是为了增大被审问的人的压力,以便得到实情。

“吴聊,27岁,大学毕业后一直宅在家,近3年里共出门四次,近日遭人举报,经过警方调查,现以虚造身份信息的嫌疑对你进行审讯,你对此是否有异议?”男警说。

“没有。”我什么也不敢多说,我真的被吓住了,第一次进局子没经验。

“你大学在生物领域很突出,曾因此赚了一笔钱,从此以利息度日。以上本没有问题,但经过调查,你居家时间里,大大小小购买实验器材100多件,现又在你的家里发现身份不明的儿童,据检验报告,他和你的身份信息几乎一模一样,识别系统将你们识别为同一个人,远超过你所说的亲子关系,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在做危险的生物实验,请问,你在做什么?”男警接着说。他像没有感情的朗读机器。

“我,我…”我不敢说,说不出话。审讯室里只能听见呼吸声和我的说话声。

“说不出来了吗?该儿童在是突然出现在你的家里的,我们有充足的证据说明近年来并没有人与你同居,而且这个孩子与你小时候的样貌一模一样,我们也不能查找到他的任何信息,请问,你做了什么?”

他不依不饶。

“我在…我我…”我呼吸变的很急促,我还很头晕,我甚至听见我的心跳声回荡在审讯室内。

我努力地想将“克隆人”三个字说出口,但只是突然,我两眼一黑。

……

“没什么大碍,只是这个病人快猝死了,需要休息。”我听见有人说。我知道他说的是我,因为我正躺在病床上,我确实缺乏休息,在我的克隆人诞生前两天我很兴奋,不眠不休两天,然后就是被抓,那天晚上我也没心情睡,所以我一共三天三夜没有睡觉。

在我躺在床上的这段时间,我听见了“克隆人”这一词汇,虽然不敢相信,但他们确实是已经猜出来了,看他们的表情这也难以置信,但只有这样的解释了,我猜我很快就要被送上法庭了。

我其实早以被坐实罪名,这些过场都只是形式而已,如今的社会里,还没有出现过错抓的,这得益于科技的发展。

我实在是不甘心,我向他们说:“我想申请见一见我家的小朋友。”

我的要求不过分,很快我们就被安排了见面。

窗口对面坐着一个帅气的小男孩,明明只有小学生大小,却有着和我一样的绝世智慧,他就是,我的克隆人。

见面了我们两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半天,我说了一句:“你好?”

他才像大梦初醒一般,说:“我也被审了,克隆人的事我已经告诉他们了。”

“这么快?”我说。

“那种情况说了才是最好的,你来你也会说的。”他说。

我想想也是,要不是我晕倒了,我就已经说完了。

“我可能要被判好多年了,唉。”我叹了一口气。

“不要慌,我没事,我替你在外面,你的游戏日活就交给我吧。”他拍拍胸脯。

“你为什么没事?”我也是被气笑了。

“谁也没有想到有人会搞出来一个克隆人吧,所以根本就没有针对我的法律,我问过了,他们说没法的事,他们不管。”他告诉我。

“唉,那以后你一定要经常来看看我,不然我,唉。”我越来越说不出来话,怎么会这样,到底是哪里出错了,我怎么就进局子了。

他半天不回话,低着头,等他再次抬头的时候,他说:“你真奇怪,为什么和一个能完全取代你的人相处那么好呢?”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被吓到了,一大堆电影剧情闪现在我脑子里,难道他从诞生起就在欺骗我,一切只是他想要取代我,难道就是他在拿到手机后举报的我。

“你真的是我吗,我会被吓到?还是说两年里我变化太大了,”他接着说,“我只是想模仿一下电影桥段,咱俩这情况多像拍电影啊。”

电影的故事确实是我向往的,但真发生在身上,只有心酸。

我松了一口气,就是啊,我怎么老疑神疑鬼的,我决定跟上他的节奏:“因为你是意气风发的我,而我只是平凡的你啊!”

我们忍不住笑了,三个人的笑声真的止不住,三个人?跟着我的警察叔叔也笑了,即使他受过专业训练。

警察笑着说:“两个大男人在这…哈哈哈,就不能说人话。”

这给我整的脸红一片,“我的意思是他是几年前的我,而现在我宅家好几年,都不会和人说话了!”我争辩着。

这只换来更多的嘲笑。

……

我被送上了法庭,我的罪名是:非法改造人类基因、非法使用科技、影响社会治安、拒绝配合办案、挑战人类社会伦理、袭警未遂等。我被判了无期,我被没收了很多财产。

没有关于克隆人的法律,而他们也刻意不提及克隆人,似乎想将这一事实隐瞒。

……

我又见到了“我”,这次真的是相顾无言了,我忽然间感到孤独,似乎全世界都在与我为敌,我进局子了,也没有一个人来看我,除了我自己,但我又感到开心,这是我曾以为很帅气潇洒的孤独,现在它来到了我的头上,我又体验了别样的感受,但事实是,这种感觉糟透了,我不能享受!

我们沉默很久,终于他忍不住了。

“真是的,你为难我呢,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安慰你,我又不能陪你一起蹲!”

我想有个人跟我共患难,又被他知道了。

他接着说:“你起码还有个住的地方,我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我疑惑了:“你怎么没住的地方了?”

“我回过家了,家里的门认不出我了,不给开。我刚才知道,犯法的人身份都会被锁定,就是不能用了,我家门也说无法识别,我连钥匙也没有,进不去了。”

“我自己家的都不能用!”我惊了。

“而且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有可能我就要开始荒野求生了!”

“不是,你不让警察帮你开下门吗?”

“他们说那算私闯民宅。”

“主人都在,算什么私闯啊!”

“我不算主人,他们说,甚至不知道我算不算一个人。”

我听出来了,克隆人,没人权。

我安慰他:“别慌别慌,这两年我办了张房卡,就在门口花坛子里,你去找找,还有地方住呢。”

他呼出一口气,说:“好了好了,说点别的吧。

我被审讯时,其实还被问了别的,比如说,他为什么要制造出克隆人。你猜我怎么说。”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问:“你又搞什么鬼?我不猜,快说。”

他嘻嘻一笑,说:“我说,你喜欢看小孩play。”

“不是,你干嘛,又给我加个罪名,还污我清白!”

“反正你也是无期了,也加不了,多来几个罪名,增加此次案件的传奇色彩!以后你就是克隆人之父了!”

我们总喜欢苦中作乐,我们总还是乐观的。

……

他走了,下次再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我和他说话,好多事情都不用点明,好多事情不用说对方也知道,但不知道为什么还要不停的说下去。

我见到我的狱友,他问起我犯了什么事。

监狱的生活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苦,到有点像在学校,就是在这里面便不能回家了。

……

探监的时间又到了,他会不会来呢?

他来了,他的脸上带着一块淤青来了。

“你怎么了!你没回去吗!”他脏兮兮的,像一个流浪汉,我又心疼又着急。

“回去了,但又被赶出来了。”

“是谁!”

“你爸妈。我没有防备,给他们开了门,他们就开始搜我们的东西,把我们钱之类的东西全拿走了,还要把我赶出来,我这个样子,我没争过他们,还遭了打。”

我听的怒火中烧,我爸妈就是这样的人,他们一定是又想来管教我,没找到我就把他们的权威发在别人身上。我对此竟没有丝毫怀疑。

“他们凭什么!”我生气。

“我在外面待了好几天了。”

“你没找别人帮忙吗,找朋友,找我哥!”

“不说这个了,我是来看你的,说说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