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苍穹镜面

苍穹之镜，那是一个可被观测的镜面，镜面的另一端，整个城市，天空被如实的映照在其上。

越是接近，周围的声音便越来越寂静，最后一切归于死寂，只有破空的风声随着主控室的声音传来。

“那团火还在持续推进，我们快要和镜面矩阵接触了...大家小心，会发生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夏绿蒂的声音透露着紧张，面前的是龙王的炼金术产物，若不是自己进入了这座尼伯龙根，被路明非抓住当了苦力，她对这种造物只有欣赏，绝对没有破坏的心情。

轰隆隆！

突然，这已经不应该存在天气的地方电闪雷鸣，主控室的几人发现周围的视线在缓缓变暗，随后是雷声和雨声覆盖，娲主和夏绿蒂的面色微微发白。

一股恐怖的气息渗透进了这座人类造物尼伯龙根中，那是来自于龙王的气息，炼金术的创造者，在镜子之上，一匹八足骏马开始风驰电掣般的飞奔而来，上面站着的，是身着青蓝色盔甲，红黑色残破披风的独眼骷髅巨人。

“奥丁。”

“奥丁。”

即使第一次见面，身为混血种的两人还是不由自主喊出了这个名字，这个北欧神话中第三代神王，也是君临世界的龙族之王。

奥丁，独立于四大龙王，不听命于黑王白王，并且在神话中为黑王死敌的恐怖存在。

它一直矗立在这里，在这龙王级尼伯龙根的天空，在人类视界线之外，雷电和乌云被云层和光线稀释，以至于在之下的混血种完全没有发现，龙王一直在天空蔑视着地上的一切。

轰隆隆！

雷声第二次奏响，龙王的力量就是如此恐怖，在这尼伯龙根之中，即使不会生成云层的高度上，雷雨依然为其而来，电闪雷鸣中，其干枯的右手拿着的干枯树枝尤为显眼。

昆古尼尔，永恒之枪。

奥丁在向着路明非等人的方向策马奔腾，他在这匹高大骏马上做出投掷的姿势，昆古尼尔的咆哮好似在每个人心头回响，这是命定的死亡，奥丁将要打穿这座尼伯龙根。

“言灵·雾中花。”

下一刻，灰色的雾在主控室弥漫，娲主等人还在愣神的时候，路明非已经借由雾中花离开了尼伯龙根中。

对方出现在主控室的画面投影上，他穿着的依然是随便的短袖校裤，和面前庄严的王相比，好似群氓中的一位。

只是如果见过两人对峙画面的人绝对不会如此作想，因为路明非就淡淡站在对方面前，身为王的压迫经由他之后，荡然无存。

王对王。

“是汝。”沙哑得好似来自地狱的声音开始回荡在这座镜面世界，奥丁的骏马开始缓缓减速，两人站在镜面矩阵之中，透明的镜面倒映着两人的身影。

“这地方只有你一个么？龙族的王。”路明非看了看四周，随后又转头看向奥丁。

“吾乃此界之王，此乃吾之国度。”

“路明非，汝侵入吾之国土，审判将降临于汝，受死。”

路明非轻轻摇头，随后左手指出，做出枪的手势。

“砰。”

路明非嘴为自己的“手枪”配音，只是下一刻，那奥丁的身前突然变得扭曲，随后一个恐怖的孔洞出现在他的左胸。

“呃...”

“不过是伪王而已，臣服于恶魔的龙王，算什么龙王？”

路明非轻描淡写，左手又打出几枪。

头，身子，左手，右手，包括那看起来瘆人的八足骏马斯莱普尼斯，全部被路明非打得满是窟窿。

雷雨随着路明非的几枪突然停了下来，他开始蹲了下来，奥丁变成了一摊没有灵魂的骨头，其佩戴的青铜面具却从镜面处往下缓缓掉落。

路明非绕有所思的看着这面覆盖整篇天空的巨大镜子。

此时，在城市的某处办公室中，红发的支配恶魔若有所感，她缓缓推开办公门，坐上电梯来到这座城的天台，也抬头看去。

路明非看着万千锁链穿过这镜面朝着镜面后城市的天台汇隆，那上面站着一个红发女人，路明非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几千米的距离相隔，他也看不出对方是什么表情。

“枪之恶魔么？”那支配恶魔突然如此说道，随后她看着天空下坠的奥丁面具，她缓缓伸手。

啪。

不知为何，对方正准备拿到奥丁坠落的面具时，她那漂亮得很的手突然断了，紧接着是那秀美神秘的面庞，被什么东西开了一个洞。

那是路明非的射击，对方的手指着那几千米外的支配恶魔，缓缓开枪。

啪啪啪。

枪林弹雨从天而降，支配恶魔全身被打穿，随后有点无力的倒在了阳台上，血流遍地。

可是下一刻，那连接至她的万千锁链其中一条开始断裂，在路明非的脚下，那原本的城市中，一位正在开车的出租车司机突然倒在方向盘上，连带着身后的乘客撞在马路边，发生爆炸。

路明非的头转了回来，另一边，锁链断裂后，支配恶魔又一次站了起来，看起来毫发无损，那弹孔被全部修复。

“果然啊。”路明非将手枪的姿势收回，自己杀不死对方，这个支配恶魔。

对方每支配一个人，其生命和一切都交给了她，若是支配恶魔被其他人杀死，那么她能够使用对方的生命替死。

所以，如果路明非要杀了对方，就要杀了这座城的数百万人，要杀这红发女人数百万次。

“杂碎...你竟然敢，你竟然敢伤害主人！”一旁，一个浑身是血，已经看不出相貌面容的生物缓缓走来。

那是支配恶魔的狗，也是另一个世界的路明非，对方被幽灵路明非掌控了一段时间的身体，并且被迫帮助周家的尼伯龙根来到了镜面矩阵之上。

路明非看着他，对方已经没有人形了。

“哦，那你准备好和你的主人说再见了么？”路明非淡淡的问道。

狗明非咬牙切齿的看着，要不是自己全身已经变成肉糊，就连最基本的站立都费劲，他非要将路明非在此杀死。

“你去死吧！路明非！”狗明非大吼道。

砰砰砰！

三发子弹打出，那狗明非又被路明非的手枪手式攻击命中他整个人开始摇摇欲坠。

“再见。”

路明非的声音变得很轻，好似在和一个老友道别一般，随后狗明非彻底倒下，没了生命迹象。

周围变得悄无声息，路明非轻轻叹了口气，看着那虚无缥缈的一处地方。

“我没还没和你说再见呢，狗明非。”

那虚无缥缈的地方，狗明非的投影真想通过这面镜子回到另一个世界，回到主人的回报中，却怎么都想不到，这位恶魔猎人路明非竟然能看到独属于他的那团光。

“怎么可能！”狗明非的脸开始变得苍白，只是再怎么做表情，再怎么嘶吼，他也只能看着路明非。

一切变得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