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拍摄顺利结束。
林谦卸完妆，正打算回酒店好好休息，兜里的手机便就嗡嗡嗡地震动起来。
掏出手机，来电显示一个陌生号码。
林谦下意识以为是骚扰电话，刚要挂断就马上回过神来。
现在是2004年。
骚扰电话不像20年后那样泛滥成灾。
想到这里，林谦按下接听键。
“喂！”
“林谦吗？我是杨樰。”电话那头传来杨樰轻快悦耳的声音。
“杨姐。”林谦喊了一声。
杨樰是78年生人，足足大了他6岁。
“拍摄结束了没有？”杨樰笑着询问道。
昨晚在车里闲聊的时候，大家互相都有初步了解。
杨樰知道林谦也是演员，在仙剑剧组拍戏。
“刚结束。”林谦回道。
“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顿饭！”杨樰发出邀请。
“好。”林谦答应得极为爽快。
“我现在开车去接你。”杨樰很高兴。
“我在酒店门口等你。”林谦说道。
呃……
这话听着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呢！
杨樰的脑子有一瞬间进入胡思乱想的状态，不过很快她就回过神来，“好，我半小时后到。”
林谦挂了电话，准备回酒店洗个热水澡。
刚抬头，就撞见了站在门口的蒋忻。
“杨樰约你吃饭？”
蒋忻刚到门口，就听到林谦跟杨樰在打电话。
“嗯，估计是因为昨晚的事，想请我吃个饭表示感谢！”林谦点了点头。
“那你答应了？”蒋忻问道。
“人家诚心请吃饭，哪有拒绝的道理。”林谦笑道。
“我就不会随便答应。”蒋忻双臂抱在胸前，不冷不热地说道。
“你这样做很对，女孩子出门在外，确实得好好保护自己。”
林谦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笑着向蒋忻挥手告别，“我先走啦，明天见。”
看着林谦离开的背影，蒋忻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她自己也说不清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或许是这几天生理期，体内激素水平紊乱，导致情绪起伏不定吧？
……
林谦回到酒店，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刮了胡子，换了一身自认为比较帅的衣服，然后坐在椅子上，一边看仙剑姜明篇的剧本，一边等待杨樰来接他吃饭。
（这段话眼熟吗？抄自第10章，林谦等待蔡艺农接吃饭的时候）
……
半小时后，杨樰准时抵达酒店门口。
林谦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
“你想吃什么？”杨樰熟练地操控着方向盘。
“我都可以。”林谦看着杨樰开车的架势，感觉很安心。
“那就让我来安排吧。”杨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
林谦打量着她的侧脸。
确实很漂亮。
看着眼前只有26岁的杨樰，别说，未来的杨天宝和现在的杨樰还真有几分相似之处。
也难怪后世有人调侃，说杨天宝是照着杨樰整的容。
杨樰带着林谦来到了一家主打家常菜的饭馆。
天南地北，众口难调，请客吃饭选择家常菜，一般不会出差错。
杨樰要了个包厢。
毕竟她也演过几部剧，担心被人认出来。
到时候那些无良记者乱写，影响到林谦就不好了。
“点菜吧！”
杨樰示意旁边的服务员，将菜单递给林谦。
林谦接过菜单，点了几个招牌菜。
杨樰看过之后，又添了几个。
林谦道：“点这么多能吃完吗？”
杨樰道：“没事，吃不完可以打包，不会浪费。”
林谦也没再说什么。
“对了，除了仙剑，你近期还有接其他戏吗？”杨樰忽然开口问道。
“没有。”林谦摇头。
杨樰接着说道：“我这边有个适合你的角色，虽然戏份不多，但也是剧中比较关键的人物，你有没有兴趣？”
林谦问道：“杨姐，你现在拍的是什么戏？”
杨樰说道：“一部武侠剧，改编自《绝代双骄》，叫做《小鱼儿与花无缺》。”
如果杨樰说的是她跟佟大伪合作的现代剧《爱情飞飞》，或者是跟咆哮帝拍的奇幻剧《魔界之龙珠》，那林谦可能没太大兴趣。
但《小鱼儿与花无缺》就不一样了。
这部剧当年可是火遍大江南北。
热度丝毫不输仙剑。
甚至林谦个人认为，《小鱼儿与花无缺》无论是剧本质量、演员阵容，还是其他方方面面，都要比仙剑更扎实一些。
“我能演哪个角色？”
林谦也没对主演之类的角色抱有期待。
“燕南天。”
杨樰不知道林谦有没有读过《绝代双骄》这部小说，或者看过改编的电视剧。
于是她耐心解释道：“燕南天是小鱼儿父亲的结拜大哥，他为人正义，性格刚直，武功高强，被誉为江湖第一神剑。”
这角色还行！
林谦开始还以为杨樰会推荐他客串一下江枫，或者饰演十大恶人里的其中之一。
没想到，竟然让他演大侠燕南天。
虽然这部剧里的燕南天就是个打酱油的角色，没什么特别出彩的剧情，但林谦也不挑剔。
总比跑龙套强。
“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杨樰看着林谦，询问他的意见。
“没问题，我正愁没戏拍呢！”林谦爽快点头。
“那过几天你来剧组做个简单的试镜，片酬就按照特约演员的价格，可以吗？”杨樰很高兴林谦能答应。
“可以。”林谦没意见。
这时候，菜肴也上来了。
两人边吃边聊，气氛融洽。
……
饭局结束后，时间也不早了，杨樰开车把林谦送回酒店。
“试镜的时间还不确定，，一旦定下来，我会提前给你打电话。”杨樰对林谦说道。
“谢谢你，杨姐。”林谦道谢。
“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杨樰笑容甜美，“这次的角色虽然不大，但如果你表现得好，下次有合适的角色我会继续帮你争取。”
林谦知道杨樰这么做是为了报答他昨晚的见义勇为。
他也没多说什么矫情的话。
毕竟在自己现阶段的演艺生涯中，能有人拉自己一把，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好啦，外面挺冷的，你快进去吧！”杨樰向林谦挥手道别。
“嗯，那你开车注意安全。”林谦也关切地叮嘱了一句。
告别了杨樰，林谦回到酒店，又开始写歌。
今天听到杨樰提起《小鱼儿与花无缺》，他就想到了一首歌。
先写出来，后面用得到。
……
仙剑剧组。
今天主要拍外景。
场景就放在锁妖塔外面。
剧情是姜明和女苑的事情败露，掌门要让姜明杀了女苑。
姜明不愿意动手，甚至为了保护女苑，中了掌门的杀招。
女苑带着姜明，逃进了锁妖塔。
蜀山弟子们追击进去，要剿杀女苑。
最终姜明入魔，将冲进锁妖塔的师兄弟们屠杀殆尽。
经过前面几天的拍摄，现在全体演员都已经进入了状态。
何况也没有什么亲密戏了，所以林谦跟蒋忻拍摄起来也异常顺利，不像昨天那样频繁NG。
不过今天这场戏，估计要拍个两三天。
因为不光是林谦和蒋忻有武打戏，周围扮演蜀山弟子的群演，也有一定的动作戏，都需要排练。
而且一旦拍摄过程中有人出错，就要重来。
电视上几分钟的画面，拍摄起来可能要花费几天，甚至十几天时间。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估计都要花费在这场戏上面。
林谦也跟学校请了一个月假期。
他之前是用寒假的时间来拍戏的。
现在寒假已经要过完了，仙剑这边还得拍一星期左右，林谦只能请假。
后面他还要去隔壁的《小鱼儿与花无缺》剧组试镜。
所以一口气请了一个月假。
胡戈作为仙剑男主，他的戏份更多，估计整个学期都没什么时间去上课。
之前有传言说，胡戈的室友兼好友袁洪试镜了刘晋元这个角色，都拍好定妆照了，但因为上戏只允许他们其中一人出来拍戏，袁洪就决定成全胡戈，放弃了这次参演仙剑的机会。
林谦问过老胡。
其实上戏没那么严格。
他俩都是上戏的，现在都请到假，在同一个剧组里拍戏呢！
北电那才叫严格。
而袁洪之所以没参演仙剑，原因有很多。
一是刘晋元这个角色，其实不是那么适合他。
哪怕试镜定妆了，只要没签合同，剧组就能随时弃用他。
就算签了合同，那又怎样呢？
二是因为袁洪现在是大四。
即将要毕业了，所以事情比较多。
如果不是拿到特别重要的角色，其实没必要为了参演仙剑而影响学业。
因为种种原因，最终袁洪权衡了一下利弊，还是放弃了这个机会。
没想到后面传着传着，就变成了上戏不允许胡戈和袁洪两人同时出来拍戏，而袁洪为了胡戈，主动放弃参演仙剑的资格。
……
接下来几天，林谦忙得不亦乐乎。
每天拍戏、健身、跟化妆师小妹谈天说地、跟蒋忻探讨切磋演技，日子过得相当充实。
一周后，林谦也迎来了在仙剑剧组的最后一场戏。
今天是跟胡戈和安以宣，以及蒋忻对戏。
蒋忻饰演的女苑已经死了，现在她饰演女苑的女儿，姜婉儿。
这场戏拍的是李逍遥和林月如闯进锁妖塔，要救赵灵儿。
结果碰到了身躯早已腐朽，灵魂堕入魔道的姜明。
然后剑圣附身李逍遥，对姜明展开“话疗”。
最终姜明被说服，消弭了执念，得道飞升。
这场戏拍得很顺。
几乎没什么NG。
大部分镜头都是一遍过。
除了胡戈因为台词太多太深奥，导致念词的时候卡壳了几次之外，其他人的发挥都非常稳定。
搞得老胡压力很大。
好在这次他扛住了压力，没让自己乱了节奏，好歹把这场戏给完成了。
“婉儿。”
林谦饰演的姜明喊了一声。
随即蒋忻饰演的姜婉儿，就踩着滑板，“飘”了过来。
按照设定，女苑当年为救姜明，损耗了真元，生命垂危，苦苦支撑了三个月就身死锁妖塔。
女苑死后，腹中胎儿竭尽全力，吸尽了她残留的点点真气，勉强凝为了人形。
只是枉有人形，却无灵魂。
需要苦修五百年，才有修成正果的可能。
所以现在蒋忻饰演的姜婉儿，走路都是用飘的。
看到蒋忻踩着滑板飘过来，林谦就忍不住想笑。
“婉儿，这么多年，爹爹还是第一次见到你。”
林谦调整好情绪，看着蒋忻说台词。
别说，蒋忻这个姜婉儿的造型，头发简单披散下来，自然垂落在肩头，简单地戴了个头饰，看起来比先前女苑的造型还要更显清纯，煞是好看。
“婉儿，爹就要走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林谦继续说词。
蒋忻则没有台词，只有面部表情特写。
“多谢你们。”
林谦看向胡戈和安以宣。
接着，他抬头望天，洒然开口。
“郁结憾恨一念泯，恩怨情仇皆如尘。”
念完这一句，林谦就得道飞升了！
“咔！”
随着梁胜全的声音落下，林谦和蒋忻的戏份，也正式杀青。
“辛苦了。”
梁胜全对林谦和蒋忻说道。
旁边的工作人员，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小蛋糕，以及花束，递给了林谦和蒋忻。
本来，林谦和蒋忻演的这种小配角，是没有这些东西的。
拍完该干嘛干嘛去就得了。
蛋糕鲜花那是大牌明星，或者主要演员的专属。
但梁胜全特意交代要弄个简单的仪式。
一来林谦是蔡总看重的演员，蒋忻也是拍过很多部剧，有些名气。
二来，无论林谦还是蒋忻，两人的表现都相当不错，把小小的配角演得很出彩。
所以现在林谦和蒋忻的戏份正式杀青，梁胜全也不能搞得太寒碜，杀青宴是没有，但蛋糕和鲜花不能少。
“我们大家拍个照！”
梁胜全主动提议。
众人围拢过来。
林谦和蒋忻手捧蛋糕和鲜花，站在中间。
旁边围着胡戈安以宣和梁胜全，以及在场的工作人员。
拍完照片，众人分吃了蛋糕，杀青仪式基本就这样了。
胡戈和安以宣他们还得继续拍戏。
林谦和蒋忻则回到化妆室卸妆。
然后就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杨樰那边还没有通知你试镜吗？”蒋忻问林谦。
“还没，应该也快了。”林谦回道。
“她靠不靠谱啊？”蒋忻顿了顿，说道：“要不算了，不管她了，我帮你找合适的角色。”
“你能帮我找什么角色？”林谦笑着问道。
蒋忻的资源虽然不错，但比杨樰还是差点。
毕竟蒋忻到现在还没有演过女一号，而杨樰在《小鱼儿与花无缺》里，可是演的最终大BOSS，并且杀得只剩下剧名了。
未来还有人调侃，这部剧其实应该叫《江玉燕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