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哪？”
朱明在暴雨中蜷缩于破庙，浑身泥泞，腹中雷鸣。他低头看见自己穿着破烂僧袍，手中攥着半块发霉的干粮，记忆混乱：“我不是被绑在机器上吗？这他妈是哪儿？”
“嘶....头怎么这么痛。”朱明摸头脑勺，一碰到鼓包就疼得不行，“谁啊？被谁打的？头发也没有。”
“咕咕咕....”肚子饿得发响，“算了，先找吃的，感觉三天没吃过饭一样，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此时眼前发黑，手脚冰凉，“这饼发霉也不能吃。”直接丢掉。
走了一段路，远处传来狗吠声，他驻着竹拐杖勉身旁起身子，循声望去，野外一户人家，只见一只黄狗正在啃食半碗残羹。
“狗饭？”顾不了这么多了，还是活下去要紧，饥饿驱使他蹒跚向前，趁狗不备，耗费大半力气一棍打下去，还没打中！
“嗷...”不过还是把狗吓跑，一把夺过狗碗。
可是声响惊动茅屋内的主人，远远看起来满脸横肉，怪不得艺高人胆大的，住在荒山野岭，手拿柴刀跑出来，“小贼，还想跑？旺财，上去给我咬死他...旺财？死哪去了?”
“早就跑了，还等你。“朱明看到主人出来，赶紧跑路，好运的是狗主人没有追来，可能也是怕家中没人看守，或者是狗饭不值得。
“呼呼...终于回来庙里，得快点吃饭才行。”在夕阳的映照下，他的影子被拉得格外长，每迈出一步都异常艰难，大口喘息，仿佛空气已无法再吸入，每一次呼吸都沉重而漫长。
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吃上狗饭。
朱明心里暗喜：“狗饭还挺好吃，咦？还有一根肉丝。”可能身体饿太久，稍微碰到碳水油水就显得很稥。吃饱后，再出去找水喝，回来躺在地上，实在是不想动。
“终于恢复点力气，肚子疼痛也缓和很多，让我看看有什么东西藏着。”朱明恢复后，隐隐约约看着佛像，总觉得后面会藏有东西。
“一个破碗，一件破洞袈裟，加上我手中竹杖，筹齐了乞丐三件套！搞什么？还以为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就这，丢...”朱明从佛像后边获得乞丐装备吐槽道，突然，十几个难民跑进来，后面还有好几百的马蹄声，好像在追杀这群难民。
“快跑，不要跑到庙内，分开跑！”好像有人大喊不要进庙，死路一条。
“？”躲起来先，好在佛像可以挡住他的身影
“汉狗在这，跟我来。”一位元军将领，冲进来，如猛虎杀入羊群，“军爷，饶命啊！”
一个衣衫破烂的老妇人抱着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的孩子，跪在地上，哀求的目光望向那些无情的元兵。
她颤抖着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能发出一声微弱的呜咽。元兵们却毫不理会，他们挥舞着马鞭，飞快下刀，肆意地践踏着这些弱小的生命。
头颅被切断落地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那孩子被震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凄惨的弧线，重重地摔在地上，再无声息。
元兵们没有理会匍匐在地求饶难民，直接杀光，无论男女老少，无一幸免，“哈哈，越挣扎越兴奋。”元兵们如同一群嗜血的野兽。
“啊，我要杀了你....去死吧！”终于有人站出来和元军士兵搏命，但是身体素质比不了，一下就被击倒在地。
“还想反抗？这个留着，我回去慢慢折磨。”元军将领非常张狂说道，用脚踩住他手心，挑开他褴褛的衣襟，露出肋骨，用刀磨蹭。
狗鞑子！老子在徐州都没跪过！”一刀刺中大腿，“啊！杂种，刘将军一定会为我们报仇雪恨，鞑子都该死，我们汉人江山，我们会抢回来，到时候杀光你们！”
朱明听到这句话时，不由心里怒骂：“狗鞑子！老子在平城都没跪过！”平城？是哪？
“哼，既然你想死，那我成全你。”元军将领阴狠说道，随即拿刀不断扎脚下男子身体，但是都不是致命的地方，很享受男子挣扎的模样和哀嚎。
男子渐渐没气，鲜血在大地上流淌，与泥土混合在一起，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而那些元兵，却仿佛对此视而不见，他们的脸上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冷酷和残忍。
元军继续绞杀难民，破庙外面也都是哀嚎的声音，朱明躲在背后不敢出来，瑟瑟发抖，“什么情况？”
“将军，贾大人让你继续追击叛军。”一名小兵走进来说道。
“所有人，把头割下，继续追！”元军将领率队追击。
在一切都安静下来，再也没有哀嚎声，求救声，求饶声，士兵们凌辱妇女的声音，朱明躲在后边佛像，直到半夜才敢出来。
“呕...”把胆汁都吐了出来，破庙外元兵纵马踩踏流民造成的惨状，全部都血肉模糊，身体也是残缺的，没有头，寒意涌上心头，“这...”
远处田野间，飘絮着星星小火，到处都被战火焚毁，只剩下焦黑的残茬在寒风中凌乱。
这片土地上，只留下一片死寂和满目疮痍。无头人尸，残肢断臂，鲜血、焦味与尘土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人间地狱。
几只乌鸦在树上发出奇异叫声。
“醒醒....”他踉跄着俯身寻找没来得及被砍头的妇女们，她们衣衫褴褛，面容枯槁，双眼深陷，下体模糊，仿佛是地狱中爬出来的寻仇恶灵。
有的还保持着最后挣扎的姿势，干瘦手指深深抠进泥土，似乎在挣扎，又不能反抗，
检查有无幸存者时，远处应和着此起彼伏的狼嚎，他看见眼中倒影里闪烁的幽绿眸光。
“狼？”
朱明脑中闪现零碎片段：激光高墙、嘶吼“推翻平城”，与眼前场景重叠，头痛欲裂。
“不要再出现了，啊...”捂着前额，期望能减轻头疼，朱明抬头望天时，发现天空有一道细微的裂缝，透出金属光泽。
一只手想要抓住天空，最后大脑承受不住，昏迷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