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产床上的硝烟

产房消毒水的气味被浓咖啡的焦香割裂,苏漫仰躺在升降产床上,笔记本电脑斜架在曲起的膝盖上。宫缩监测仪的波纹像躁动的海啸,而她戴着降噪耳机,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报价压到6.8亿,多一分钱就让他们抱着现金流哭丧去!”

视频会议窗口里,对手公司的首席财务官正擦着冷汗调整领带。突然一阵剧烈宫缩袭来,苏漫的指尖掐进床栏,另一只手却稳稳按下静音键,转头冲护士低吼:“镇痛泵给我调到最大……等等!”她余光瞥见胎心监护仪的数字飙升,突然勾起唇角,“把胎心音频接入会议系统。”

“苏总,这不合规——”法务总监的抗议被胎心“咚咚”的轰鸣打断。对手的报价声瞬间变调:“七、七亿?”

“李总监,你结巴的样子比我家AI助手还卡顿。”苏漫在宫缩间隙冷笑,额角冷汗浸湿碎发,“顺便提醒,你领带夹的窃听器型号过时了。”她突然放大胎心异常警报,尖锐的“滴滴”声炸穿会议室。

对方手一抖,咖啡泼湿报价单:“六、六点五亿!”

代码里的睫毛颤动

陆沉蹲在产房角落的备用器械柜旁,笔记本架在膝头,镜片上流动着加密数据流。他的衬衫后背洇出汗渍,指尖却在记录本上写满注释:

【宫缩间隔】-峰值频率:3分28秒

-伴随症状:咬下唇(右侧破皮)

-睫毛颤动频率:17次/分钟(痛感阈值)

“陆总监好兴致。”苏漫抽空甩来句嘲讽,“是打算给我写《难产代码大全》?”

陆沉沉默着将保温杯推到她触手可及处,杯壁贴着便签:「45℃蜂蜜水,宫缩间隙可缓解喉部撕裂伤」。转身继续敲代码时,屏保突然自动切换——大学辩论赛上的苏漫穿着白裙,指尖点着对方辩手的额头,马尾飞扬成胜利旗帜。

“你黑我电脑?”苏漫的骂声混进又一轮宫缩的闷哼。

“是自动防御程序。”陆沉推了推眼镜,“当心率超过140次/分钟,系统会自动播放镇定素材。”

弹幕突然飘过直播平台的彩色留言:「电子情敌申请出战!」

咖啡与血渍的并购案

助产士第三次试图收走电脑时,苏漫从产褥垫下抽出并购合同拍在床边:“要么让我签完字,要么让法务部集体辞职信垫你病历本!”

羊水破裂的湿痕在合同边缘晕开,违约金条款被染成淡粉色。陆沉突然起身,拔掉胎心监护仪电源线:“你需要保存体力。”

“保存体力看你们把星耀拱手让人?”苏漫扯掉手背的输液针,血珠溅在触控板上,“王股东那老狐狸的别墅藏着四台信号发射器,现在切断通讯就是给他递刀!”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胎心监护仪突然爆出刺耳电磁音。陆沉迅速插回电源,频谱分析图在屏幕上炸开蓝色焰火——与三个月前程家喷泉池底的芯片信号同频。

“他在监听产程。”陆沉把镇痛泵调到安全阈值,“胎儿心率过速会触发报警,正好掩盖信号波动。”

苏漫突然攥住他手腕,指甲掐进皮肤:“要是让我闺女在这种杂音里出生,你就等着给王叔收尸时放《小星星》当哀乐吧!”

头顶的阴谋与胎发

程家别墅此刻正鸡飞狗跳。程砚之蹲在玄关拆快递,黑色礼盒里躺着簇细软胎发,便签上的打印字像毒蛇信子:「小心头顶」。

“这届反派威胁人都不会押韵。”程砚之捏起胎发对光细看,突然朝楼上吼,“老婆!慕漫剃胎毛那天是不是丢了一撮?”

程夫人握着奶瓶冲下楼,瞥见礼盒瞬间变脸:“王八蛋敢拿我儿子头发搞事?”她抄起拆信刀划开快递单,背面竟用荧光笔写着星耀实验室的废弃地址。

“等等。”程砚之突然举起胎发,“发根沾的不是墨水……是莪术粉?”他凑近嗅了嗅,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胎发飘进咖啡杯里。

小汤圆举着自拍杆窜过来:“爸爸的喷嚏比弟弟哭还响!老铁们火箭刷起来,解锁喷嚏舞教学!”

心跳杂音与银杏信号

产房蓝光幽幽,陆沉将电磁杂音导入星耀安防系统。当苏漫的宫缩达到峰值时,监控屏突然闪现王股东别墅的实时画面——银杏叶吊坠在镜头前摇晃,地下室的信号发射器闪着红光。

“他故意用胎儿心跳打掩护。”陆沉把平板递到苏漫眼前,“每次胎心过速,别墅的传输功率就增强。”

苏漫在阵痛中扯出冷笑:“那老东西……倒是会挑……BGM……”她突然攥住陆沉衣领往下拽,“给我闺女起个小名……叫、叫信号屏蔽器……”

新生儿的啼哭与并购案落锤声同时炸响。陆沉剪断脐带的剪刀尖沾着血,在合同签章处划出条红线:“最终报价6.3亿,比预期低23%。”

苏漫虚脱着摸向女儿皱巴巴的小脸,指尖戳了戳陆沉胸口:“这波……血赚……”

咖啡杯底的阴谋

程砚之捏着咖啡杯对光端详,胎发在杯底拼成诡异图案。紫外线灯扫过的瞬间,莪术粉显影出微型路线图——终点是星耀大厦通风管道第1314号格栅。

小汤圆突然指着天花板尖叫:“爸爸!吊灯在眨眼睛!”

水晶灯罩内侧,针孔摄像头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