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星骸遗泽
青铜桃树的根系在云梦泽底蔓生,将浑天仪残骸缠绕成茧。嬴怀璧的指尖抚过新生青丝,发间星砂随呼吸明灭,映出姬璇玑消散前的残影——“替我看尽无枷之天”。萧望之的桃枝义肢已与地脉同频,每一次震颤都泵出《考工记》的原始密码,如心跳般叩击时空壁垒。
“鬼谷生的颅骨在重组。”嬴怀璧的白发突然绷直,发梢指向泽心漩涡。水面倒映的星图正被《吕氏春秋》活字蚕食,每一枚字块都渗出法家的刑名铁锈。萧望之的义肢刺入淤泥,桃枝根系掘出一截刻满墨家密码的青铜指骨——那是三年前姬璇玑为掩护他们逃离,自断的左手遗骸。
“她从未真正离开。”萧望之的嗓音带着金属共振,将指骨嵌入桃树主干。树冠陡然暴长,枝桠间垂下《清商引》的机甲残片,玄鸟光翼的碎片在暮色中拼出星路坐标。嬴怀璧的《蒹葭》血纹灼痛,藤蔓自发织成罗盘,针尖直指皇城太庙。
第二幕:太庙噬星
子时的太庙笼罩在反常的星辉下。鸱吻脊兽的瞳孔流转《甘石星经》的凶兆,瓦当缝隙渗出百家学者的青铜脑髓液。嬴怀璧的赤舄踏上汉白玉阶,鞋底《郑风》纹饰瞬间碳化——整座建筑已被改造成活体星图,每一块地砖都是囚禁典籍的晶格囚笼。
“陛下等你们很久了。”李贽的残躯从日晷阴影中爬出,脊椎的《韩非子》竹简增生出傀儡触手。他的獬豸冠炸裂,露出内嵌的浑天仪核心:“所谓鬼谷,不过是帝王心术的具象!”
星舰残骸突然从云层俯冲,姬璇玑的虚影在舱内闪烁:“木头美人,攻乾位!”嬴怀璧的藤蔓绞碎傀儡触手,萧望之的桃枝刺入日晷基座。《考工记》齿轮与星图共鸣,太庙地砖层层翻转,露出地宫深处的骇人景象——皇帝的龙袍下伸出万千《春秋》锁链,每一根都缠绕着百家宗师的颅骨。颅骨眼窝中,鬼谷生的星魄正缓缓凝聚。
第三幕:百家焚心
“朕即天道。”皇帝的声线分裂成亿万和声,锁链化作《孙子兵法》的攻城洪流。嬴怀璧的白发暴长成光缆,接驳星舰残存能量,在虚空织就“星月同辉”阵。萧望之的义肢根系刺入地脉,召唤出平行时空的援军——兵家镜像的玄甲骑兵、医家镜像的病毒藤蔓、隐者镜像的桃源结界,在《秦风》战鼓中列阵。
鬼谷生的真身终于显现:一具由《吕氏春秋》活字拼凑的巨躯,胸腔内跳动着皇帝的青铜心脏。百家颅骨齐诵经义,声波凝成儒家的“仁”字枷、法家的“刑”字刃、道家的“无”字牢,向主时空倾轧。
“你的天道,不过是恐惧的囚笼!”嬴怀璧撕开《蒹葭》血纹,藤蔓刺入鬼谷生胸腔。星砂从发间涌出,与姬璇玑遗留的紫微璎珞共鸣,在敌阵中央引爆“归藏”黑洞。鬼谷生的活字躯壳开始自噬,皇帝的尖啸中混入姬璇玑的笑声:“这一局,我赢了!”
第四幕:新火初燃
大爆炸的余烬中,嬴怀璧在虚空拾起一枚星种——那是姬璇玑的最后一缕星魄,裹挟着未被污染的百家精粹。萧望之的桃枝彻底枯朽,根系却蔓延成新浑天仪的骨架。他们看见:
兵家镜像的玄甲化作农具,在焦土播种《齐民要术》的穗苗
医家镜像的病毒退变为《神农本草》的药灵,净化青铜血脉
哲人怀玺的全息投影跪坐桃树下,将《吕氏春秋》撕碎成星砂
“文明不应是单选题。”嬴怀璧将星种植入桃树芯,根系瞬间绽放千朵典籍之花。每一片花瓣都是未被篡改的百家原文,在风中自由重组。
终幕:无枷之穹
晨光穿透云瘴时,新浑天仪在云梦泽升起。嬴怀璧的白发已褪尽星砂,唯留一缕银丝纪念姬璇玑。萧望之的义肢重生为桃木新枝,枝头栖着青铜玄鸟——那是《清商引》最后的馈赠。
“该去接她了。”嬴怀璧轻触星门,亿万时空的星光在门后流转。姬璇玑的残影在北斗第七星闪烁,手中蟠桃遗种正在发芽。
萧望之将《考工记》密卷抛入星海:“这次,我们写自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