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长安不见
- 笑傲:傅红雪穿越林平之
- 努力的一朵云
- 2189字
- 2025-01-17 02:01:40
田伯光死了。
身体四仰八叉扑在地上,脑袋滚落在丈许开外。
脸上还兀自带着狞笑,眼神中的惊骇却已凝固。
作为一个采花大盗,田伯光每天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本来并没把死当成一件很可怕的事。
自出道来,每犯下一桩案子,便会有名门正派出手追杀。
但他凭着脚力和快刀,每次都能脱逃。
他本以为这次也可以。
在千斤庄犯案,只不过是他计划的第一步。
因为他知道,千斤庄的庄主霍权,和华山掌门岳不群有交情。
霍权出事,一定会请求岳不群出手相助。
而岳不群,也一定会下华山。
这样,他就可以趁岳不群不在华山的时候,上山把令狐冲“请”下来。
为此,他还想着投其所好,到城里最有名的“谪仙酒楼”中,取上两大坛酒,挑上华山。
再把剩下的酒坛都砸个稀巴烂。
因为“谪仙酒楼”只看银钱。
有钱的,往往便是那些达官显贵。
只有达官显贵才能喝上谪仙酒楼的美酒。
正如只有武林中的世家正派子弟,才能和霍二小姐这样的姑娘门当户对。
田伯光看不惯这些,所以他要把这些通通毁掉。
他虽然没有钱,声名更是狼藉。
但他有他的刀,天下少有的快刀。
只不过,他遇见了一柄比他更快上百倍、可怕万分的刀!
当他看见那柄刀的时候,死亡已经降临。
刀的主人,正迎着渐渐西沉的日头,慢慢走在萧瑟的寒风中。
没人知道傅红雪何时离开,正如没人知道他何时来到这里一样。
这里是长安城。
本朝之初,长安便已改名叫西安。
但人们还是更喜欢叫它从前的名字,那个千百年来,承载着无限荣光的旧名。
谪仙楼上。
宾主围作一桌,霍家庄主霍权做东,正说着祝酒辞:
“天下汾酒,以长安醇酒为首,而这长安醇酒,便以这谪仙楼为第一。”
“昔年,李太白曾在此常日酒醉。今日,霍某便以这一百三十年陈酒,谢过岳兄贤伉俪不辞辛劳,下山援手之恩!为两位接风洗尘!”
说完,霍权亲自捧起贴着金字红纸招牌的酒坛,为岳不群夫妇二人把酒斟满。
是田伯光想要盗取,又不想别人喝到的酒。
岳不群有些疑惑。
他收到霍权的来信时,已是五天之前。
信中控诉了田伯光的恶行,字字泣血,句句锥心,读来让人心碎神伤。
岳不群自己也有女儿,当然能理解霍权这为人父亲的心情。
焦虑、愤怒、哀伤,都是理所应当的。
但绝不该如此轻松,还带着几分……欣喜?
“霍庄主,接风洗尘倒也不必,如今头等大事,乃是找到田伯光这恶贼,将其诛杀,为令爱讨回公道才是。”
霍权却举起酒杯:
“岳兄有所不知,三天前,有人在城南发现一个被人砍掉脑袋的尸首,无人识得,霍某前去辨认时,却发现正是田伯光那厮!”
岳不群夫妇异口同声:
“什么?”
放下酒杯,岳不群手捻胡须,面露疑惑:
“田伯光那厮武功不弱,怎会给人砍了脑袋,扔到街上?这华山左近,除了岳某,又有谁能有如此武功?”
“须知这厮号称‘万里独行’,擅长轻功……霍庄主,兹事体大,可千万莫搞错了。”
霍权连忙解释:
“此事千真万确,小女亲自去辨认了尸首,那田伯光便是化作了灰,她也绝不会认错。”
“只是我得知此事,再去追那送信的下人时,已赶不上了,倒叫岳兄白跑一趟。”
岳不群脸上也重新挂满笑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无妨,行侠仗义,惩奸除恶原是我辈应做之事,田伯光既已伏诛,也算了了岳某一桩心愿。”
“只是不知哪路英雄做下此事?若是能寻得那人,岳某必当面代表武林正道,敬他一杯!”
霍权立刻给岳不群将酒倒满:
“霍某也曾多方查问,并无所获,但救了小女的人,霍某却有些印象。”
“是个身穿黑衣的俊秀后生,轻功不逊于田伯光……当日,便是他追杀田伯光而去。”
“对了,那年轻人使一口单刀,却不知是哪门哪派的后起之秀。”
“……”
岳氏夫妇对视一眼,心中已有了定数。
当夜。
霍家庄客房中,二人挑灯夜话。
“听那霍权所说形象年岁,那黑衣少年定是平之无疑。”
“可他并未修炼太多本派武功,林家辟邪剑法更是平平,而那田伯光的武功不在余沧海之下,他竟能杀得了田伯光?”
宁中则却脸露欣喜之色。
自从傅红雪第二次跑下华山之后,她便一直心情低落。
扪心自问,自己夫妇二人对这新入门下的徒弟,并无半分亏待。
哪怕把他罚上思过崖,也是为了保护他,不让他再做出鲁莽之举,枉送了性命。
谁知,这徒弟还是跑下了山。
这让作为师娘的宁中则伤心不已。
现在却得知,武林一害的田伯光,有很大可能便是被这不让人省心的徒弟所诛。
骄傲之情立刻涌上心头,将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
“之前冲儿不是说过,风师叔曾经在思过崖上,和他们演练剑招吗?”
“如果平之真得了风师叔的真传,剑法突飞猛进,也不奇怪……”
话说到一半,却看岳不群面沉似水,眼神不愉。
宁中则猛然醒悟。
学习剑法之后,武功突飞猛进,依靠巧妙的招式战胜强敌。
正是华山剑宗的特色。
她知道岳不群对气剑之争看得极深,适才不经意随口说出,已经犯了丈夫的忌讳,忙岔开话题:
“我还道平之又去找余沧海报仇,却不料他竟做下此等大事。”
“之前在思过崖上,师兄曾对冲儿说,若诛了田伯光,便免除他不守华山七戒之罪。”
“我们既已下山,正好寻他回山便是,到时也不必罚他上思过崖了,只好好教导他本派武学正宗,莫让他入了邪道。”
岳不群沉思片刻,终是缓缓摇头:
“你这做师娘的,终究还是舍不得自己徒弟受苦。只是那剑宗之人,居心叵测,若是他们由此得知风师叔尚在人世,必会发难。”
“平之若是没学风师叔的剑术,那也罢了。若真的得了风师叔真传,到时被封不平他们寻到,加以蛊惑……”
听丈夫说的严峻,宁中则久久不语。
但她生性爽利,并不逊于任何江湖豪客。
“剑宗真要发难,我们又有何惧?封不平他们想夺这华山,改正气堂为剑气冲霄堂,需得问我手中这剑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