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姐姐？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不，你的基因种子和我的很像，都具有高度的稳定性和适配性。”艾薇罗娅从屏幕上移开目光，开始考虑如果两个军团持续稳定扩军，会为瑞扎带去多少装备的订单：“更好的是，你还能培育出足量的灵能者，这有助于你在未来对抗那些无形之物。”
“之前你讲过他们的本质。”洛嘉翻了翻笔记，在航行的这几个月里，他的笔记已经增加到五本，而且每本都厚得像是砖头：“四个极其强大的灵能实体，依靠物质世界的感情为维系存在，并从中汲取力量。而从它们身上分裂出的碎片，就是科尔基斯的祭司口中所谓的神使，即多种贴合其部分本质的亚空间生物。”
“嗯哼。”艾薇罗娅轻哼了声：“我也说过，要对付这些亚空间生物，灵能是相对而言最有效的选择之一。”
“的确说过。”洛嘉点点头：“但我在想，如果像父亲说的那样，四个存在有着各自不同的权柄，那灵能会不会在部分恶魔身上，反而收效甚微？”
“比如鲜血与战争？”长姐低头沉思，红发也随之散落而下：“你觉得它会抗拒灵能？可是按理来说，灵能只会为它带去更多的鲜血，更可怕的战争，这不是更贴合它的权柄吗？”
“我没见过实物，还不能对它妄下定论。”学者想了想说道：“你可以认为这是种直觉。”
“……好吧，我搞不懂你们这些灵能的东西。”艾薇罗娅摇了摇头：“对了，关于科尔基斯，你有什么想法吗？”
“科尔基斯人不都已经灭绝了吗？”
“哦，我的意思是，你是想继续让它作为一颗征兵用的星球，还是交给帝国用以其他方面？”
众所周知，由于其独特的公转轨迹和自转周期，科尔基斯上的一天，相当于7.1个标准泰拉日。其长达九十个泰拉时的白昼酷热难耐，长午期的室外足以将凡人活活烤死；但一到夜晚，横跨八十一个泰拉时的低温又会让水源冻结，没做好避寒准备的旅行者往往会在风中被冻掉手脚。
“科尔基斯真能有什么用途吗？”洛嘉怀疑地问道。
“嗯~你看，除了作为兵源以外，它的长时间光照和昼夜温差，其实也可以成为一个特殊的农业世界。除此之外，也可以散播AT-01的植株，将它改造成一颗矿业星球。”
“而且登陆时我就注意到了，在科尔基斯的地表上，还有不少旧夜时代留下的遗物。如果把它们都发掘一下的话，说不定能从其中找出什么有用的科技，应用到现在的帝国上呢？”
就是瑞扎离得太远了，艾薇罗娅有些遗憾地想道。因此，在炎血教派的贤者到来之前，她只能“勉为其难”地抢先派出技术军士，对科尔基斯展开发掘工作了。
“那……就矿业星球吧。”洛嘉思考了片刻后，便给出了自己的答复：“AT-01这种材料，不是要大量用在新设计的动力甲上吗？能多几个产出的星球的话，动力甲的进度也会更快吧。”
“那等瑞扎那边抵达后，就会把植株种下，然后铺设工厂和其他设施……”艾薇罗娅点点头，在心里规划了下路线：“这样的话，还要和科尔基斯附近的铸造世界达成合作，确保这些物资的运输，以及更多生产线的铺设……”
她挥了下手，将基因种子的信息移开，调出附近的星图：“距离最近的是米尔汉德，其次是希德拉弗，还有阿特米娅修会……嗯……都不是很熟啊……”
“你和黄泉八号有什么矛盾吗？”洛嘉问道，他也在仰着脖子观察星图：“我注意到它就在阿特米娅修会附近，如果修会都在考虑范围内，那黄泉八号也应该是备选项才对吧？”
“矛盾吗……应该算不算是呢？”艾薇罗娅偏着头，有些烦恼地低语道：“起码黄泉八号上的贤者，都对我的感观不是很好就是了，毕竟当年接触时，是我下令把他们的军团给拆分了。”
“能详细说说吗？”洛嘉顿时来了兴趣，手上的钢笔已经做好了记录准备：“是拆分的泰坦军团吗？”
“嗯~你应该知道，火星在众多已经发现的铸造世界中，一向是以信仰圣地及铸造领袖来完成自我定位的。而在这种态度下，他们不会容忍其他铸造世界，拥有比自己更强的军事力量。”
“身居高位者的惯例。”学者低着头说道，在这段时间的学习中，他读了不少历史与宗教相关的书籍，这都是艾薇罗娅从泰拉皇宫复刻得来的。
“好吧，这么说也没错，总之，在帝国舰队发现黄泉八号时，他们拥有的泰坦军团：火神，在力量上超越了帝国所有已知的泰坦军团。”
“于是，火星感受到了地位的动摇，况且黄泉八号的锻炉并不逊色于他们。于是他们开始呼吁，希望帝国能分出大远征的军队，对黄泉八号实行彻底的征服。”
“显然，父亲没同意他们。”洛嘉点点头：“但也不可能完全置之不理，所以，你就把他们的泰坦拆分了？”
“是的。”艾薇罗娅说道：“我主导了谈判，说服黄泉八号将火神军团拆分，并签订了各自数量不大于两百架神机的协议。自此之后，黄泉八号上驻守的就只有火神I军团，而火神II……他们现在还在寻找新的家园。”
“难怪他们不喜欢你。”洛嘉放下笔，沉思着敲打桌面：“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我的军团来和他们达成合作呢？”
“因为动力甲，MK3的技术和图纸不能透露给无法完全信任的铸造世界。”艾薇罗娅说道：“这是父亲的命令，只有我的军团能全军列装。你的军团，第十八军团，以及第十四军团，则是少数能得到部分列装的军团。”
“也就是说，目前只有瑞扎能生产这种独特的动力甲，以及培育AT-01？”
“不错，而且父亲对此很是看重，他要求这些世界必须在我与他的完全掌控下才行。”
“即使他们忠于帝国也不行吗？必须要向你，向父亲，向十一军团效忠才行？”
“精准的理解，兄弟。”艾薇罗娅挥散星图，俯视着他：“就是这样，这也是为何我不太想把黄泉八号纳入考虑，他们很不愿意服从统治，尤其是来自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