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泰拉历史上最黑暗的三个月,那头贪得无厌的强权怪物,正伸出她残忍的爪牙,在人类之主看不到的阴影中,向帝国的忠仆发起清洗,以满足她独裁的欲望并架空帝皇。同胞们,我们应当奋起反抗,抗议这种破坏政体与系统的行为,否则下个失去父亲的人,可能就是你的孩子……”
“你在看什么?”
“内部文章。”艾薇罗娅打了个哈欠,把那篇慷慨激昂的檄文揉成纸团:“跟前几篇一样,觉得我在迫害他们,为了能在内务部安插自己的人手,一点新意没有。”
“人类无法想到自己认知以外的事情。”马卡多头也不抬的批着文件:“这很正常,对了,你知道他们现在暗地里叫你什么吗?”
“我还以为这个就是最新的了。”艾薇罗娅好奇道:“暴君,奸臣,怪物,独裁者……他们是不知道自己生活在什么政体下吗?”
“他们叫你‘白色恐怖’。”宰相搁下笔,满意地意识到,自己的工作比之前大幅减少了:“为了贴合你的盔甲颜色。”
“哦,那还真是……”艾薇罗娅想了想:“很有历史渊源了,我记得在古泰拉时期,某个法兰西王室的行为也被这么称呼过。”
“没错,波旁王朝。”
“那我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很对不起他们的称呼?”
“也可以这么理解,但我觉得现在的官僚数量已经精简到了一个恰到好处的数目,既能维持整个系统的运转,又不会出现过分的迟滞。同时,你的行动还威慑了剩下的官僚,让他们可以不用每天想着怎么肘击同事,而是将更多之前浪费掉的精力投入到对帝国的奉献中去。”
“你说了算,宰相。”艾薇罗娅拍拍手,用力伸了个懒腰:“我的休假也够长了,该继续出门,为人类收复那些不知失去了多少年的失地了,多么光荣又伟大的征程,对吧?”
“那是我们赖以生存和维系的根本,艾薇罗娅。”马卡多说道。
“我只希望你们想好了在战争结束以后,帝国和人类应该往什么方向发展和前进。”艾薇罗娅摆摆手,离开了办公室:“亚历山大的故事结局可不怎么样,马卡多。”
随着艾薇罗娅率领第十一军团再次踏上远征的步伐,束缚群星之熔炉,即铸造世界瑞扎,也派出了他们的神甫、贤者和方舟,跟随军团前往各个星球,回收那些可能存在过的STC蓝图。在此期间,的确有许多模板被他们发现,但在可用的模板中,最广为人知且受到各个辅助军团喜爱的,无疑是由艾薇罗娅亲自命名的“圣骑士型战斗坦克(Paladin Battle Tank)”。
“我不能理解这东西的设计。”这是在远征的第十二个年头,即剿灭诺瓦·博里利亚上奴役人类的诺曼异形时,艾薇罗娅对贤者在废墟中发掘出的新型STC做出的评价:“人类怎么能设计出这么糟糕的坦克?它除了便宜、耐用、以及模块化以外,几乎可以称得上一无是处。”
“但它便于生产,大人。”贤者答道:“这正是帝国所需要的,我们可以在极短时间内,就让这种坦克遍布在各大战场上。”
“不,我要改进下这东西,它的存在就是在折磨我的思想,我不会允许这种铁盒子出现在我的军团里。”艾薇罗娅摇了摇头,看着这座展开后相当于一整个制造工厂的STC:“就在这儿。”
毫无疑问,这是个极其大胆、甚至是狂妄的举动,毕竟即使是火星的铸造将军,也不敢擅自改动STC的参数。毕竟,要是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这个STC的发现就等于完全报废了。
但对炎血教派的信徒来说,这是欧姆弥赛亚在仁慈地,向她的信徒降下自己的智慧。甚至为了能让他们便于理解,还刻意选择了最简单的STC作为神恩的载体。即使信徒们在此时有所不解,也能在未来对STC的研究中,得到欧姆弥赛亚对灵感的启发,发掘出她所期望的成果。
“车体、履带、炮座、车厢、瞄准、控制、噪音、排热、逃生口……”艾薇罗娅一边绕着生产出的原型坦克转圈,一边记录下自己看到的缺陷:“感谢先祖,这东西竟然能差劲到这种地步,我都几乎用不着考虑要留下什么东西了。”
“那您打算从哪里开始动手呢,陛下?”阿尔辛娜好奇地问道,作为阿坎-兰德的学生,以及艾薇罗娅的亲缘,她得以在众多同行嫉妒的目光中脱颖而出,成为少有的,能跟随在欧姆弥赛亚身侧学习的铸造士:“我们不能一次性搞定所有地方,对吗?”
“先从引擎下手吧,虽然这东西能吃得下任何燃料,但排热和噪音方面实在太糟糕了。”艾薇罗娅摸了摸下巴,打了个响指将坦克逐渐拆分:“好了,让我看看,首先是这样……”
对原型坦克的研究和改良持续了整整五个泰拉年,而这其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是为了让得到的参数能录入STC,并实现自动化生产。同时,艾薇罗娅还要确保自己用上的科技,不会超出机械贤者的认知和能力范围,以免在扩大生产后,出现某些铸造世界无法复刻的现象。
最终,在她二次远征的第十八个年头,真正意义上的圣骑士型战斗坦克走下了生产线,并被列入到军团辅助军的载具行列中。根据阿尔辛娜留下的笔记,我们可以看到它与那简陋粗鄙的原型坦克相比,究竟发生了多么巨大的改变。
首先,它摒弃了原型那高耸的车体和外露的履带,转而将履带放置在相对扁平的车厢下方。同时,增加的复合装甲裙边,也能为侧面提供防护,大幅减少了履带被击中摧毁的概率。
其次,为了保障车组成员的安全,艾薇罗娅还改进了各个舱室的布置,并安装了内置的温控和降噪系统。同时,新安装的多个逃生舱门,经多次计算判断,也有助于增加车组成员的生还率。
随后,出于作战性能的考虑,艾薇罗娅还对原型的铸造炮塔进行了改良,并将主炮替换为由瑞扎出产的等离子歼灭者。此外,她还为这套系统设计了全新的管路排布,以及配套的火控及瞄准系统。在大幅减少了殉爆可能的情况下,也让这门主炮的命中率得到了显著提升,并与目前由瑞扎生产的各类等离子武器一样,具有远超其他铸造世界的散热性能。
最后,由她亲手设计的新型等离子引擎,也为圣骑士型提供了远超原型的动力,毕竟,这不仅关系到主炮的性能,还影响到了整台坦克的持久性与转进速度。
实际上,在实机测试中,圣骑士型的越野速度,已经从原本缓慢挪动的每小时十九公里,跃升到了每小时六十公里。同时,艾薇罗娅还保留了它原本的耐受性,确保新生的圣骑士型坦克也能和原型那样,在适应各种作战环境的同时,也能将大多数燃料转化为能量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