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修仙界里的团宠（4）

长颜收了手，道：“罢了，这也不是地方，你先随我到回音峰。”

看他的状态，不像逢卿初遇她时，那么，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长颜带着他先去了回音峰的主殿，主殿由长老居住，长颜先在纳戒里找到一件简洁的衣服给他，折了根树枝，对树枝施展了化形术，树枝化出了一个人形，拿起衣服开始展示穿衣服的步骤，展示结束后，又变回树枝，掉落在地上，长颜接住衣服，放在桌上：“你先换衣服，整理仪容。我在外面等你。”

“是。”少年紧绷着身体，却没有再闪躲。

出去后，长颜唤来一个小弟子送一些热水给慕衷寒。又招呼来一姑娘，让她陪着坐下，问：“叫什么名字？”

“回慕长老的话，我姓安，叫安露。”

“安露，来玄天宗多久了？”

“已经有二十年了，慕长老。”

“宗主小徒儿午溪以往是怎么对待丑奴的，这事儿你清楚吗？”

安露闻言很心疼，叹口气，道：“丑奴也是倒霉，投胎到午师姐的肚子里。这事儿早就传遍了，午师姐因为薄情郎抛弃，记恨上丑奴了，从小就拿铁链像狗一样栓着他，对他，不是打就是骂，丑奴没被折磨死也是运气好。”

长颜不意外，她在慕衷寒的腿上看到了很多伤，慕衷寒直立行走，姿势很有问题，应当是没怎么站着走过路。

“丑奴向别人求助过吗？”

“宗主和几位长老都求助过，可他们能怎么样？总不能抢走别人的孩子吧？午师姐说，她不生气的时候，对丑奴很好的，她保证绝对不伤害丑奴，久而久之，也就没人说这事了，丑奴也不求助了。那几次求助，丑奴差点被午师姐折磨死。唉！何必呢？孩子是亲生的啊，犯不着这样折磨他呀。大家都看不起丑奴，看见他，还会去骂他，踹他，打他，这样做，午师姐能给他们奖励。”

“午溪喜欢的薄情郎是谁呢？”

“这就不知道了，谁也没见过，好像是外出历练的时候遇见的，午师姐爱上他，一发不可收拾，最后怀孕了，薄情郎却抛弃了午师姐。”

“安露，你再从头到尾，把你知道去掉详细的描述说一下。”

于是，长颜知道了慕衷寒过往十四年的经历。概括一句话就是像狗一样被拴着，要求他学着狗一样走路，谢椿不在，午溪就会牵着他在宗门里玩，谁骂他，谁打他，都会得到午溪的奖励。

换句话说，慕衷寒没过过正常人的日子，人格上没有得到过尊重。这样的日子过了十四年，他会存在非常严重的心理问题。

长颜很欣赏身处逆境的人仍不放弃自己，抓住机会改变自己的人生。很明显，支撑他不放弃的绝对不是什么爱，什么希望，而是恨。

末了，长颜问：“宗门招收弟子还有多久？”

安露道：“慕长老，三个月后就是招收新弟子的时候，最优秀的二十名弟子就有机会成为长老的亲传弟子，或者是师兄师姐们亲传弟子，他们也有一个名额呢。”

慕衷寒猛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推开了门，自家师尊正在和一个女修坐在梯子上说话，有说有笑的，不见等待的烦闷。

“师尊，我换好了。”

头发不会打理，只清洗了搓了搓，湿答答的垂在身上，衣服倒是穿的好好的，他垂着头，好叫人看不清遍布伤疤的脸。

长颜起了身，安露行了礼，便去干活了。长颜走过去，掌心的灵力温热拂过，不过几息的功夫，慕衷寒的湿淋淋的头发便干，长颜取了一根玉钗出来，道：“为师今日才到宗门，没准备拜师礼，三个月后，宗门招收新弟子，届时，一块给你们。这枚玉钗，你就拿去挽发用。”

明明逃离了娘，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慕衷寒却在此时生出无所适从的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和别人相处，也不知道该有怎样的反应。他想伸手，却又将手藏的更严更深，嗫嚅着干瘪道：“师尊，不值得。”

长颜把他垂在脸庞的头发一块拢到后面，把他满是伤疤的额头露出来，用玉钗将头发灵巧挽上，她漫不经心问：“什么不值得？你是说玉钗不值得，还是人不值得？”

慕衷寒埋下头，不敢抬头见人，支吾道：“玉钗值得。”

长颜继续追问：“玉值得，什么不值得？”

慕衷寒头埋的更低了，不肯说话。

长颜便再问：“什么不值得？”

慕衷寒艰难的吐出：“我……不配用它。”

“哦，原来是你不值得，你不配用这玉钗。”长颜恍然大悟，却没笑，“承认自己不值得好受吗？听见他人说你不值得用好的东西，心痛吗？一根玉钗而已，它的价值已经摆在这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摆在这里，对于人来说，它最大的使用价值便是用来挽发。只是一件物品，还能作为衡量一个人配与不配的标准，可笑啊，只有可以与不可以，没有配与不配，你不可以的原因很多，比方说，没有灵石买不起，比起玉钗，你更喜欢金钗。当你没有选择，很困难才用的起玉钗时，不是你不配，而是有一些人不想让你用，却要你相信是你不配。”

慕衷寒依旧埋着头，不言不语，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长颜隔着衣服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了起来：“作为我的徒儿，熟悉本峰环境是必不可少的，眼下，回音峰各处正在修缮，我先带你去药峰。”

长颜拉着人上了剑，前往药峰。

治病救人，治身亦要治心。治心她不太擅长，以往的经验都隔了太久了，只好走着看结果了。身体上的伤，却是她最擅长的。要想把慕衷寒治好，首先就得治好他身体的伤，尤其是脸上的伤疤，走路的姿势，身上的伤可以慢慢来。脸上的伤不行，必须得早点治好。

璇玑有两弟子素雅琴、李礼礼，李礼礼正在帮助璇玑疗伤。素雅琴接见了长颜、慕衷寒。一见长老令牌，她便知，这位便是新来的长老慕知蕴。

“见过慕长老，请慕长老请稍候，师妹正在帮助师尊疗伤。”

“璇玑长老疗伤要紧，我的事，你能做主，我想用药峰的炼药方以及一些灵药，炼制养颜膏，为我这徒儿去除脸上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