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斯奎多那里获取了石阶列岛的情报之后,好消息接踵而至。
伊戈刚把自己征得风暴地舰队的消息发去龙石岛没多久。
一封盖有三头龙火漆的信件便被送到了暮临厅的学士手中。
学士将信件亲自带给了伊戈,简单阅读后,伊戈很快便明白了信件的大体内容。
信是戴蒙发出的,从他口中,伊戈得知了他与科利斯关系稍有缓和,以及与国王再次和解的消息。
国王得知了戴蒙的计划。
一如上次石阶列岛战争,慷慨的韦赛里斯国王从充盈的国库中为戴蒙送去了一大笔金龙。
用这笔金龙,戴蒙为伊戈募集到了一大批王领附近的家族次子、雇佣剑士和自由骑士。
并且还联系了潘托斯的亲王和其他几个血统高贵的家族。
让他们帮忙从狭海对岸的自由贸易城邦雇佣来了两支佣兵团。
听闻这个消息,伊戈欣喜若狂。
他立刻将舰队一分为二。
让那些不善于远洋的中小型船只沿近海前往龙石岛和君临,带回戴蒙从维斯特洛募集的人手。
让那些善于远洋航行的大型船只前往自由贸易城邦潘托斯,带回潘托斯人为戴蒙雇佣的两支佣兵团。
对于戴蒙办事,伊戈始终还是放心不下。
于是,他骑着沃米索尔先行一步飞往潘托斯,打算先去会会那群佣兵。
毕竟佣兵这种角色从来不是省油的灯。
除了几十年后建立的黄金团还有点诚信以外,别的佣兵团大多都是些墙头草,随时会倒戈向出价更高的一方。
……
潘托斯。
一座建立在避风海湾和广袤原野中间的城市。
作为曾经瓦雷利亚人的前哨,又有安达尔血统,这里的文化气息十分让人舒适。
作为戴蒙·坦格利安的好友之一,潘托斯亲王亲自接见了伊戈。
相反,伊戈并没有在这里见到戴蒙在信里所说的,那几个与他要好的血统高贵的潘托斯人。
在后面与潘托斯亲王的谈话中,伊戈才隐隐得知了潘托斯的政治格局。
在潘托斯,潘托斯亲王并不是这里的绝对的统治者。
那些越来越强大的血统高贵的家族才是这里真正的“亲王”。
而潘托斯亲王,不过是潘托斯的礼仪象征,也是权力棋盘上最低贱的存在。
伊戈对潘托斯的政治状况浅尝辄止。
虽然潘托斯亲王一再暗示,但拥有巨龙沃米索尔的伊戈依旧不打算介入潘托斯的事宜。
见远道而来的客人并不想插手自己国度的事情,潘托斯亲王也立刻失去了对伊戈的兴趣。
在把伊戈介绍给两位佣兵团的团长之后,潘托斯亲王便躲回了他的宫殿里。
……
潘托斯一处寂静的私人庄园。
伊戈百无聊赖地玩弄着手里的葡萄粒。
两位佣兵团团长现在只到了一位。
这位次子团的团长手脚很不老实,时不时就从路过的女仆身上揩把油。
他和伊戈一起等待的,是玫瑰团的团长。
据说那是一位死了七任丈夫的寡妇,心狠手辣,以铁血手腕统治着佣兵团。
次子团的团长康达尔·马鲁纳·格拉斯从葡萄串上摘下一枚葡萄丢进口中,一边咀嚼,一边念念有词。
“该死的婊子,到底要等她多久?”
次子团是东大陆历史最悠久的佣兵团,在百年后的丹妮莉丝·坦格利安身边,他们依旧发挥着“重要作用”。
而康达尔口中“婊子”所带领的玫瑰团也同样历史悠久。
“征服者”伊耿时期,那些不愿与“降服王”托伦·史塔克一起向伊耿·坦格利安臣服的北境人被流放到了东大陆。
正是他们,在这里成立了“玫瑰团”。
虽然时间已经相当久远,但对于这样一支出身于北境的佣兵团,伊戈从根源上更愿意信任他们。
就在康达尔骂完后不久,一柄匕首突然飞出,径直插入了葡萄串中。
葡萄果汁四溅,次子团团长康达尔惊慌失措地从腰间拔出利剑,站了起来。
女人的笑声传来。
伊戈转头望去,看见了那位长着一张长脸、淡灰色眼睛和棕褐头发的女人。
自由贸易城邦人多少都带有一点瓦雷利亚外貌,但这个女人却是完完全全的维斯特洛人长相,也或者该说是史塔克长相。
“我见过你,在梦里。”女人道。
说着,她缓缓来到伊戈面前。
如果不是有人提醒,伊戈绝对不会认为她是一个死了七任丈夫的寡妇。
她实在太过年轻,漂亮的脸蛋上根本看不出任何一点岁月的痕迹。
但她手上握剑的老茧还是让伊戈对她提起了几分警觉。
“那你可梦见了我的战争?”
“没有,但我梦见了那条青铜巨龙,有了它,我们将无往不利。”
“不论战局怎样发展,如果你们背弃誓约,尾款的金龙一个子也别想看见。”
虽然对她和她的北境人佣兵团有天然好感,但伊戈还是一副就事论事的样子。
女人微笑着,用只有四根指头的手抚摸了伊戈的脸庞,随后道:
“我曾经也像你这样,直到我丢掉了一根指头。”
说完,女人来到桌边拔出自己的匕首,并从葡萄串上揪下一粒葡萄送入口中。
过程中,她还不忘瞅了一眼被刚才那幕吓到的康达尔。
“威胁的话尽管去和我的沃米索尔说,它比我更能理解那些话的含义。
当然,如果你不介意它也‘开口说话’的话。”
“哼哈哈!”女人掩面大笑。
笑声过后,她离开桌子,来到伊戈面前,把匕首塞进了伊戈手中。
“这是代表玫瑰团效忠的信物。我们的先祖来自北境,你应该清楚,北境最重视的就是荣誉。”
“我知道,”伊戈握紧匕首,凝视着女人灰色的双眼,“这也是我们选择玫瑰团的原因。”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次子团团长这时也加入了进来。
康达尔·马鲁纳·格拉斯一边尴尬地笑着,一边拍了拍伊戈的肩膀。
“我们次子团也同样说话算话。
如果你愿意现在就结清尾款的话,我们的马匹和大象可以免除一切费用,任你选择。”
“我们要去的地方,马匹和大象都不会发挥什么作用。
我还是等战争结束再付给你尾款吧,康达尔团长。”
伊戈凝视着对方的双眼,眼里尽是不容置疑的神色。
对此,康达尔只是摊了手摊手。
晚宴过后,玫瑰团的女团长出乎意料地邀请伊戈一起出去散步,她表示要好好和伊戈说说她的梦。
两人漫步在归属于潘托斯亲王的私人庄园里。
“你还没正式自我介绍一下。”女人道。
“伊戈·维水,你呢?”
“莱安娜·瓦伦西亚。”
“瓦伦西亚?那可不是北境姓氏。”
“我自己取得,一个布拉佛斯人常说的单词,音译过来就是瓦伦西亚。”
“什么意思?”
“苦痛。”
伊戈其实并没有那么在乎女人姓什么,他好奇的一直是女人的过往。
她明明那么年轻,为什么会死过七任丈夫?
“你死过七任丈夫?”伊戈直来直往地问道,对于这种经历过很多的女人,没必要拐弯抹角。
“那怎么了,”莱安娜对伊戈的问题似乎并不稀奇,“看起来不像吗?人人都这么说。”
“确实不像,”伊戈实话实说,“能讲讲吗?”
“如你所愿。”女人撅了撅嘴角,娓娓道来:
“我的前三任丈夫在我成年前就死了,他们都是出色的佣兵。
在我母亲的牵线下,我与他们定下了婚约,但都没成婚。
至于后来的几任丈夫,则都死于各种各样的原因。
他们之间唯一相同的,就是我都梦见了他们的死亡。
伊戈,我说我在梦里看见了——
一头青铜色的巨龙立在血流成河的战场中央,而一个银发男人坐在龙背上,头戴一顶深邃的黑铁王冠。”
奇怪的梦,伊戈不得不承认。
但他确实对女人的梦没什么兴趣,但又不能完全忽视。
毕竟当下看到的种种证据都表明,这个名叫莱安娜·瓦伦西亚的女人很可能拥有史塔克的血脉。
也就是她很可能拥有“狼梦”的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