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灰蒙蒙一片,后背感到极其的疼痛趴在土炕上的玄之缓缓睁开了眼睛,观察起四周像是一户百姓家这才放下心来,又一次陷入了昏迷。
又过了两个小时,玄之再次醒来看见了坐在地上处理鱼的中年女人可他这时却说不出来话也动弹不了,只能睁开眼睛看着过了好一会中年女人干完活后,无意中撇了一下玄之发现其正在眨着眼睛,于是连忙放下木盆跑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女人和渔夫父子都纷纷来到了他的面前查看。
“爹,我们还是去找医生看看吧。”
“唉,再等等那些士兵一定会来这里调查的,等他们走后再去请医生。”
“孩儿他爹这位是谁呀?他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你怎么会忘了这位恩人呢?他就是前几天在附近施粥的人啊!!!”
“原来是这位恩人呀!”中年女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哭了起来继续说道:“小虾米,我的儿呀!……”
玄之仔细看了那位中年男人许久,才想起来他施粥的第二日正午时分,男人来过他自己为其亲自盛的粥,而且还得知他儿子病重,当时还对男人说让他把他儿子抱来亦或者他跟男人去,而后男人拿了粥一直没有回来,看如今这个样子他儿子应该是没有坚持住。
中年男人带着处理好的十几条小鱼出门换了一些吃食,交给女人熬成糊糊端给玄之。
玄之见女人要喂它摇着头不肯,女人依旧端着那半碗糊糊没有放下来说道:“我的儿,让娘来喂你吧。”
渔夫父子俩一同出去查看是否有士兵过来,玄之也在女人口中得知,她八岁的儿子小虾米,在他爹回来前一个小时就因病死了,死也没吃上那碗薄粥,将他的草被子一卷便埋了。
正当玄之听完要安慰女人的时候,渔夫父子俩匆匆忙忙的跑了回来带来了一个坏消息。那伙士兵已经重新集合,村长正带着他们去有渔船的人家里搜查,已经快到他们家了。
如今,以玄之目前的状态和时间,渔夫父子俩很难再转移了。这时候外边不远处已传来了村长的喊声。
渔夫父子俩先叫女人出去应对,他们似乎也有了主意。他们两人推开一个木柜子,拿下地面上铺的几块松动的土砖块,一块木板赫然出现将木板打开竟然有一处他们父子俩深挖的,用于储存打来活鱼的水地道,他们两人合力搀扶玄之到水地道前,先是扔了一个木桶而后玄之也进入其中,父子俩将一切都还原,正好村长他们也刚好走到了门前。
中年女人一直哭诉着丧子之痛,村长不喜欢听但也没有阻止,他这次来主要是为了讨好来此的士兵长,拍了其不少的马屁,女人拖延的时间正好够了。士兵长一把推开门开始了四处的搜查。
村长也走进屋子,看到渔夫父子俩裹着草被呼呼大睡立马将其推行,额头冒着冷汗紧张的父子俩假装刚刚睡醒起来。
“大中午的,睡什么?你们父子俩不去捕鱼了,你们可是我们村的捕鱼好手。”
“还捕啥鱼了?能活一天是一天吧,也没啥活头了。”中年男人低着头抠着土炕说道。
“唉,村长。多理解我那小孙子多么可爱,谁能想到害了那样的大病?没几天就没了,总该让人缓缓吧。”老人说道。
“行吧,行吧。家里出了这档子事也着实让人揪心,我也不好说什么了。这群士兵是来调查一个受伤逃跑的人,说是被一艘渔船救下,你们有什么线索和发现要说的吗?”村长问道。
父子俩摇头表示没有,村长看了看无奈的对一旁的士兵长说:“长官,这是我们村儿最后一家有渔船的了。看来那逃犯应该不是逃到我们村了,我听说大人们一天要吃三顿饭,眼瞅中午了,不如长官到我寒舍吃一些再走。”
士兵们屋里屋外调查一番果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士兵长却叫两人起来,渔夫父子俩跟着走出屋子后,士兵长指着河面问道:“你们说你们是渔夫,你们的渔船哪儿去了?”
“卖了,给我孙子看病了。”老人说道。
“是啊是啊,长官。您放心吧,他们这一家老实的很,确实没有说谎。他那孙子长得确实很可爱,但却不知得了什么怪病,一直治不好,他家原本很富裕就因为他孙子的病,卖了二亩良田,渔船估计也最近卖了。长官,我们走吧,家里做的饭菜要凉了。”村长说道。
士兵长打断了还在喋喋不休说着话的村长,开口再次问道:“卖给何人了,什么时候卖的?要说清楚才行。”
“三天前,夜里卖给了一位船夫,收了八两银子。”老人说道。
“那船夫是谁?”士兵长问道。
“那谁知道啊?夜里他来了说要买船,我们便卖了。”中年男人说道。
“不知道人家身份,大半夜的来你家买船,你就卖了。”士兵长问道。
“哎!十里八乡都知道我孙子得了这怪病,都来上我们家占便宜,所以当时我也没觉得奇怪。”老人说道。
话问到这里士兵长也差不多该离开,可他却觉得还有端倪竟然又重新走回屋子查看起来,这样渔夫父子俩面露难色。
水地道中的玄之,半个身子埋入水中冰凉刺骨的河水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他双手抱着那个木桶让其漂浮着,失血过多受伤的身体让其意识越来越迷糊糊,咬着牙听着上面传来的声音。
士兵们又在屋中调查了一番,不过屋中的摆设十分简陋根本没地方藏人。
“天挺冷呀!怎么不烧炕呀?”士兵长摸着土炕问道。
“哪儿还有柴火烧火了?冷点就冷点儿吧。”中年男人说道。
士兵长用小拇手指抠着耳朵命令手下士兵说道:“这炕搭应该有年头了,烧起来指定不旺了,我帮你们搭一下。”说完士兵们走上土炕将上面的干草丢了下来,拿起武器开始拆了,将整个土炕都弄塌了,里面并没有发现人。
而屋内的所有人都被扬起的土尘呛得闭眼咳嗽,都跑出外面来。
士兵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仍旧觉得这三人可疑于是不死心又问道:“你们家捕的鱼确实很好,在小城里也有不少名气,我也吃过。据说你们能在暴雨等极端天气中捕到鱼,并以此富裕。能告诉我,你们用的什么方法吗?”
“无可奉告。”中年男人说道。
“长官大人,我和我儿子在那天气中潜进河底用渔网捕鱼,因此比别人多一口吃的,若是你不信我和我儿子可以现在演示。”老人说道。
士兵长一听就知道老人在调侃他,现在风和日丽的就是让他们演示,他们没准还真能捞出几条鱼来,到时候他不得不为自己的话丢面子。
之后,士兵长竟然还想挖开“小虾米”埋葬的地方进行查看,可是看到三人的样子和村长的提醒和唠叨说准备的饭菜要凉了,才只好停手。
等士兵们走后,三人才急忙回到屋子将水地道中昏过去的玄之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