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歧路

“开火！”残存的大炮瞄准城墙上的青色轨迹，一发发沉重的黑色粗铁炮弹飞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接二连三响起，坚固的城墙轰然倒塌。

炽烈的火光波及到了城镇内部，砂隐上忍被席卷而来的余波掀飞，身体重重坠落在地翻滚了好几圈。

爆炸轰鸣在城镇上空持续了许久，砂隐上忍强忍伤痛撑起身体，急忙抬头望向逐渐微弱的爆炸火光，想要确认大炮齐射后的结果。

当他看清眼前的景象后，顿时感受到了莫大的无力与绝望，四周只剩下断壁残垣，硝烟与烈火四起，城墙上的大炮只剩残骸，一道身影踏着脚下的尸山血海，于火光中缓步走来。

“恶魔...”他火光映照下的脸变得苍白，片刻后，不知是压制住了恐惧，还是被强烈的恐惧唤起了求生本能，他握紧苦无，呐喊着冲了上去“你这恶魔！”

青木脚步没有停顿，完全没有躲避的意思，白牙刀光一闪，对方持苦无的手掌便飞洒血液落在了地上。

砂隐上忍发出一声闷哼，正欲抬起左手反击，却被紧随而至的刀光削去了整条左臂。

他拖着断面血涌的身体，在缓步走来的敌人面前步步后退，像是毫无反抗之力的猎物，虚弱地被绊倒在地。

青木没有放过对方的意思，五指握住对方的脑袋，一次又一次向地面用力撞击，脆弱血肉和坚固地面碰撞的声响令人心悸，每次撞击砂隐上忍的挣扎都微弱一分，地面渐渐染上模糊的血肉。

离死亡只差一线时，砂隐上忍瞥见了胸口的某个东西，他忽然咬紧牙关，回光返照似的，拖着将死的身体，用尽残存的力量挣脱并站了起来，嘴里叼着一张起爆符：“呃啊啊！！！”

“宇智波流.瞬火袭刃。”青木化作青色轨迹穿过对方的身体，瞬间出现在对方身后，覆盖火焰的斩击横着斩过对方的身体。

砂隐上忍僵硬地站在原地，嘴里的起爆符飘落，腰部浮现一道血痕，上半身沿着血痕断面滑落在地上，血液如水潭般扩散开来。

青木没有感情波动地转过身，将白牙缓缓收入背后的刀鞘，刚好看见佐井带着山中风等其他根成员过来了。

“做得好，风。”山中风看了看四周“所有人，分开打扫战场，抹去根来过的痕迹，然后准备返回木叶！”

“是！”根成员闪身消失，青木留在了原地。

就在此时，青木听见微弱的咳血声从身后传来，他回头看去，发现砂隐上忍的上半身还留有一口气，下巴微不可见地动了动，似乎在那里有什么东西。

青木走了过去，蹲了下来，发现对方脖子处戴着一条细绳，细绳末端系着一个御守，和自己佩戴的那个十分相似——在某个地方，某个人物，或许正守候着这个人的归来。

青木再度看向砂隐上忍时，对方的双瞳已然黯淡，失去了最后的生息，他一瞬间又陷入了恍惚，抬起手，发现自己的手染满了血，和梦里所见一模一样。

至今为止这双手夺取了多少生命，他已经记不清了，那条最开始的道路，似乎已经偏离了很远。

“喂，青木，听得见吗？”熟悉的声音将青木从恍惚中拉了出来。

青木有些茫然地抬起头，发现自己站在野外训练场的草地上，卡卡西站在对面呼唤着自己。

“怎么了，你好像有点心不在焉？”卡卡西关切道。

“对不起，刚才愣神了，要继续战斗练习对吧，我准备好了。”青木摇了摇头，调整好状态。

“今天的对练已经结束了。”卡卡西叹了口气“另外从今天开始不会再有战斗练习了。”

“不会再有了？为什么？”青木下意识问道。

卡卡西苦笑转过身，露出后背锁甲的火焰烧灼痕迹：“你忘了吗？今天已经是你第二十次连胜了，你的水平已经在我之上，继续练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话说，你最近战斗的时候就像变了个人，眼神冷静得有些可怕，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你似乎在黑暗中越陷越深了，和曾经的我一样。”

青木被这么一提想了起来：“卡卡西老师曾经也是暗部对吧，当时你是怎么走出来的？”

卡卡西摇了摇头：“抱歉，我没法给你答案，曾经的我深陷暗部中，而成为担当上忍的一些经历把我拉了出来，但这个答案不适用于别人。”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三代目让你去火影府一趟，说是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青木反问道。

卡卡西笑着说道：“嘛，你去了就知道了。”

回到木叶村，青木按照吩咐，去到了火影府。

上到火影府楼顶，晴空出现于眼前，戴着火影斗笠的三代目站在围栏边，抽着烟斗，背手望着整座木叶村，长袍被风微微吹动。

青木单膝跪地，恭敬出声道：“三代目大人。”

“这里没有别人，不用拘泥于礼节。”三代目取下烟斗，转身看向青木“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青木，在根的这段时间，真是幸苦你了。”

“不会，这不是三代目大人的错。”青木犹豫了下，不再拘泥礼节，站了起来，但态度依然尊敬“三代目大人，听卡卡西老师说，您有事要告诉我？”

“没错，有件事必须传达给你，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件事。”三代目抽了口烟斗，抬头望向天空“对于你而言，火之意志是什么？”

青木没想到上来就这么深奥，思索一阵后不太确定地回答道：“我认为，即便当下是在黑暗中，却仍能目视道路尽头的光，毫无迷茫地笔直前进，用自身的光亮照亮其他人，这便是拥有火之意志的人。”

“不止是对我，对其他人也是，三代目大人您就是火之意志本身，我等木叶忍者正是目视您背影的光芒，跟随着您走在火之意志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