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约定与本丸

“退是怎么想的呢？”

“诶？我吗？”五虎退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有些受宠若惊，他完全没有想到星野凛会征求他的意见。

“我…我自然是希望熠大人能够成为我们的审神者…”五虎退低下头，双手紧紧地握着衣角，“熠大人和前任审神者不一样，您不会像前任审神者那样对我们…”

“…如果审神者是熠大人的话，退相信您一定可以照顾好本丸的大家..”

“可是，退就不怕我会变吗？”星野凛蹲下身与五虎退平视，“人是会变的，退就不担心在日后的相处中，我会变的和你们前任审神者一样吗？“

听到星野凛的话，五虎退愣了一下，他摇了摇头，“我相信熠大人不会的…”他抬起头，金色的瞳孔中倒映着星野凛的身影，“因为，熠大人是好人…”

“退…”星野凛看着五虎退那清澈的金色瞳孔，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触动。

五虎退看起来十分紧张，他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似乎是在害怕什么。

想必，退也是在赌他的品格，赌他会不会像前任审神者那样，赌他会不会在日后成为下一个前任审神者。

单纯的刀剑付丧神们不知人心为何物，他们只知道，谁握着刀，谁就是他的主人，是他此生需献上忠诚的对象。

可是，人类是很贪婪的，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就已经忘记了最初的想法，贪图的是利益，贪婪的是地位，贪婪的是钱财，贪婪的是名誉...

他们永远学不会教训，一次次的重蹈覆辙，总想得到真正神明般的伟力，为此牺牲的生命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提。

刀虽是锋利冰冷的武器，但在拥有人身后，也变得与人无异，它能够改变的东西太多了。

他们对赋予他们人身的审神者有天然的好感，可审神者只把他们视作可以随时丢弃的工具或奴隶，他们的尊严和意愿在审神者面前卑微的犹如尘埃。

“我们来做个约定吧，退，”星野凛看着五虎退的眼睛。

“约定…？”五虎退疑惑地抬起头，他不明白星野凛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乖乖地等待着下文。

“嗯，约定。”星野凛点了点头，“狐之助，拜托你做见证人了。”

“诶？”狐之助疑惑地看向星野凛，它不知道星野凛想要做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嗯，我会见证的。”

“熠大人想要和退约定什么呢？”五虎退好奇地问道，他完全不知道星野凛究竟想要和他约定什么。

“我会尽我所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审神者，让本丸的大家过上幸福的生活，”星野凛微微垂眸，看向五虎退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他伸出小指轻轻勾了勾五虎退的小拇指。

“倘若我没有做到，反而变成你口中的那种前任审神者，那就请退杀了我吧，”星野凛的拇指轻轻按在五虎退的拇指上，“如果是退的话，就一定可以做到的吧！”

“…诶？”五虎退愣住了，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星野凛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熠大人，为什么要提出这种约定？”

“因为我信不过我自己。”星野凛轻笑，“退，你也是知道，人心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我不敢向你保证，我的初心不会变。”

人心最为可怕，可人心也最为软弱。

它会随着周围环境的变化而变化，同时也会因为周围环境的变化而变得扭曲畸形。

星野凛不敢保证自己未来会变成什么模样，但他却希望，在这一世，在刀剑付丧神们面前，他可以做到他说的那些承诺。

“我无法保证，自己在未来是否真的会成为你口中合格的审神者…但是，至少现在，我想做到最好。”星野凛低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挡住了他的情绪。

人心会变，世事难料。

怎么能够确定，自己会一直保持着初心，不被人类那无穷无尽的欲望所吞噬呢？

狐之助在一旁看着他们拉钩，它没想到星野凛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这让它有些惊讶，但它知道，既然星野凛提出了要求，那就意味着他一定会做到。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哦，这是我和退的约定，不可以忘记哦！”星野凛突然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凛，■■和你约好了。】

【在你长大成人之前，■■就算拼上性命也要保护好你。】

仿佛有谁的声音和他的声音重合在一起，星野凛只感觉头脑一阵头疼，但很快，那种疼痛便消失不见。

“熠大人…”看到星野凛皱起眉头，五虎退担忧的问道，“您没事儿吗？“

“啊？我没事...“星野凛连忙摆了摆手。他只是有些头疼罢了，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这个约定，退可以接受吗？啊，如果退不喜欢的话，那就算了。“

五虎退有些发呆地看着眼前笑的灿烂的星野凛，就像春日的暖阳，温暖而明媚，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他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星野凛的笑容时，他似乎在眼前这个青年的身上，看到了[清月]大人的影子。

“不，没关系，“五虎退摇了摇头，“熠大人能做出这个约定，退很开心。”

“…嗯，那么，”星野凛站起身来，看向狐之助，“狐之助，我们去本丸吧。”

“诶？好，好的…”狐之助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它摇动了一下铃铛，以他们为中心突然出现了一团光圈，他们被这光圈带入了另外一片空间里。

星野凛只感觉眼前一暗一闪，他们就已经出现在了一扇大门面前，大门破败不堪，已经有些腐朽了。

“这里…“星野凛看着眼前这扇破败不堪的大门，眉头微微皱起，“就是本丸吗？”

“是的，这里就是大人您即将继任的本丸，”狐之助指着眼前的大门介绍道，“虽然看起来破旧不堪，但等您签订这个本丸，就可以通过灵力来改变本丸的样子啦！”

“是这样子吗？…”星野凛点了点头，他走上前，伸手推开了大门。

“吱呀—”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声响，尘封已久的大门缓缓开启，露出了里面那灰蒙蒙的一片，“这...“

灰蒙蒙的天空看不见一丝光亮，大地也呈现出一种死寂般的灰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让人感到压抑和沉闷。

这里，就是退他们的本丸吗？

星野凛看着眼前这破败不堪的建筑，心底升起一阵莫名的情绪。

“这里就是我们的本丸…”五虎退的声音有些低落，“大人，您不嫌弃就好…”

“怎么会嫌弃呢？”星野凛轻轻摇了摇头，“本丸虽然破败，但好好收拾的话也是可以居住的。”

“可是…本丸里的大家…”五虎退有些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本丸里那些刀剑男士们的情况。

星野凛能够感受到，本丸里的刀剑男士们的灵力都很微弱，几乎快要消失。

而且，本丸里似乎还存在着一些怨气，这些怨气缠绕在本丸的各个角落，让整个本丸都笼罩在一层阴霾之中。

“我会让他们恢复的，退，还有大家。”星野凛轻声说道，他的声音很轻，但却充满了坚定和自信，“我答应过退，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审神者，让本丸里的大家过上幸福的生活。”

“可资源…”

“喵呜！”五虎退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声猫叫声打断了。

伴随着猫叫，一个白色的影子从草丛中蹿了出来，它窜到五虎退脚边，用脸蹭了蹭五虎退的腿，在发现五虎退身边的星野凛后，龇牙咧嘴地对着他低吼着，它浑身毛发炸起，一副随时准备攻击的样子。

“啊！小虎！”五虎退吓了一跳，它连忙蹲下身把白虎抱在怀中，抚摸它的背，给它顺毛。“乖，别怕，这位是熠大人，是个好人。”

星野凛看着眼前白色的猫，不，不应该称为猫，而是一只老虎幼崽，它的体型和猫差不多大，它的皮肤雪白雪白的，一条黑色的尾巴在背后微微摆动，蓝色的眼睛圆溜溜的，看着星野凛充满警惕。

“这只小老虎是五虎退的伴生兽之一，”狐之助解释道，“本丸里有五只小老虎，它们都是五虎退的伴生兽。

“伴生兽与刀剑男士之间有着特殊的联系，在一方情绪激烈时，另一方也会有所感应，对于刀剑男士来说，伴生兽是很重要的存在。”

小虎在五虎退的安抚下，情绪逐渐平稳下来，它趴在五虎退的怀里，用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星野凛，虽然还是有些不信任，但也没有再做出攻击的举动。